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尴尬之色,唐黑子道:“也不是不能解释,不过。”
“你说!”瞪着眼,霜璃显然不懂唐黑子的顾虑。
更为尴尬的看着霜璃,唐黑子干咳了几声道:“师妹可有过癸水。”
“那是什么?”霜璃不解。那是寻常女孩儿褪去稚嫩的一个标志,只是霜璃不曾经历。事实上修仙的女子都不曾有过。
无奈的叹了口气,唐黑子道:“我学过医又修过仙,对此多少还有些了解。你说女子的第一次会见红不假,但那只是普通女子。师妹你是仙门弟子,自幼聚灵修仙,体质不似普通人。即使到了适龄,体内的,呃,会做准备,但若超过周期,也不会衰竭形成癸水,而是化灵吸收回归体内。”
蹩脚的给霜璃普及生理知识,唐黑子老脸黑的发红,怎么五行使都没给徒弟讲过这些的。
“这和第一次见不见红有什么关系?”大概听了个一知半解,但是霜璃对此也无甚关心,她在意的,还是承受了那样痛苦的折磨,怎么一点血都没见到。
又喝了口酒壮壮胆,唐黑子思索着如何委婉的给玉霜璃解释清这个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的问题:“因为见红啊,是那个,呃,幼年时女孩儿身子弱,体内会形成一道界阵保护自己。如今你长大了,修仙聚灵,那界阵再无用处自然被你化灵吸收了。而寻常女孩儿家不修仙,界阵一直在,只能第一次时由男子破坏,所以才会见红。”
当然仙门女子为打消男方的情结疑虑,通常会提前准备鸽血蒙混过关。不过唐黑子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告诉她这个秘辛再让她后悔伤心了。
先举实例让她明白仙门女子异于常人,再用仙门的术语代替解释,唐黑子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佩服,不禁连饮数杯自我崇拜。
认真分析了唐黑子的话,霜璃也觉得颇有道理,索性如是认同,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薄如蝉翼的一层膜,剧烈运动都有可能破裂,甚至有些女子生来压根就没有。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凭此来判断女孩儿。”几杯酒下肚,唐黑子有些喝飘了,猜得定是墨斐夷,便没好气的说道。
安静的吃着没有回答,不过唐黑子的话倒是说进了霜璃的心里。
斐夷不信任自己,还那样羞辱自己。可是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至少要与他说清楚。虽不是明媒正娶,好歹也有了夫妻之实。这么白白赔了自己的名节,霜璃可不甘心,一定要让墨斐夷忏悔,还要让他道歉下跪。
在唐黑子府上的客房休息了一夜,霜璃一大早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
可是人海茫茫,又要去哪里寻找斐夷呢?他还会在东林里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年在逸仙剑派望月亭外捡到的那页记载了斐夷最终命运的草稿,霜璃心头猛然一颤。
不可以!东林外的密林!我绝对不会让那件事成真!
同一时间九幽魔都,千寒正陪同毕方四处参观。由是九幽与东林亦铺设了传送门,如此往来也变的十分方便。所以难得弟弟大婚,元上也破天荒的与空忆回到了魔都。
因上次长子作乱已令魔相挂不住脸,如今千寒归来不仅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兄长,还将毕方请来赴宴。魔相对千寒算是彻底的顺服了,不仅随女儿主动登门谢罪,还自愿交出了魔相印。
不过千寒倒也没再与他多作计较,毕竟即将成为自己老丈人了,只命他将功补过,好好给自己张罗一场空前的婚宴。
至于殷璇,被抓回九幽软禁之后,如今也算是想明白了,不再疯疯癫癫,每天过的安安稳稳。也不再如从前耍小姐脾气,还时常舞文弄墨奏乐调琴。真是彻底的发生了改变。
离开东林,斐夷一直徘徊在境外密林。
按照斐夷的想法,其实也与霜璃差不太多,就是一路向西返回星月都再图打算。奈何林中不辨方向,斐夷又不似霜璃聪明知道寻找猎户的足迹,因而硬是在林中困了数天。好在也跟千寒学过烧烤,所以倒不至于饿死在路边。
入夜渐深,斐夷也不知自己转到了哪里,无奈只得就地栖身。
只是正当斐夷燃起篝火准备蜷在树下安心休息之际,密林深处突然传来的极强杀意不禁令斐夷心头一阵胆寒。
是大型猛兽吗?考虑到怕是个安全隐患,斐夷壮着胆子决定去一探究竟。只见一个戴着兜帽身着鸦羽黑衣的神秘人正站在一处空场上。
杀意,则是他四周的密林里散出的。
“终于找到你了!我们要为师父报仇!”
