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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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落石出

绝情然然一惊,回头一瞧,不是别人,正是那冬枯草。

冬枯草一身黑衣,腰挂铜钱,人群之中,显得极为触目诡谲。紧随她旁侧的,正是她那好徒儿冬苏。冬苏正瞧着她,嘻嘻而笑。

绝情然然道:“这糖衣若有毒,那也正好,正是遂了你们的意。你从蹼足追至此处,便不是正是愿我死,要杀了我吗?”

那冬枯草嘿嘿笑道:“哪里的话,我眼下还不想你死。我在那将军府外,可观察了不少时日呢。一路上的见闻也是极多,绝情妹子可愿一听?”

绝情然然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便要径直离去。

那冬苏一个箭步拦在身前:“我师父要你听故事,你岂能走!”

绝情然然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举掌一劈,那冬苏手臂变立即如同折断一般,疼痛难忍。

冬枯草喝道:“冬苏,退下,”那冬苏便退到冬枯草身侧,冬枯草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冬苏脸上,霎时便是五道指印。冬枯草喝道:“我这师父难道还在你眼中?”

冬苏受了绝情然然一掌,却又受冬枯草一巴掌,心中极是委屈,却不敢言语一句。

那卖糖衣的摊贩,一见此景,吓得不轻,只急急收了那挑子,快速离去,正怕多生事端,妄自丢了性命。

其它商贩见她三人服饰奇异,甚是诡谲难测,也纷纷收了摊子便走。整条街瞬时间便只剩她三人。

冬枯草冷笑道:“从真腊到此,多日未见,便先来试试绝情妹子的功夫可有长进。”语罢,便一爪向前扑出,朝绝情然然肩膀抓去。

绝情然然耳后闻风,向侧一躲,反手一抓,便将冬枯草那铮铮五指抓住。冬枯草另一只手便又抓来,绝情然然一惊,急忙松开,向后跃开。

冬枯草便又举爪扑来,绝情然然不躲不闭,疾速出掌,扼住冬枯草双手下腕,一手游走,如蛟龙灵蛇,便一掌打在冬枯草肩头。

冬枯草受了那一掌,急退三步,道:“很好,果然长进不少。”

绝情然然冷笑道:“你若想来报仇,还是回去再练上二十年。”

冬枯草大怒,又向前扑来,铮铮五指指套如同鬼魅,凌厉逼人。绝情然然身若游龙,冬枯草始终抓她不住,若是抓住,势必将是五个血窟窿。

绝情然然跳到身后一家酒楼楼前,绕着那楼前大柱游走。冬枯草双掌一出一落空,便抓得那大柱柱身皆是道道寸深的爪印。两人绕柱游走,始终不相上下。

冬枯草嘿嘿冷笑一声,只听得铜钱声响,便有十枚铜钱飞出,向绝情然然飞去。绝情然然绕着那柱游走,那十枚钱币在空中旋飞,始终不落下。冬枯草见势,朝绝情然然扑去。

绝情然然身无武器,便处于下风,渐渐不支。本欲以那承影剑相博,奈何承影剑却在将军府中,并未带出。只听得“嗤”地一声,一枚钱币划破绝情然然袖子,她那白皙臂膀便露了出来。

正是懈怠之时,又觉肩头一震剧痛,冬枯草那铮铮五指便扼在了自己肩头,霎时间便鲜血不止。

只听冬苏在旁拍掌笑道:“好啊,好。师父抓住那贱人了。”

冬枯草冷笑一声,便封住了绝情然然穴道,她便再也动弹不得。

冬苏道:“师父,杀了她罢,那****同那黄姓男子在林中骗得我们好苦,令我们在山中白白寻了一天的草药。嘿嘿,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以免日后她再跑了。”

冬枯草冷笑道:“不急,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故事,要讲给她听。你去叫店内小儿腾出一张桌子来。”

语罢,冬枯草便抓着绝情然然进来背后那酒楼。那酒楼之人见冬枯草师父二人凶煞可憎,绝情然然又是肩头五个寸许窟窿,鲜血涔涔,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纷纷爬出那店外。

