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逸仙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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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下重逢

黑夜将尽,东边的天空开始微微泛白。一身污泞的墨斐夷敲开了一家客栈的大门。老板眼尖,虽然墨斐夷此刻已是污浊不堪,但老板凭借墨斐夷身着衣物的面料上断定,此人绝不是个付不起房钱的客人。或许只是一是落魄而已,此刻收留,没准还能大赚一笔。

不过算起来,这已经是斐夷敲开的第六间客栈的门了。只是之前的老板都眼拙,所以……

走进房间,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褪去,无力的倒在了地板上,已经达到体能的极限了。一觉过后可还能醒来吗?斐夷如是想着,渐入梦眠。

往事已矣。

泛白的月华洒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这是今夜最后一抹月光了。因为再过一会儿,东方的那片朝阳将会升上高空,届时日夜交替,大地上又将迎来朝气蓬勃的新一天。

好像在与时间赛跑,斐夷的客房里,一个人影在紧张的忙碌个不停,从清冷的月光里忙到暖洋洋的艳阳中。

当斐夷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而身体早已被擦拭干净,并且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衣服。虽然,这衣服有些大……不过紧一紧腕封腰封腿封,穿起来还是蛮英俊的。

斐夷轻轻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再熟悉不过,朝思暮想的人。

“你终于醒了。”松开了紧握着斐夷的双手,玉霜璃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直接扑倒在了斐夷的身上。

“见到你的样子……真把我吓坏了。”紧搂着斐夷的脖子,关切之情尽数流露。

终归不是一块儿冰。斐夷合手抱住了霜璃。终归还是有感情的。

“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难得心细一回,斐夷斜眼发现了霜璃眼角边的泪痕,究竟是哭了多久才会留下这么一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我没有。”虽然强压着感情。正如洪水决堤就很难堵住一样。感情决堤了也实难压制。纵使常年自我压抑的霜璃,此刻由悲转喜的大幅度情绪波动也使得她的语调里参入了细微的哭腔。

“笨蛋,我又没死,哭个什么劲。”拂手顺着霜璃瀑了一背的美丽长发,斐夷故意挤出笑声以示安慰。

猛然间斐夷的手停顿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来。宛如刀割的心痛席卷而来,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一股甘腥自喉咙下传来,斐夷忙将霜璃推到了床里侧,自己则将头探到床外侧。一口又一口的鲜血骤咳而出。

这一幕着实吓坏了霜璃,见状霜璃赶紧爬到斐夷身旁,轻轻给他拍背试图停住他的咳血行为。

少顷,斐夷的咳血稍有停止,霜璃当即欲拉着斐夷去看医生。不过斐夷倒是死活不肯,霜璃拗不过他,也只好暂时作罢。二人坐在床边对视着良久,斐夷先开口说了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丝绢,我送你的丝绢上有两行字你见到了吗?”想起那两行字的内容,霜璃脸颊微红,随之加快了语速:“那是我以自身灵力编织的灵线绣上去的。寻找自己的灵力不是难事儿。”

“原来如此。”有心无意的答了句,斐夷靠在了床头上。

“说来,你怎么伤成这样?我醒来时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斑驳的血迹让我十分震惊,我试着感寻了下你的位置,发现你不在逸仙山上。于是匆忙赶到了这里来,你知道吗?当我推开门看见满身血污的你倒在地上,真是吓的不轻。”难得听到霜璃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并还是为他而说的,本该欣慰的斐夷却就是高兴不起来。

沉吟了片刻,斐夷答道:“那唐黑子不守信用,你睡着后他要杀我,我与他打斗受了伤,本可置他死地,却被小人污蔑,我师父要清理门户,却又被幽静长老所救。如今我已被逐出师门,不再是逸仙弟子了。”

“哦”风轻云淡的应了声,霜璃随手解开了五行门的腰牌抬手一掷,那牌子便化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了门外。正巧小二端着果盘路过门口,那牌子直飞到小二的身上。小二一见是块玉牌,笑的合不拢嘴,一边千恩万谢着客官打赏,一边将那不知本该送到哪个房间的果盘送到了斐夷的房间里,又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你这是做什么?”疑惑着霜璃的行为,斐夷惊诧的问道。

“你昨晚与那唐黑子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一提到昨晚,斐夷又是一阵刺骨的痛,旋即而来的便是大口大口的咳血。霜璃想上前去安抚,却见斐夷摆手制止。待得稳定了一会儿,斐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你是我的女人。”

“男儿一诺千金,你总该为你说过的话负责。”略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妥,霜璃别过脸逃开了斐夷的目光补了句:“你因我而伤,我本该留下照顾你的。”

“负责吗?……”想来自己也曾对薇儿许下了诸多承诺呢,那时年少轻狂,诚然做了许多糊涂事儿,往事如风,未来,真的可以坚守住吗?

毫无征兆的,二人忽然同时拥向了彼此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迟来的拥抱,可是来的晚些呢。

清晨,王瑜习惯性的去敲斐夷的房门,敲了半天无人来应。

“倒是忘了,斐夷不在了。”自笑着,王瑜走出了幽界弟子房,回想起玉霜璃在天渐亮时找自己借衣服的事儿王瑜就心悦不已。倒不是因为美人相求,只是单纯的因为斐夷的身边有霜璃为伴他放心许多。

清早的晨修如往常一样,少几个人于全派来说无伤大雅。毕竟天道有常,不为谁存,不为谁亡。可是身边少了几个朋友,王瑜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往日喜欢拌嘴的金金金与仁少今早也格外安静,或许见证了昨夜的事情令他们懂得了珍惜友情?

“怪了,薇儿师妹怎么也不在。”四下张望着,王瑜又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人走茶凉,只求你放过斐夷罢。

同一时间,逸仙剑派御灵坊的灵兽宫中,陆薇儿正坐在椅子上喝着闲茶。

“听说你昨日三招就被木长风打到了台下,啧啧啧,你这御灵坊嫡系弟子当的,啧啧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陆师妹见笑了,本少的知灵亦非战斗型灵兽,能承那木长风三招,本少窃以为已是莫大的荣耀了。”怀抱着一只绿油油灵兽的青年坐在主位上顺着灵兽的毛发,面对陆薇儿的讥讽反喜不怒。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住进这灵兽宫的。”品着茶打量着建设的宛若宫殿的嫡系弟子私宅,陆薇儿开始有意无意的对比起自己暂住的幽界院来。

聪颖的知灵兽似乎颇通主人性,主人还未下令便很自觉的蹬了蹬腿跳到了地面上溜出宫宇独自玩去了,独留宫中二人相视。

那青年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了陆薇儿,抬手欲扯陆薇儿的衣领,陆薇儿反手擒住嗔道:“你要做什么?”

那青年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回答:“怎么住进灵兽宫的?因为我楚问天是个善于动脑的人。陆师妹清早来访,应是有求于我与知灵吧。老规矩,陪我一刻春宵,答你一个问题。”

咬了咬牙轻哼了一声,陆薇儿放开了擒着楚问天的手,任由他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可笑我楚问天曾苦苦追求你,那时你对我是多么的不屑一顾?”肆虐的蹂躏着陆薇儿吹弹可破的身体,楚问天继续说道:“第一次你是来求我帮你查那巡卫的底细,这次,又是什么大事儿值得你来与我做这等交易?”

闭着眼紧握着双拳,指甲早已嵌入掌心顺着拳缝流出滴滴朱血。陆薇儿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墨斐夷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