骤然间,林中跃出数十人,将那神秘人团团围住,各个高喊着报仇绕其行走。地下,正逐渐形成了一张界图。
揉了揉眼方看清,那一干人等身着的,乃是逸仙剑派的幽界门服饰。
不过都是些生面孔,难不成是些新弟子?只是看他们布阵的架势倒也娴熟,怕是没个十年八年练不出来。
怎么回事儿?不明所以,斐夷决定多观察一会儿再作打算。
眼见那界阵已然展开,呈牢笼状将神秘人困在里面。那人也未破阵,仅从腰间拿出一支碧绿长笛,抵在唇边吹了起来。
其声哀婉,听的斐夷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连天上的皓月也为之暗淡,唤来密云遮住了星辰。伤天悲地,凄世恸人,甚至本来干爽的寂寥夜,亦被凭空出现的薄雾晕染了一层迷离的虚幻。不过曲子虽美却没给斐夷留下过多的欣赏时间。只见男子周遭的地下,无数骸骨破土而出,反将逸仙弟子们团团围住。
惊天地,活死人,好一支招魂的术曲,斐夷暗自感叹。
“不得伤人性命。”握紧长笛背在身后,神秘人出声说道。
斐夷心想,原来是个男人,声音还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远远的观察着斐夷发现,这些骷髅兵并非是撑场面的虾兵蟹将,它们各个身手了得,想必生前都是武林或仙门的佼佼者。死灵咒术已属禁忌,看样子他还拘了许多高手的魂。如此行径,难怪会遭仙门捕杀。
然而这些逸仙弟子还是太过嫩了些,须臾之间便被骷髅兵们轻易拿下。
“滚。”言简意赅,男子挥手云开雾散,骷髅兵们又钻回了地面。
“你给我等着!”喊着极具代表性的败将退场词,逸仙弟子们纷纷逃遁。
“林中的朋友若是看够了,可愿出来一叙。”等到逸仙弟子彻底远去,男子突然出声说道。
得知自己被发现,斐夷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那人见到斐夷身子一颤,主动摘开了头上的兜帽。待斐夷看清那人的样貌,亦同样倍感吃惊:“王瑜师兄!”
“十年不见,你居然一点都没变。”打量着斐夷,王瑜叹道。
“师兄你也没变啊,只是看着有些疲倦。”十年?我离开剑派不是才一年吗?容我想想,王瑜师兄不会骗我,所以假设凡间真的已过了十年,那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在东林的那段时间了。的确那里是见不到日月的。算来在那逗留了百日,也就是说,东林十日,凡间一年吗?
“这不是疲倦,修炼死灵咒术,阴气侵蚀,自然就是这幅吓人的样子了。”其实也没有王瑜自己形容的那么夸张,毕竟他曾修过仙,充其量,也就像是没睡好觉有些气血不足罢了。
“师兄您为何要修炼禁术?”跟在王瑜身后向林中走着,斐夷好奇的追问道。
“事出有因,我没得选。倒是斐夷你,这些年来过的如何?怎么不见玉师妹?”抚摸着长笛无奈的叹息,王瑜似乎并不想重提不太好的过往,索性岔开话题问起斐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