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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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在场证明

邹燕情绪的突变,让我措手不及,刚刚沈青讯问时还好好的,为什么我一进来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想到外面还有十多双眼睛看着我,我硬着头皮安慰道:“你别激动,我们只是正常讯问而已,并不是将你当做凶手了,也没有派人跟踪你。”

邹燕气喘吁吁,胸口拉风箱一般起伏着,明明只是吼了几句,看起来却像刚跑完马拉松。她双手按在讯问台上,紧绷着肌肉,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惨白一片,却使劲儿压着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她看向了我,对我说道:“抱歉,我心脏不太好,这屋子里太压抑了,我受不了这种环境,能不能打开窗户?”

心脏不好……听她这么说,我心中有些担忧,她这般喘气,说不定真的有病。因为讯问搞得她心脏病发作,就不妙了。我见她情绪波动这么大,只能以安抚为主,就准备答应她打开窗户的请求。可是抬头看了一眼墙壁,才发现,审讯室是没有窗户的。

我如实说道:“这屋子是没有窗户的。”

邹燕环顾四周,用双手抱着臂,好像非常寒冷一般,又皱着眉说道:“那能不能换个房间,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密闭的空间。”

耳麦里,钱队拒绝了她的请求,并且提醒我说:“这里是审讯室,不是咖啡馆,你的态度要严肃坚定,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猛然醒悟,从我进屋到现在,我连一个问题都没问出来,反而是被邹燕连连逼问,这不就是被邹燕牵着鼻子走了嘛。我心中有些发寒,邹燕刚才的举动,到底是真的身体抱恙,还是在故意试探我,想要在气势上占据优势呢?

我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任何细节,也没有在换房间的问题上,继续纠缠,直接发问道:“刚才听你说,你和周晓峰相约在东桥头见面,为什么要定在这个地方?”

邹燕见我不理会她的请求,反而直接开始问话,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可能见我态度很强硬,便坐回椅子,有些可怜巴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周……周晓峰定的位置,我只是按照约定前往,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约在那个地方见面。”

邹燕这是把矛盾点推给死者了,我继续问道:“晚上七点,你前往东桥头,但是周晓峰却没有赴约,你在那里等了多久?难道没有跟他打个电话么?”

这一次邹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在那等了二十分钟吧,见他没来,我就回家了。”

“你回家后,也没和周晓峰联系?”

“我回家的时候,依兰发烧了,我忙着照顾她,哪还顾得上给那人打电话。”

我没想到我和胖子发现的问题,被她这么容易就回答上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面对我这两个问题丝毫不见慌乱,回答时也非常利索,不像是临时编造。

耳麦中,钱队吩咐道:“问问她不在场证明。”

我问道:“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

邹燕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十点的话,我和依兰应该是刚刚回家,回家之后我们就没有再出过门。”

我微微皱眉,追问道:“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能证明么?”

邹燕点点头:“有的,一楼的房东就可以证明,我们到家时,正巧遇到房东,顺便交了房租,你可以去问他。”

“可是,这只能证明你和依兰在十点左右回了家,不能证明你们没有再出来,你们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我这个问题很直白,是已经把他俩都当成互相包庇的共犯来质疑了,邹燕回答的很干脆:“那就没有了。”

我心中叹息,看来邹燕和李依兰还是没有不在场证据,无法排除嫌疑。事实上,我们能够怀疑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了。虽然“弑母”这种事情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李小梅和李依兰的母女关系也确实不同于常人。

我正在等待钱队的指示,这时候邹燕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明朗起来,说道:“我想了想,房东应该能够证明我们没有下过楼。”

邹燕解释道:“我租住的地方是独家小院改建的公寓楼,一楼有个铁闸门,每天晚上十一点,房东就会把铁闸门锁上,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房东再把大闸门打开,这期间想要进出就必须联系房东,这一点也也可以找房东确认。”

我估算了时间,说道:“你回家时是十点,而房东关门是在十一点,你也可以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出门呐。”

见我查的这么细致,邹燕脸色一沉,撇着嘴,露出委屈的神情,旋即又非常不甘心地说道:“房东每天晚上都在一楼的客厅打麻将到十一点钟,如果我下楼的话,就会路过客厅,他肯定知道,你可以问问他,我们十点上楼后,还有没有再下来。”

问来问去,不在场证明的关键点都集中在房东身上,还是需要派人去调查,耳麦中,钱队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问问她知不知道把野猫聚集在一起的办法。”

我依令询问。

邹燕先是有些诧异,然后反问道:“为啥问这个?”

我说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赶紧回答,别多问。”

听见我说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邹燕眼睛一亮,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我又没养过猫,我咋知道?你赶紧把我放出去吧,这屋子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我查看了笔录,又把笔录交给邹燕,让她检查,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字按了指印,然后焦急道:“我可以出去了吧?”

我见她神情的确很焦急,就打开房门,把她放了出去。

邹燕一走出讯问室,立刻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然后像是重生了一般,脸上的惨白渐渐褪去,恢复了血色。这一幕让我看的相当吃惊,邹燕却笑了笑说道:“我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影响,今天也不知道咋了,进了那个讯问室,就觉得难受,可能是有点紧张吧。这一出来,感觉真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