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意外,柳梢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她看了看我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干脆,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座山的磁场有点异常,每年的这个时候最不稳定,整座山就会变成一个天然的迷魂阵。”
“要持续多久?”我没有废话,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柳梢说道:“三天到七天不等。”
三天到七天……这应该算是第二天了,我们带的食物不多,只能坚持到明天,如果过了明天还没有恢复正常,到时候就没有东西可吃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饮水,刚才我已经看过了,我们的饮水已经所剩无几,能够喝到今天晚上就不错了,那么过了今晚怎么办?
山顶上倒是有湖泊,可没有人敢上去。
但不上去,我们就没有饮水了,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这么想着,我问柳梢:“山顶湖泊的水可以饮用吗?”
“不知道。”柳梢摇了摇头说道:“每人敢在这个季节上山顶,据说上去的人,很少有能够活着下来的,当然也有例外,但那些人全都疯了,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
听柳梢说完,我问出了心底的另一个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不过是一个医生,到底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些的?
柳梢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好吧。”我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问题暂且不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顿了一下,我才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你们这次上山,真的是为了打猎吗?”
柳梢反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
想了想,我摇了摇头。
柳梢轻笑:“既然如此,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确实没什么意义。”我直接承认道:“不过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柳梢收敛了笑容,眼睛渐渐眯起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放松了下来。
吐出一口气,我说道:“我没问题了。”
柳梢没有离开,表情恢复了正常,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上山是为了什么?”
我点点头说道:“好奇,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柳梢勾了勾嘴角说道:“那可不一定。”
“你会告诉我?”我愣了愣问道。
柳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看我的心情吧。”
柳梢离开了,我的担心却越来越严重,食物和饮水的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很快矛盾就会再次被激发,而且没有任何缓解的余地。
我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从柳树那里拿来的手枪。
饮水的问题,至少还有点办法可想,破庙周围就有一条小溪来着,我们可以找一找它的源头,实在不行就去山顶的湖泊看一看,可是食物就困难了。
山上有野味没错,可雾气这么大,即便有枪也不一定能够打到。
应该怎么办?
肩上一沉,雪灵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我苦笑一声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如果路是死路呢?”
“那就炖了吃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鹿肉呢。”雪灵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知道她故意插科打诨,是想缓解我的心情,但着实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先前饭吃了一半我就跑出去了,这时候已经凉了,我端着饭盒出去,打算去火边热一热,出来后发现兵哥和柳树两个人正在整理背包。
“你们这是干嘛去?”我好奇地问道。
兵哥指了指手中的东西说道:“去看看能不能抓到点野味,食物不多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山,不能坐吃山空。”
我又看向柳树:“你呢?”
柳树正往背包里面塞着一团绳子,听到我问他,回头看了兵哥一眼,然后才向我解释:“找吃的去。”
看来他们都在担心食物的问题。
不过两个人是各自收拾各自的,显然没有一起的打算,这大雾天分开行动很危险,但眼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让他们一起?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直接走到火边。
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只剩下通红的木炭,大雾天木柴很难找,我们只能尽量节省,不用的时候就让火保持闷烧的状态。
熄灭当然更好,但雾气太重,木柴都变得很潮湿,不容易点燃。
我没有往里面添柴,饭盒是不锈钢的,我直接放在了木炭上,没有火苗,温度却也不低,很快就响起“滋滋啦啦”的声音。
用筷子不停翻炒着,很快饭菜就热了。
我端起来正要回帐篷,却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是李曼曼。
她神色疲惫地看着我说道:“我想跟你谈谈。”
“你是想说陈子列的事情吗?”我大概已经猜到她找我的目的。
李曼曼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想告诉你,陈子列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甚至我还想帮助他们来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着他们来香茗山吗?”
“为什么?”我问道,我一直都想知道这个问题来着。
李曼曼说道:“还是跟那座寺庙有关系,那座寺庙以前的确非常灵验,我带他们来就是想去寺庙拜一拜,看看能不能逃过去,只是我没有想到,那里竟然早就荒废了。”
我渐渐皱起眉头:“你相信是折柳的冤魂杀的人?”
李曼曼摇头苦笑:“我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谁也不知道,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接连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能不这么想,换做是你的话,又更好的解释吗?”
我低着头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