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逸仙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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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再访血族

“有时间在这散播谣言,还不如去城墙上督军备战。”

听见戾斩的声音,那士兵忙转过身去,连连点头后便向城墙奔去了。戾斩走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受伤的中年人喊着小战让他送回入云殿去。

“戾大哥,我还能搬得动弩枪。”看样子中年人并不想离开战场。

“小战,赶紧送他进去,老子可没这么多时间照顾这些伤员。”虽然平日里顽劣不堪,战场之上小战到还是十分听话的,当即,背着那人向入云殿跑去。

“戾大哥,我们。”满脸愧色,斐夷启齿本想解释,却被戾斩拦下了话茬:

“不用解释了,我戾斩的朋友没有坏的。被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让我们一同复仇!”嘹亮的嗓门有如铜钟,戾斩风风火火的冲上了城楼,随便在地上捡了把灵铳,呐喊着鼓励旁人,

狂族的士气顷刻间又回到了沸腾。

责骂也好,殴打也罢,至少也该问两句才对。甚至斐夷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眼下的发展,当真让斐夷始料未及。

戾斩竟然对他如此的信任。

“戾大哥……”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愧意,更是深深地自责。方才还一心想着逃避远躲,甚至已然逃到了金月城外。

“我……一定要拯救你们!”不能再逃避了,只为回应这份信任。纵是身死,也决不能让自己瞧不起自己!

“小心!”正在此时,少影身后的房屋轰然倒塌。虽然他机敏的闪了出去,可怜那空忆送他的鸟儿却没能幸免,好在被千寒抢先救下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破鸟干什么?”紫惑本就着急,又见千寒救那空忆的鸟,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千寒只得暂将鸟儿揣进怀里,认真的与紫惑分析着情形。

“战力悬殊,硬抗无望。只盼有息兵之法,方能解此围。”

“息兵之法吗?”斐夷重复着千寒的话,心里认真的琢磨了起来。而此时,血族的第二轮攻势已然发起。

紫惑撑起魔障挡下了一轮又一轮溅射过来的血族术法,少影与霜璃往返于魔障内外,将不及避难的普通人快速拖入,斐夷则仍在苦思冥想。

道道流火冲刷着魔障,虽然只是简单的溅射,但其威力之大,竟不弱主体。血族术法已精湛如此了吗?认真观察着两族血战,千寒瞧出了一丝端倪。

难怪,血族的星月岩原来都用在这种地方了。不过发现这种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嘴角微翘,千寒看向了眉头紧锁的斐夷。

不逼逼看,永远不会知道你有多大潜力。我若出手,今后的路你们又当如何面对?

此时的斐夷,仍在思考。

“息兵之法,息兵之法,千寒紫惑不能出手,合我与霜璃少影之力绝无可能抵御血族。无法以战止战,那便只能试着从根源解决问题了。”

沉吟着,斐夷突然灵光一闪:“根源上!战争由血族发动,那么也只能由血族终止。现任代理族长是永夜,与我们多少有些交情,我们或可说服她罢手也未可知。”

待平民已由前来支援的狂族士兵接走,众人当即冲了出去,直奔金月城城门。

此时的永夜,正在金月城外不远处的血族营地里。其实银星金月本离的不远,若直接攻打会十分方便补给。只是血族天性极重规矩,认为战争必须设立军营才够正统。因此硬是绕道飞到了金月城正南建搭起了营帐。只是既然打的是困兽之斗,设这营帐又有什么意义……

当众人寻到永夜时,永夜正在外围探查地形,巧遇众人分外欢喜,忙招呼着众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诸位真是帮大忙了,我代表全血族向你们由衷的感谢。”虽然身披晶甲,但这仍不妨永夜施礼谢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美的斐夷有些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可不是领功的。

正了正衣冠,又认真的将路上在肚子里打的草稿反复琢磨推敲了一遍,斐夷方鼓起勇气,认真严肃的向永夜言及了此行的目的。

永夜未答,仅静静地看着他,不置可否,不见喜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无言,沉默的对视令斐夷越发心慌。

明明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此刻在斐夷眼中却更甚于洪水猛兽。仿佛稍有不慎就要被吞噬一般。

掌心的汗珠早已不知何时偷偷的从指缝里钻出落在了地面,后背的薄衫亦被冷汗沁透慢慢晕染。斐夷四下去寻,却见众人没一个有要声援他的打算。

只能靠自己的了吗?

定了定神又斟酌了一番,斐夷话锋一转,复将百鸟林搭救之事儿与盲公利用之事儿并在一起又说了一遍,暗示永夜将心比心。

永夜听罢笑了起来:“墨公子,依您的意思,与我有恩,就必须报答。舍弟愧您,就必须赎罪?”

“是。”斐夷答。想来不够深刻,于是又讲了些诸如蝼蚁尚且贪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生杀业来世因果什么的从西方禅宗听来的大道理。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营帐,永夜笑意不减:“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若执意恩将仇报呢?”

“这……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斐夷本想以理服人,并在心里打好了上百篇稿子,可奈何永夜不按常理出牌,竟使出了一招胡搅蛮缠。斐夷如遭当头棒喝,一时乱了方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

“墨公子真是涉世不深,倘若这世间之事皆能以对错划分,那我们两族又何以宿仇千年羁绊不休?尔虞我诈的乱世,还是不要太相信人的好。”

嗤嗤的笑着,永夜继续说着:“立场上还是该坚定一方,两边摇摆最后只会腹背受敌,例子不是有很多嘛。您今日说我忘恩负义也好,说我恩将仇报也罢,可是你需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血族,于本族,我无愧于心。”

笑也笑够了,永夜忽然叹了口气:“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将你们视为朋友的。救命之恩怎能忘却,只是血族利益永远高于我个人利益,我又怎敢为江湖义气折了血族的锦绣前程?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墨公子可能理解我。若公子依旧气不过,待我们灭掉狂族,永夜这身……就交由公子发落了,届时要杀要剐,我也绝无二言。”

永夜说的大义凛然,一脸刚毅更是决绝。见形势已无转机,斐夷无奈的摇着头,心里也自顾的犯起了嘀咕。

霜璃与少影寡言已惯,千寒不愿干涉此间纠纷也是早有表态,可一向对此十分关心的紫惑为何没有搭腔?

其实紫惑还曾很期待斐夷的,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对斐夷来说本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又如何奢望他由知难而退直接跃进到运筹帷幄呢。

熟悉的开扇声打破了一时的冷场,千寒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营帐的摆设:“永夜姑娘倒是心宽,前线打的血光冲天,而你这个代理族长却能事不关己的和我们闲谈。”

如触软肋,只见永夜不自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