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传入我的耳中,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身上三个地方也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处是膝盖,一处屁股,最后一处是额头。
当额头被撞到的时候,我的大脑陡然变的一片空白,接着人就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嗅着那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很快判断出来——这是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努力回想着,好半天才想起事情的经过。
当时听了老太太的话,我抬起头就往上面看,却没想到正好路过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井,当时我就掉了进去。
因为脑袋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我就晕了过去。
回忆着当时的过程,我就忍不住想骂娘。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没事偷什么井盖?
还有那个老太太,你让我看什么不好,非得让我看上面,要不是听了她的话,再怎么着我也不会掉到下水井里去啊。
恨恨地在心里发泄了好一阵,我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看了一眼病房。
病房里面就我一个人,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其他病人。
我主要是脑袋受到撞击,造成了脑震荡,伤势其实并不严重,我下了床,打算出去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医院,最好不要距离我出事的地方太远,否则要回去还是件麻烦事。
从病房出来,周围顿时热闹起来,大晚上的,医院里的人却也不少,不停有人从病房门口路过,不过没人注意到我。
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病人,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正好有个护士从这里路过,我急忙把她拦下来问道:“麻烦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医院?”
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道:“中合医院。”
得,估计她是把我当白痴了。
我正想跟她解释一下我是怎么来这里的,突然有人喊了起来:“让一让,麻烦大家让一让。”
我寻声看去,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推着一辆担架车往这边跑,担架车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很快他们就到了跟前,我忙给他们让开路,在他们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个伤者,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1号!
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竟然是1号寸头!
他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是不是同样受到了攻击?
他现在……是死是活?
呸!
我连忙拍了拍嘴,什么叫是死是活,要是死了,早就送往太平间了,怎么可能还会送往急救室?
看着担架车消失在急救室的门后,我赶忙跑过去,拦住一个刚才推担架车的人问道:“你好,能不能问一下,刚才那个人,他现在怎么样?”
白大褂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连忙解释道:“我是他的朋友,刚好出了点事在这边住院……他到底怎么样了?”
听说我是寸头的朋友,白大褂神情缓和了不少,摇摇头说道:“不好说,他身上的肋骨断了至少五根,胸口被刺了一刀,没有刺中心脏,但失血太多了,能不能救回来还不好说。”
肋骨断了五根?
胸口被刺了一刀?
如果没有意外,他肯定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而能够刺他胸口的,想必不会是什么怪物,应该是人。
可会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
不觉间,我想到了光头男,他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好好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后来还是出现了变化,但我不得不怀疑,其他死掉的人也出现了,而且是以正常人的样子出现的。
寸头很可能就是被那个人伤到的。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白大褂似乎以为我在伤心,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太难过,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我站在急救室外,看着急救室的门,半晌后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玩家,不管他能不能救回来,我想在这里等等看。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寸头的伤势比白大褂说的还要严重,他的肋骨的确是断了五根,但每一根都断成了好几截,胸口那一刀几乎是擦着心脏过去的,出血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也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医术高超,才堪堪把他救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得不慨叹寸头福大命大。
当初他就告诉我,他是跟人赛车的时候跌落悬崖,本来应该死了才对,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恐怖座谈会,既然他的意识没有消亡,人肯定是还活着。
现在伤成这个样子,竟然也能够救回来,不是福大命大,还能是什么?
看着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寸头,我不由想到。
医生告诉我寸头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还不好说,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我还得找到其他人。
即便我们之间存在着矛盾,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聚在一起也比单打独斗更好。
由于不知道我是被谁送来的,打听了一大圈,我才知道,这家医院距离我出事的地方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不过在我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却碰到点问题。
“您就给通融一下,我回家去拿了钱,就来交上还不行?”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清冷女人,我无奈地说道。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虽然我不是英雄汉,但还是被钱给难倒了。
我身上根本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却让我交医药费,我从哪儿整去?
女人冷冷地说道:“不行,你可以给你的亲戚或者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先给你送钱来,在费用缴清之前,你不能离开。”
好说歹说就是不行是吧?
“那个……”我刚一开口,前面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女人下意识回了一下头,我瞬间感觉到机会来了,转身就要逃跑。
“站住!”
刚抬起脚,我身后就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我回过头,尴尬地冲她笑了笑:“那个……我回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