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尴尬起来,许久都没有人吭声。
我坐在后排,倒是悄悄将邹燕打量。
她的脑袋靠着车窗,望着街边景色。一缕发丝挂在她的耳前,卷曲的弧度就像一缕烟。她的侧脸白皙,透着粉红。极美的脸型,像画中人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想摸摸她的脸。
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在我的心头,我觉得我的脑垂体应该是分泌了一些刺激性的激素来。
“畜生都是这样的,会受到激素的驱使,失去理性的判断。”
这是刑局曾经说过的话,评价一个猥亵幼童的老汉。这话突然从脑海飘出来,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我立刻冷静下来,脸上的潮红褪去,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罪过罪过……”我特么单身太久了。
车子在花铺街交叉的路口停下,下了车,三人分别抱了行李,朝着邹燕的家里奔去。
邹燕租住在一幢八层楼高的公寓楼,是以前的独家小院改建而成,四周都是这样的建筑。
令我无语的是,这楼里竟然没有电梯,邹燕又住在顶楼,我们要走步梯上楼。
这个过程太痛苦了,作为一个男人,为了在两个女孩子面前一展雄风。我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搬运工作。等我把最后一批东西抬上楼,已经累成狗了,直吐舌头。
坐在邹燕的客厅内,我猛灌了几口饮料。
一通搬运,我也熟悉了邹燕家的布局。
房子不大,只有不到六十平方,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
只是简装修,屋内最贵重的物件,也就是窗口的一台钢琴。
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电影海报,都是土黄色羊皮纸类,使得整个屋子的光线暗淡。
略显狭小的客厅内,被李小梅的遗物充斥,变得杂乱。
李依兰和邹燕正忙活着,把东西搬进卧室。
我没有走进卧室,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布置的很简单,无非床、衣柜以及摞起来的几个大收纳盒。
整个家打扫的十分干净,白色的地板上,甚至找不到一根头发。
这个家与我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印象中女孩子的房间应该是暖色调、充斥着各种毛绒玩具、拥挤、缺乏条理的模样。
邹燕的家恰恰相反,冷色调、没有任何毛茸茸、简洁、条理分明。
这个家是我喜欢的类型,更适合男人居住。
我问邹燕:“一个月租金多少?”
“一千五。”邹燕答道。
我点头,很合理的价格。
喝完了手中的饮料,我便准备起身告辞。
邹燕却盛情把我挽留:“快中午了,你就留下吃饭吧,我做饭很快的,不耽误时间,你也给个机会让我们谢谢你呀。”
见她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像我这种单身狗,被年轻漂亮的女生留在家里吃饭,怎么可能拒绝呢?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邹燕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总有一种含苞待放、欲说还休的感觉。
这给了我无限的遐想。
俩人进了卧室,关上门,不一会儿。都换了家居服出来。
俩人的家具服都是一个颜色,灰色,紧身,将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特别是邹燕,前凸后翘,皮肤细白,扎了马尾辫在脑后,看起来清纯十足。
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屋内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我拉拉衣领,略微尴尬地讲了句:“你们这儿的暖气挺给力的。”
邹燕笑道:“老暖气管儿了,屋内温度都在二十五度以上,你要是觉得热,就把窗户打开吧。”
李依兰拿来围裙给邹燕围上,又自己穿上围裙,让邹燕帮忙系住后腰。
邹燕问我:“你没什么忌口的吧。“
我应道:“只要别太油腻就行。“
邹燕点头进了厨房。
李依兰打开了电视,把遥控器给了我:“我去帮邹老师做饭,你先看一会电视吧。“
说罢,冲我浅笑,也进了厨房。
厨房门一关,立刻响起了抽油烟机的声音。
我把外套脱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着饮料,不一会儿就感觉浑身燥热,一抬手,毛衣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静电声。
暖气导致屋内的温度太高了,空气特别干燥,喝完了以整瓶饮料,我还是觉得渴。
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驱赶了燥热,让我舒服了许多,我朝楼下看了一眼。二十多米的高度,看得我有些发晕。
窗台之上,摆了一排多肉植物,方形的小花盆,摆的整整齐齐,煞是好看。我忍不住拿起了一盆来看,却见花盆之下,一张手掌大小的七色彩纸,贴在窗台之上。
窗台是上了白漆的水泥台,通体白色,却沾着这么一张彩纸,既未有相应之物,亦没有存在之理,这彩纸出现的颇为突兀。
我看的奇怪,还以为这彩纸是专门贴来作为花盆的座垫的。就把其他六盆多肉植物一一拿起查看,意外的是,其他的花盆下,却未贴有彩纸。
“咦?为何独独在窗口前的花盆下贴上一张彩纸呢?“
这一张彩纸虽然压在花盆之下,却是平平整整,干燥清洁,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刚刚贴上去一样。
我用指甲扣了扣彩纸的边缘,发现这彩纸贴的十分牢固,只得耸了耸肩膀,无奈返回。
我心中思量,这贴纸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污痕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不再深究,专心看电视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海豚表演,圆形的水池之中,一只海豚正拱出脑袋,趴在池边,“呀呀“叫唤,回答饲养员提出的问题。
问题是简单的加减法,每次出题,海豚叫的次数正好就是答案。
我看的兴致勃勃,海豚竟然也能做简单的加减法,这可真是奇妙。
这时候,李依兰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赶紧起身,帮她把盘子接了过来,转过身把盘子存放在茶几上,却听“啪“的一声,电视机竟被李依兰关上了。
我回头,心中纳闷,我正看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电视给关了呢?
却见李依兰面色略显慌张,看向我的脸上,满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