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看到小红鞋子的程立刚傻眼了，而现在听故事的我们也傻眼了，我们压根就没想到，被他一两句话就带过去的事情，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档子事。
“我说……”梁晓河似乎是想发表一下意见，但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他还不知道程立刚的名字，按照故事里面的叫法显然也不合适，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个年轻人喊人家狗蛋，那实在是不礼貌。
程立刚呵呵一笑说道：“叫我老程就行了。”
梁晓河点了点头：“老程……你这故事讲的也太……不寻常了点，都快赶上马后炮了吧。”
程立刚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马后炮，主要是我对当年的事情记得的确不怎么清楚了，大概是潜意识的回避吧，要不是非得讲自己亲身经历的，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
短发女幽幽地冒出来一句：“我怎么觉得你这越来越像是鬼故事了？”
“反正都是故事，听过就过了，你也别当真。”程立刚说道：“那件事到现在都好几十年了，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也找过什么江湖道士之类的，但那些人大都是骗子，没什么真能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领看了程立刚一眼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位有点能耐的，回头我帮你联系联系，让他给你看看？”
程立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摇摇头说道：“算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也已经习惯现在这个样子了，最主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就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当着主持人的面，他就敢这么说，真不怕对方生气了给他来个什么惩罚？
不过等了半晌也没见主持人冒出来，我就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因为他的这番话，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程立刚嘴角抽了两下说道：“接着说我的故事吧……当时我看到了那只小红鞋，被吓得半天没敢动，不过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动静，我也没在禁地看到独轮儿，醒过神来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
“后面的事情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看到了那个奇形怪状的坛子，但我父母却都说没看到，独轮儿也回来了，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梦一样，生活恢复了正常。”
“后来我也问过独轮儿，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抓着鱼，就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老表，他那老表还抓他的脖子，他吓坏了，才骂了那么一句，再后面的记忆就模糊不清了，他知道我背着他来着，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里，他还以为是我把他带回去的。”
程立刚稍微顿了一下，又点了支烟：“我在村子里生活到十三岁，我家的一个远方亲戚来我家，趁着那个机会，我父母让我跟着他离开了村子，到了外面上学。”
“就这样，我在亲戚家住了下来，一直到上了高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也渐渐忘记了那件事，可谁知道意外就来的那么突然呢。”
“我上学上的晚，加上以前一直没上学，很多知识跟不上，快十八岁了才上高一，同班的同学对我都有点疏远，平日里想找人问个问题都找不到，为了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我就找到老师，让老师给我抽时间补课。”
“我也是运气好，碰到的老师都挺容易说话的，一口就答应下来帮我，或许是在她们看来，一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哪怕成绩再差也是值得帮助的。”
“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那亲戚说要帮我过生日，跟老师说了一声，就提前结束了补课，我直接回了家。”
“十八岁生日，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那天很开心，还喝了点酒，我的酒量不行，喝了一点就醉了，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
“一开始我还听不清，后来渐渐清晰起来，我听出来她在反复说两个词，一个是我的名字，另一个……她喊我夫君。”
“迷迷糊糊中，我就以为自己是做梦……年轻人嘛，惯有的青春期躁动，做那种梦也是很正常的，我也没在意，反正是做梦嘛，我就应了一声，没想到我刚答应完，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很漂亮，哪怕是活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像她那么漂亮的女人，我甚至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只知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心里面就只剩下一个冲动的欲望。”
即便年龄已经不小了，但说到这种事，程立刚还是忍不住有点脸红：“你们别笑，我就不信你们其他人就没做过这种梦，梦里面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梦到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更是正常。”
我暗自点点头，以前我也做过这种梦，只不过大多数醒来就忘了，只记得做过一个春梦，细节全都不知道，更是记不清梦到了谁。
程立刚接着说道：“或许是被那个女人感染了，她喊我夫君，我就喊她娘子……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两个就突然亲热起来，接着自然而然就发生了那种关系。”
“那真的就像是个梦一样，所有的细节都容不得揣摩，我醒来之后也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印象，记得大概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女人的容貌了，但有一个细节却让我印象极为深刻。”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裙角下面藏着一双小脚，而那双脚上穿的……正是我曾经见到过的小红鞋！”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再想到那双小红鞋，我就忍不住打摆子——哦，就是打冷颤……而且我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吹得我更觉得冷。”
“我就起身把窗户关掉了，可是当我一回头，我差点没吓死……在我的床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双鞋子，红色的，把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