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依旧闹不清容景寻想要干什么,但却不再询问而是磕磕绊绊的努力跟上他步伐,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儿被绊倒。
容景寻拉着我走到了绿化带的中间位置,然后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银光闪过,紧接着我的怀里一沉脚下一个踉跄就跪倒在了地上。好在我的反应不慢在白光闪过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了,于是在自己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我下意识的用手环住了手里的大白狐狸就势一滚没有伤到它。
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我的膝盖和胳膊肘都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好在这是绿化带,地面也都是草地要是水泥地面的话我估计就算不骨折也得抻到筋。
顾不上胳膊和腿上的疼痛我小声问道:“狐狸,你怎么样了?”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我疑惑的低头去看却发现怀中的大白狐狸一动不动,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忙将耳朵贴在了它身上,直到听到心脏虚弱的跳动后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些可笑,毕竟容景寻是一族之王但却还是下意识的这么去做,而且也只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才安心。
大白狐狸应该是像那天晚上那样晕了过去,我用手将他上的白色皮毛撸了撸然后等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后才抱着他往外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绿化带才发现容景寻选的这个地方确实挺隐秘的再加上此时正是下午两三点钟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经过,所以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怀里所抱的大白狐狸是刚由一个活人大变的。
抱着大白狐狸从小区广场一直走到小区门口却没有一辆出租车肯拉我,这让我多少有些郁闷。
看了看天上耀眼的日头,再看看怀里昏迷不醒的狐狸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焦急,倒不是我怕热怕晒而是怕被我抱在怀里的狐狸不舒服。
这时我忽然就想起了刚才送我来的那个中年司机,于是便费劲儿的从包里找出了那张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还好很快那边就接了,我连忙问道:“是孙师傅吗?你现在方便到景新小区接我一下吗?”
孙师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出来:“景新小区离我有些远,你最好还是打别的车。”
我有些失望地说:“是吗?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就在我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孙师傅忽然喊道:“等等,你是说景新小区?”
我就好像是被重新燃起了希望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
孙师傅又问道:“你是不是我刚才送到那里抱着一只白色大狗的小姑娘?”
虽然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但我还是答道:“对对对,是我。”
“噢,我明白了。这样,你等我一下,八分钟最多十分钟我就能到。”
“那太谢谢你了,我就在小区的大门口等着您。”
放下手机我的心里踏实了一些,抱着大白狐狸找了个比较荫凉的地方坐了下去,此时我倒是十分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七分长短的牛仔裤,要是穿的是裙子的话这又趴床底下又摔跟头的早就走光了不是?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又联想自己刚才的遭遇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考个驾照了,虽然我现在还买不起车,但是有个驾照在手有备无患嘛。
其实我刚上大学那年就发现我的许多同学都已经在上大学前的那个假期将驾照考到了,那时候我虽然也有了那个想法毕竟年轻人多个证件在手都是有好处的。
但就在我打算和爸爸开口的那天回家时却正好听到云晚晚和爸爸商量她高考完就要去考驾照,于是我便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在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想和云晚晚一样的,以免被柳碧芊说我什么事都和云晚晚争。
于是这个念头就这样搁置了下来,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这个想法竟然在这一刻又从心底浮了出来。
我打开手机点开自己的手机银行,看了里面那少的可怜的三位数存款叹了口气,算了,我现在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再想这些有些太不实际了。虽然我知道我的微信钱包里还有容景寻转给我的六千块钱,但是心里却有个根深蒂固的念头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去动那笔钱。
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车牌的确是刚才拉过我的那孙师傅的车便忙抱着大白狐狸走过去,这一次我没有像刚才那样坐后面的位置而是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
我本打算先要对孙师傅说句谢谢的,可是就在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不由微微一愣。
孙师傅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皮肤有些偏黑,长相也平淡无奇。可是此时我却清楚的看到在他的印堂处有一团青黑色的气体萦绕。也不知怎么的我的耳边好像是有人忽然说了四句话:额起青黑招祸行,不损家人必损财,若是两样都不现,自己当妨灾祸临。
孙师傅看到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等着急了吧?”
“没有。”我连忙摇了摇头又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孙师傅很爽朗的摆了摆右手:“嗐,谢啥,小事。”
我又看了孙师傅的脸一眼然后便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可是即便如此我的脑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想着那四句话。我不禁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还会相面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有照这四句话来看说的应该就是孙师傅眼下可能有灾祸降临,而且看那团青黑色气体的大小应该积累有些日子了,只怕这几天就会应验了吧?
孙师傅当然不会知道我此时心里的想法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天:“你这狗狗养了很多年了吧?”
我看了一眼怀里一动不动的狐狸点了点头,心想还好他现在是晕过去了,要是醒着听见又有人说他是狗只怕会当场发飙。想到某狐狸九尾飞扬的冲着孙师傅龇牙的画面我就打了个冷战,这种情景想想也就算了,要真是那样只怕是要闹出人命的。
人命?想到这两个字我又看向了孙师傅,总觉得他印堂处的青黑气体竟然给我一种在不断扩大的感觉。
健谈是每个出租车司机的共同特点,这个孙师傅也不例外。见我点头便又把话匣子给打开了:“我这个人挺喜欢狗的,因为狗这种动物吧忠诚。而且这狗还救过我的命。”
“狗救过你的命?”听孙师傅这样说我便好奇起来。
孙师傅见我一脸想知道的表情似乎也有了想要述说的欲望:“这话吧还要从我小时候说起,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反正就是刚记事。那时候我们家在农村,加上我家里有四个孩子所以生活也比较困难,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什么,更没有什么零食之类的东西。
那时候大人都很忙,孩子都像是养动物似的散养。我们家那时候有一只养了很多年的老狗叫憨子。憨子就是那种最不值钱的串子,一身棕黄色的皮毛,有的地方还像是枯草一样的粘在一起。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憨子到底有多老,反正听我爸妈说就是比我都大挺多的那种。
我上面的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都比我大好几岁,也不喜欢和我一起玩,所以每天和我在一起的除了几个相熟的小伙伴就是憨子了,可以说它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