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染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妈妈是爱你的,爸爸是爱你的,我们是爱你的!”说完爸爸将我拥进了怀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父亲的怀抱,虽然这个怀抱已经变得冰冷。
听了父亲的话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复杂的心情。
父亲将嘴唇靠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然后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乖女儿,该说的我都说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我……也该走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父亲,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容景寻忽然将我拽到他身后,然后一甩袖子击向了父亲:“你的确该走了。”
父亲如同一只风筝一样被容景寻的袖风甩了出去,然后在他落地的位置忽然亮起了一道黑色的梯子。那梯子凭空出现始终向上无限的延长也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而父亲就好像早就算好了一般一下跃到了梯子上用一种非同常人的速度快速地向上爬去。
“不好,他想跑。”白无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挥舞着哭丧棒就要去追。
我心中一惊,父亲要逃跑吗?他要逃到哪儿去?又为什么要逃?此时我已经混乱不堪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混浆浆的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但是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一下子挡在了白无常的面前肯求道:“七爷,求您放我爸爸一条生路吧!”
“生路个屁!”白无常毫无形象地爆了粗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他已经死了?他这样做不但触犯了冥界的法律还连累了我们兄弟俩。”
见白无常绕过我就要离开我也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啊。”此时白无常已经急红了眼一边对我呵斥一边挥舞着哭丧棒就要动手。
容景寻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在白无常举起哭丧棒的瞬间一步迈到我和白无常之间,看着我死死拉着白无常袖子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染染,你又调皮了。”
白无常忙对一旁已经要过来的黑无常喊道:“八弟,你快将云柏的魂魄先拘下来再说。”
黑无常一听忙催动手中的锁魂铁链,那铁链如同有生命一般向着已经快要爬到梯子顶端的父亲飞去。
我心急的大喊道:“不要……”
虽然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逃跑,但是从白无常刚才的话里我已经知道亲父此时若被抓住一番酷刑是在所难免甚至弄不好还会被送入十八层地狱。
眼看着那锁魂链才已经到了父亲身后,我的心中一片冰凉。锁魂锁,锁魂锁,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锁鬼魂的,这东西对于现在已经是魂魄状态的父亲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克星。我甚至不敢想象父亲被锁住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容景寻已经快速闪到了黑无常的身边。只见他握住黑无常粗壮的手臂一晃,那原本已经触到父亲头发的铁链竟然‘哗’的一声从半空落下失去生命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看半空中,不但我父亲连带那架凭空出现的梯子都已消失不见。
“不好,我们中计了。”白无常甩开我的手挥舞着哭丧棒就向容景寻挥去,一边打一边还不忘对黑无常喊:“老八,那云柏应该逃不远,你快去追。”
容景寻听了这话马上挡住了黑无常的去路,空手将二人拦在了斗室之内。
黑白无常见此也是怒火中烧,二人配合默契,手中的哭丧棒和锁魂铁链更是耍的虎虎生风。
我原本以这三人的打斗会很精彩纷呈,毕竟这双方一方是狐族之王的保家仙一方是冥界官差的鬼仙虽然和真正的神仙有一定的差距但也绝对不是普通凡人,所以就算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异象环生但至少也应该打个雷闪个电什么的,再不济也应该喷个火什么的吧?
谁知容景寻和他们都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用的只是拳脚上的功夫,虽然在平常人眼中也很精彩但是对于我这样练习了几年武术的人来说却并不算吸引眼球,顶多也就算是个高手对决根本就和神仙斗法挨不着边儿。我觉得这现实情况竟然和我所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大失所望。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隐约看出些门道,虽然他们的动作看着与普通人无异但一招一式中却都是带着灵力打出,只不过隐藏的很好罢了。
我开始为容景寻担心起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黑白无常的本事也不容小视。刚才在白无常进入我这房间的时候我所想的那个问题再次冒了出来:容景寻到底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呢?
不得不说此时我现在这颗心是真的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容景寻应对的十分从容,但是一直密切关注他的我还是隐约感觉出了不对,他的动作虽然依旧行云流水、潇洒无比,但是我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力不从心,这让我感到无比的焦急。
果然不出我所料双方你来我往的过了十多招后,容景寻不知从哪儿将他那边扇子摸了出来,当着黑白无常的面‘唰’的展开。
白无常见此情景皮笑容不笑的说:“看来狐王殿下刚才只是热身运动啊。”
容景寻的唇边绽起一抹温和的微笑:“非也非也,本王是看二位火气有些大,想帮你们降降温。”
双方说话是说话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儿没有迟疑,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便又过了十几招。
“是吗?如此我们可要感谢狐王殿下的美意了。”白无常的话里明显带着嘲讽之意。
容景寻竟然像什么也没听出来一般:“好说,好说,七爷八爷果然好身手,风采不减当年啊。”
原本我以为容景寻说的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谁知黑白无常竟然同时变了脸色,手上的招式也更为凛冽。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皱了皱眉,刚才容景寻的那句话说明他和黑白无常早年就认识,可是看双发的这个架势又似乎又不太对……莫为容景寻和这黑白无常早年有过什么过节?那我该怎么办才能帮到容景寻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海里仿佛只剩下这么三个字,但却每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口上,让我不知所措却又喘不过气来……
我急促地一遍一遍问着自己,这种时候逃跑是不可能了,但我要是冲上去估计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要知道黑白无常是谁?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鬼差啊,我一个肉身凡胎的凡人和灵力强大的鬼差kilo不就摆明是作死呢吗?
眼见着容景寻和黑白无常周旋的越来越吃力,我在脑袋里努力思索曾经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对付鬼差的方法……鬼差?鬼?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刚才塞回到衣服里的控魂铃从脖子上扯了出来,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这样想我不由苦笑一下,似乎上次使用控魂铃我也是这种想法,这句话以后会不会变成我使用控魂铃的咒语啊?
我将全部的灵力都注入到了我的右手上,嘴里低声的念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黑白无常……”
清泠泠的铃声在室内响起,白无常低呼了一声‘不好’扭头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向我:“刚才忘了问了,你……你这控魂铃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