冬枯草便拣了一张桌子坐下,道:“绝情姑娘功夫不赖,只可惜同你师父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你师父的毒能教我十指尽失,你的功夫却不能伤我分毫。嘿嘿,还两次受制于我。”

绝情然然被她封住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弹,却尚能言语。听冬枯草一番戏弄,好不生气,道:“我自然不如我师父,你也更不如我师父!你抓我于此,若是想凌辱一番,莫不如便一刀先杀了我。”

冬枯草嘿嘿笑道:“不,不,我今日不杀你。今日风和日夜,景致正好,不是杀人的好时候。嘿嘿。绝情妹子,我此番,是要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绝情然然冷冷道:“哼哼,这秘密与我又有何干系,自师父死了后,我与这世上之人之事早无干系”

冬枯草道:“看来绝情妹子却不屑于听秘密。这世上有一人之事,你却不能不听,否则,便是妄自救他一番了。绝情妹子,可猜到,我所言何人?”

不待绝情然然回答,那冬苏在一侧拍掌笑道:“师父,我知道你所言何人,便是那日在林中那个姓黄的男子。”

冬枯草瞧过冬苏一眼,眼含笑意,默然不答。

绝情然然听得此言,“哦”地一声,道:“黄自通是我见过第一个好人,你们一个个只会对我打打杀杀,要将我师父挫骨扬灰。黄自通却不一样。”

冬枯草便不回答,只是冷笑道:“那日在林中,你却说他毫无武功,先前我这徒儿试过他一番,却也不还手,我便真当他是没武功的平凡普通之辈。想不到,嘿嘿·······。”

绝情然然冷冷道:“想不到什么,想不到他竟然武功盖世,还能将你师徒二人受制吗?他本就武功不凡,是你二人自己功夫不济。”

那冬苏听得气愤,那日在竹林中被黄自通一根竹棒击败,心中甚是羞愤,叫道:“你胡说,若不是他这人心机满满,用了诡术,那****师父便早将你二人都杀了。”

冬枯草笑道:“不错,却是武功盖世。能有此武功,必出名师吧。”

绝情然然道:“他并无师父,难道只有有门有派,方能在江湖上立足脸面吗。”

冬枯草冷笑道:“嘿嘿,绝情妹子果然纯真浪漫,岂不知,岂不知,嘿嘿。”

绝情然然听她几声“岂不知”,接着又是嘿嘿冷笑,便不由问道:“岂不知什么?”

冬枯草道:“岂不知他竟然欺骗了你,他乃是出自名门之人。”

绝情然然心中便甚为高兴,道:“那岂不是甚好?”

冬苏在旁叫道:“师父,那姓黄的男子可是逍遥阁的徒弟,是也不是?”

冬枯草点点头。绝情然然“哦”了一声,道:“这便是你们口中名门?这派并无什么名气。”

冬枯草笑道:“绝情妹子甚是年轻,又怎会知道逍遥阁二十余年前名声大噪一时,只怕是时绝情妹子还未出世吧。然而十余年前,却忽然在江湖之中,销声匿迹,更是了无门派中人活动的迹象,可知为何?”

绝情然然道:“世间万物,有起便有灭。为什么非要追究一个原因。”

冬枯草嘿嘿一笑,忽然转而说道:“绝情老太,可是给你留下不少时间珍卷珍宝,其中便有一卷逍遥剑法,你可知道?”

那绝情竹林里,却有不少珍卷,其中却有一卷逍遥剑法,这剑法绝情然然几岁之时便亲眼目睹过。乃道:“是,是有一卷这样剑法,那又怎的?”

冬枯草道:“此剑谱乃逍遥阁本门剑法,却在绝情老太手中,你可知这剑法从何而来?”

绝情然然道:“世上之人或求毒,或求我师父替人杀人,便以珍宝之物作为筹码交换。”

冬枯草道:“嘿嘿,很好,逍遥阁掌门身中奇毒而死,而这毒便是那绝情门中的奇门毒药,而那剑谱却是逍遥阁中剑谱,嘿嘿,嘿嘿。以剑谱换得毒药,你可知何人以这剑谱到绝情老太那里求毒?”

