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引起我们注意的是那片湖泊,湖泊周围没有任何的植物存在,天还没有黑下来,湖水倒映着蓝色的天空,就连白色的云朵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与其说是湖水,更加像是一面偌大的镜子。
不过湖边并没有何铭的身影。
除了这个湖之外,山顶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光秃秃的很荒凉的样子。
扫视了一圈,我们并没有看到何铭,我渐渐皱起眉头。
蓝云不是说何铭来了山顶?难道她是在骗我们?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哗哗”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柳树说道:“他在那儿!”
我抬头一看,就见平静的湖面已经被打破,湖水中钻出来一个人影,那人露头之后,就朝着岸边游去,不多时就上了岸。
而看到这个身影,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你不要命了?一个人来山顶就算了,还敢贸然下水!”
何铭愣愣地看着我,很快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解释道:“反正我们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不是说这山顶不对劲吗?我就想看看到底哪里不对劲。”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过去,但我不相信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虽然一直是盯着我看的,但眼神明显有些闪烁。
“你倒是大义凛然啊。”柳树挖苦了一句。
何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现在不是闹僵的时候,就转移话题道:“你上来之后,有碰到什么危险没有?”
何铭摇摇头说道:“没,不过这里很平静。”
不过?
很平静?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见我没理解,柳树碰了碰我,凑到我耳边说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这里平静的过头了吗?”
被他提醒了一句,我才惊醒过来,猛然发觉,这山顶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别说鸟叫虫鸣了,就连最起码的风声都没有。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丁点风都感觉不到!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山下,而是在山顶,山顶怎么可能会没有风?
发现了这个事实,再加上先前的诡异,我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何铭大大咧咧道:“但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好事?”我疑惑地看向他。
何铭解释道:“这么安静,肯定没有大型野兽,我们晚上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而且又有水,不必再跑那么远去取水了,最重要的是……或许那种病毒只在浓雾中存在也说不定。”
不管是第一点还是第二点,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但他说的第三点着实让我心动了。
野兽,我们的确很担心,但并不是担心会被野兽攻击,而是担心会受伤,而水源,虽然距离不算近,但也没什么,可是那种防不胜防的病毒,的确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噩梦。
如果来了这山顶,病毒就真的会失效,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山顶潜在的危险与此相比,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没有犹豫多久,我就想好了,带着他们两人回到营地,把事情跟大家一说,大家也就都同意了下来。
不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李曼曼他们一直以为兵哥是出去了,可当他们看到兵哥在柳梢他们的帐篷里的,而且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我急忙拦在中间说道:“都别冲动,兵哥的事情我可以保证跟柳梢和柳树没有任何关系。”
李曼曼看着我问道:“兵哥怎么了?”
我把兵哥为何昏迷,以及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他们三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毫无疑问,少了兵哥这样一个绝对的战斗力,他们虽然人数依旧占优,但真要和柳梢、柳树两人对上,已经处在下风了。
我很奇怪,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为什么还是无法接受柳梢和柳树这两个人。
另外,他们似乎也把我和雪灵排除在外了。
李曼曼他们把兵哥带了回去,柳梢也没有阻拦,有人主动承担照顾兵哥的任务,她肯定是愿意的。
在他们收拾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
半天没见,也不知道甜甜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雪灵、柳梢、柳树他们关心了一下甜甜之外,其他人对她竟然是不闻不问,这让我有些心寒,毕竟是认识了那么久的朋友,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是帮着甜甜一起埋葬的陈子列,虽然雾气弥漫看不清路,但大概的方向我倒是还记得,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我就找到了她。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陈子列的坟前,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也不动一下,看着就好像一具雕像一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难道说……她已经死了?
我急忙跑过去,当看到她的目光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
虽然目光呆滞,但好歹还是有神色。
不过她似乎正在出神,并没有对我的到来有任何反应,我喊了她好几声,她的视线才渐渐有了焦点,在我脸上扫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我先是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
甜甜抬起手给我看了一下:“好像没事。”
她手上的黑点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消失,但也没有扩散的迹象,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她自己觉得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的。
不再想这个问题,我说道:“我们打算去山顶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甜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果然还是这个回答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山顶……山顶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你会没事了也说不定。”
“特殊?”甜甜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我把山顶的诡异跟甜甜说了一下,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中仿佛还闪过一丝恐惧。
一个抱有死志的人,竟然还会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