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云大师年纪虽小,但却料事入神,不然我们家老孙今天可就……”孙婶原本是应和宋姐的话,但说说着说着却哽咽起来。
这下我彻底懵了:“孙婶,你这是怎么了?”
“小……”孙师傅估计是叫我小姑娘惯了,一张嘴可能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改口道:“云大师,你就不用谦虚了。今天你下车前不是让我最近开车要注意安全,不要多抢活儿么?”
听了孙师傅的话我表面上虽然是没动声色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莫非这孙师傅一家三口找上我是和这事有关?我不会是一时嘴快,祸从口出了吧?可是看这三口还有宋姐的态度又不像,那不会是孙师傅把这事儿和她媳妇说了,她媳妇信了,想要我给想个破解之法吧?
好在孙师傅也不拖泥带水没有让我继续好奇下去便接着说道:“其实我原本也是没有多在意的。刚才也就是四点多的时候吧我通过公司的话台接了一个要送顾客去机场的话。我去指定地点接顾客时,就见一辆新车别着我停在了那顾客前面,两个人隔着车窗说些什么。
我本来被别就有些生气,下车便走到了那顾客面前告诉他我是公司给他只指派的出租车。那顾客看到我的车竟然有些犹豫,我虽然有气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怨气,好歹咱也算是服务行业当然要笑脸迎人。
本来我的打算是想给他减点钱的,毕竟去机场这一来一回都不会空车算是个俏活儿。可是那新车司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巴巴的说个不停,说什么他的车是新车而且还有空调。我一听就急了,这在我们行业里可就属于明目张胆的撬活儿了。
结果,那新车司机不等那乘客表态下车便帮那乘客将行李箱塞进了车后箱,那乘客见此情景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那么走了。
我心里真的很气开车就追了上去,但是这时的我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你下车前告诉我的话,我便缓缓踩下了刹车,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辆装着沙子的卡车一下子就搥在了之前和我抢活的那辆车上。
当时我就傻眼了,半天才想起来下车去看看。只见车上的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一见出了车祸我也顾不得其它了忙帮忙叫了救护车。那乘客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听说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那司机还好,一条腿被卡在了驾驶位上,听说是右腿粉碎性骨折。
看那救护车开走我便开始后怕,如果我没有听你的劝告一定要抢着去拉那个乘客,估计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是我了,就算捡回一条命也是伤人伤财,多不值当啊。”
“是呀,今天这事儿要是真摊在我们老孙身上那让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虽然那车都是有车险的,但这人要是伤了只怕短时间内就不能再开车了,那无异于我们家的经济支柱没有了啊。”孙婶说完有些激动的拉住了我的手:“所以,云大师,今天的事真是要感谢您啊,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样,所以我们全家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我听了孙师傅两口子的话后认真看向了孙师傅的脸,只见他印堂中的那团青黑之气竟然消失不见了,也就是说他的劫……真的避过去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孙师傅有些紧张起来:“云大师?您看什么呢?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啊?”
“云大师,你这是相面吧?我知道那些算命的就是从人的手相和面相上看出一个人的凶吉的。不过像你这样准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我们家老孙的那个劫是不是就是您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啊?”孙婶明显要比孙师傅反应敏捷,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女人的接受能力似乎真的要比男人强上一些。
宋姐找到机会又开始替我吹嘘了:“我们云大师怎么能和那些在街头给人算命的骗子相比,她可是正宗的出马弟子,身上有家仙护佑的。”
孙婶看着我一脸的崇拜与敬畏:“原来云大师身上是带仙儿的,怪不得这么灵验呢。”
宋姐和孙婶的这种反应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内,毕竟东北这边都是比较信奉保家仙的,虽然这一行当现在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弄的乌烟瘴气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人还是对家仙保持着敬畏之心的,就比如眼前的宋姐和孙婶这种。
孙师傅听了半天终于忐忑不安的张开问道:“那个……云大师啊,您是不是又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了?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灾祸没有避过去啊?”
孙婶一听也急了:“是啊,云大师,您要是从俺家老孙脸上看出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我忙摇了摇头:“放心,没事了。”
听了我的话孙师傅和他媳妇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般。紧接着,孙婶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塞进了我的手里:“云大师,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看完事儿必须要压红,没有让大师白看的道理。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儿心意,您千万别嫌少啊。”
所谓压红就是我是懂的,就是事主给帮忙看事的先生的封红也就是红包,有点儿类似于到庙里打赏的香火钱。
可是说归说,这种阵仗我还真是没有见过,要知道虽然我家一直供奉着保家仙但情况似乎却又与那些常的不同,至少我以前可从没给任何人看过任何事。
所以我被孙婶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哎呦,赵婶,您这是干嘛啊?”
孙婶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云大师,您不是嫌少吧?我听说像你们这样的身上有仙儿的弟马道行越高本事越大,那封红也应该……”
我一听一下子急了:“孙婶,你看你说什么呢,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都是小事,用不着什么压红。”
孙婶拍了拍我的手:“不嫌少就行,拿着,这是老辈传下的规矩,咱们不好破。你要是再推脱我可就生气了。再说,这也是我对你家老仙儿的一点儿心意。”
这样一来我似乎不好再推辞了,摸着手里那不算厚的红包心里竟然有种隐隐的兴奋。当然我之所以这样倒不是因为我见钱眼开而是因为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笔封红,这种感觉就好像平生第一次考试卷得了满分一样。
难道我真有给人看事儿的潜质?忽然想起我临出门前狐狸那老神在在一副深知一切的模样,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这些了?那我在看到孙师傅面相时脑子里浮现的那些话和他有没有关系呢?
“云大师?”
“嗯?”我扭头看向孙师傅,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比如这个称呼。
孙师傅憨厚的笑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们还想请您一起吃顿便饭。”
“吃饭就算了吧,其实我真没做什么。”我看了看手里的红包:“再说我还得去给家仙买些上供用的东西。”
“这上供的事可马虎不得。”孙婶倒是很有眼力见:“既然如此,吃饭的事那就下次再找机会。”
老孙看了一眼自己媳妇说:“既然这样咱们就回去吧,别耽误人家大师的时间了。”
“诶诶,对对。那我们就回去了。”孙婶说完冲我摆了摆手便拉着老赵往小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