绝情然然听到此处,心中似乎大明,这等阴谋昭然若揭,便是一震,叫道:“啊,莫非,莫非,便真是那黄自通?”

冬枯草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绝情妹子可算知道啦。江湖之人尽晓,早已传遍,却惟独绝情妹子你一人蒙在鼓里,嘿嘿,哈哈。”

绝情然然生平最憎不义不孝之人,杀害自己师父,便是第一不义不孝,而自己却数月以来,为黄自通疗伤。想到此处又是愧疚,又是恼怒,又是怨恨自己。恨不得立刻奔回府中,立即一剑刺死黄自通……

冬枯草见绝情然然震动愤怒之状,心中甚是欢喜得意,又道:“还有一件更是惊天秘密之事,绝情妹子也是不知道罢。逍遥阁掌门虽死,但逍遥阁却从此销声匿迹,可知为何?”

那冬苏在旁,拍掌叫道:“啊,师父,我知道为何,定是那黄自通做的。嘿嘿。”

冬枯草点头笑道:“嘿嘿,黄自通取得奇毒谋害了他师父,还用残忍手法杀害同门,逍遥阁一片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只闻乌鹊嚎啕,只见秃鹰盘旋,却不闻人声人语。从此逍遥阁灭,而他黄自通一人却苟活于世。”

语罢,“嘿嘿”一声大笑,便解开了绝情然然穴道,,道:“他日相逢,再报断指之仇。”

冬枯草便故意放开绝情然然,意在便要看一出好戏,心中甚是大快。便带着冬苏扬长而去,却悄然跟在绝情然然身后。

绝情肩头鲜血兀自横流,却全然顾不上肩头之痛。离开那酒楼,只奔将军府而去。到了那将军府,径直取了承影剑,走到黄自通屋中。

黄自通见绝情然然怒气冲冲而来,乃道:“绝情姑娘因何事这般气恼。”

绝情然然站在门口,霏霏的大雪漫漫,落在她那棉衣身上,凄然曼妙。只听绝情然然冷冷道:“为你!”

黄自通不解,倏忽只见绝情然然鲜血染红肩头,甚是可怖,道:“何人伤了你?要紧么?”便要从来药缸中起来。

绝情然然冷冷喝道:“不干你事,呆着那里别动,你若妄动一步,我便立刻一剑刺死你。”

黄自通便不动,道:“黄某之命为绝情姑娘所赐,若要杀我,更是应该,黄某绝不还手。只是绝情姑娘肩头伤势甚为要紧。”

绝情然然道:“我伤口不干你事。我要杀你,更要将你挫骨扬灰。”

黄自通听得此言,心中大恸。他一生所经之事,竟然从未如此心痛过,令他竟胸口闷然吸不上气。一时气血淤塞,便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滴滴落地,犹如红花。

黄自通颤声道:“为·······何?为何姑娘如此憎我?”

绝情然然见他口吐鲜血,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黄自通道:“世上之人,我便只心甘情愿为绝情姑娘一人所杀,但却是为何,为何绝情姑娘如此憎我,要将我挫骨扬灰?”

绝情然然冷冷道:“因为你该死!”

黄自通默然不语,良久方道:“不需绝情姑娘动手,若绝情姑娘亲手杀我,黄泉路上更当难过,黄某该当自裁,不脏了绝情姑娘之手”语罢,掏出一把匕首,向自己胸口扎去,霎时间鲜血狂涌,将那药缸染得十分可怖。

绝情然然不想他竟心甘情愿去死,更不教自己动手,便先行自我了断。不由的一痴。回想往事倥偬,渐渐悲从中来。又觉世事凉透,自己方才因何要杀他,却觉再也毫无意义。什么逍遥阁,与自己又有何相干?

正在此时,上护军捧着一把绝世好剑而来,一见此景,已然怔住,怔怔道:“这是·······”

哈哈哈几声大笑,传入耳畔,震耳欲聋。只见屋檐上飞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黑衣裹身,腰挂几株铜钱,正是冬枯草。冬枯草嘻嘻地看着他二人,哈哈大笑,甚是诡谲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