萧祁回忆录NO.1
高二下学期某个下午,体育课如约而至,我和班上的同学兴奋地拿着篮球走向了篮球场。那一天的风有些大,可依旧挡不住我们这些少年热爱篮球的心。
去往篮球场的路上,我看见穿着校服的她蹲在粗大的梧桐树后面帮一个男孩系鞋带。我认识那个男孩,他叫杨坚槟,以资优生的资格从我们班调到了尖子班。之前有听说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流言蜚语,今天倒真的让我有些相信了。不知为何,内心竟有些低落,篮球脱离我的手掌都没有察觉。
“萧祁发什么愣呢”同桌拍起了逃跑的篮球,回头叫了我一声。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也是我最觉得枯燥无味的课程,我敲打着过道另一边女同学的课桌,请她帮忙笔记借我抄下,无奈,她一个高冷的表情回答了我,没门。
我有些尴尬,正苦恼的时候,身后的男同学拍打我的肩,递给我一份有着埃菲尔铁搭图案的笔记本,“她给你的”,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她。
我回头接笔记的时候,看见她正在低头温习功课,无法明白她的想法,可还是觉得很开心。
打开她的笔记本,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娟秀的英文笔记详细地布满了整张纸张。开心溢于言表,我笑着将上节课的英文笔记开始抄写下来。
“谢谢你的笔记”每个礼拜五,她都会在学校食堂用餐,我走到正在用餐的她对面,将她的笔记本放在书本上。
“没关系啦,你也在这里用餐吗?”她抬头看着我笑了笑,她笑的样子很阳光,露出八颗洁白亮丽的牙齿,齐肩长的中长发散发着青草的味道,一直没有机会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特别好闻。我注意到她左耳有两颗耳钉,那个时候一直很流行的韩范。
“对啊,刚好看到你,就过来还你笔记”我也笑着回答道。
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似乎更近了些,而且时不时课桌里会收到她带给我的水果。
我们之间间隔了三排课桌,每次回头看她时,总是发现她在和她同桌的男生低头说笑着。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我们的高三就来临了。
高年级普通班教学楼后面有一小片花园,里面种植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植被,园内有一张够三人坐下的石桌。
有一天下午,阳光正好,正在值日的我打开教室的窗户,伸出脖子不经意间她的身影映入我眼帘。一身白色长裙的她,趴在石桌上写着试题,偶尔苦恼地用笔戳戳脑袋。当我正想叫她的名字时,杨坚槟来到了她的身后。
我感到有些沉闷,收进脑袋,擦掉了黑板上的粉笔字,抱起课桌下的篮球回家了。
周末最愉快的事情莫过于和家附近几个邻居小男孩去广场后面的空地上玩球,饭后,邻居家的小学生们在屋外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兴高采烈地抱起篮球,和他们边走边说笑着。
萧祁回忆录NO.2
马上要面对高考的同学们都在准备迎战高考而剑拔弩张、擦拳磨掌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高三的某个晚自习,和往常一样,头顶上的吊扇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了,发出了嗡嗡的声响。我盯着模拟试卷,英文就是我的死穴,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我感觉我要晕厥了。正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拼读有些生涩的英文单词时,圆鼓鼓的班主任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他轻敲了下我的课桌,一个眼神叫我出去。
“萧祁啊,最近是不是压力大?现在谈恋爱都是很懵懂的,不要因为感情耽误了自己的成绩”班主任开门见山地和我提到她的事情。
“老师,你可能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看着老师的眼睛说道,却同时身体里传来虚无的回音,其实比起普通的同学关系,我更希望像老师所说,我们是恋人关系。
只是我明白,在她心里,杨坚槟似乎更有资格靠近她。
高考毕业那天晚上,同学们像疯了般肆意宣泄三年的积怨,晚上同学们成群结伙地远离学校,去学校外的世界横枪跃马。
“萧祁”在楼下倒垃圾的我,听到她叫我声音,我回头看见路灯下,穿着淡蓝色短裙的她,拿着一根玉坠。
“送给你”她走到我面前,将玉坠放在我手里。
“送我?为什么”我有些纳闷,接过她手里的玉坠。
“喜欢你咯”她直白的样子让我心跳加速,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句话,然后笑着转身跑走了。
我握着玉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向高空弹跳了起来,欣喜若狂。
一夜因为亢奋而无眠的夜,早上五点太阳就从我房间窗户爬了进来。
“昨天晚上怎么样,同床什么感觉”晨跑的时候,看见杨坚槟和一个男生从小酒吧出来,两个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杨坚槟嘴角上扬着,似乎在默认男生的想法。
我听到男生嘴里说的那个一夜同床的女孩名字,双脚像是灌了铅般挪不动一步。
挂在脖子上的玉坠被我用力扯断,愤怒地扔进了不远处的下水道中。
晚上的毕业酒会,我看见穿着背带裤和白色T恤的她,她举了一杯酒向我走来,笑盈盈的模样让我又爱又恨。
“萧祁,我送给你的玉坠尼”我坐在椅子上,她举着杯子,盯着我空空如也的脖子,她有些诧异。
“被我扔了”我轻描淡写说道。
“扔了?为什么?”她再一次反问道。身后的同学似乎在喊着她的名字,只是她没有理会,依旧盯着我看。
“不喜欢就扔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吗?”不知为何,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所以显得这句话清晰地略过每一个人的耳边。
却与此同时,酒店的广播中放着一段熟悉的声音。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包间,而广播声播放着:
我最最最喜欢的萧祁,很开心我们都毕业了,谢谢你的支持和鼓励,我希望把我的暗恋大白于天下,就让我疯狂这一次吧。知道吗?萧祁,我有多喜欢你,在你第一次来到我们班上,我就心动不已,我在乎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的感觉,但是每天看到你就让我很欢喜,还记得,有一次,你约我去铁塔上散步吗,你和我说了声谢谢,其实我也同样要谢谢你,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不管以后会。
广播声戛然而止,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一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她在我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