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娘。”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我就感觉他是在开玩笑,什么叫没有新娘?
我简直被气笑了:“你这人还真是,不想说就算了,既然打算说了,干嘛还用这种话敷衍我们?”
没有新娘,那你结的什么婚,难道一个村的人陪着你玩过家家?
新郎急忙说道:“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是真的,根本就没有新娘,要不然这大喜的日子,我不去陪新娘,躲在这里哭什么?”
看他焦急的模样,我不由愣了一下,跟兵哥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兵哥向他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新郎用力点了点头:“是真的,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大伯就找到我,说给我说一门亲,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想娶亲本来就很难,大伯这么一说,我就同意了下来,可一直没动静,我急得不行,催了好几次,每次大伯都说让我不要着急,再等一段时间,这一等就到了今天。”
“今天一早,大伯就召集村里人,帮我筹办婚事,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何况我都还没见过新娘,我去找大伯,他就说不用我操心,到时候会有人告诉我怎么做,可是我连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啊,这婚怎么结?”
新郎气冲冲地说着,可很快眼神就不对了:“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到傍晚的时候,大伯就说时辰到了,我们就带着迎亲队出发了,可是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任何人家,我心里着急,但又不能问,以为路比较远,但没想到又走了半个小时,大伯就突然让我们往回走。”
“往回走?”我忍不住插了句嘴:“为什么?”
这都还没接到新娘子,就往回走,难道是又不打算结了?可是一想又不对,他们之前明明拜堂了啊。
新郎看了我一眼,幽幽说道:“我也这么问大伯来着,可是你猜大伯怎么说?”
“怎么说?”我问道。
新郎打了个冷颤说道:“大伯说……新娘已经接到了!”
什么?
我顿时一愣,看了兵哥一眼,他也满脸错愕:“兄弟,你没有喝多吧?”
新郎被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你闻到我身上有酒味了吗?我今天压根就没喝过酒,骑了好几个小时的马,我腿都快断掉了,就算喝酒了也都被颠醒了。”
这么说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当时和花轿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下意识朝着花轿里面看了一眼,刚巧一阵风把侧边窗口的帘子吹了起来,我记得当时我根本没有看到里面有人。
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还没接到新娘子,后来就给忘了,可是现在一想就觉得不对,要是没有接到新娘子,怎么回来就拜堂了?
我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把兵哥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兵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兵哥看了我一眼:“你相信他?”
我摇摇头:“我不是相信他,是相信我自己。”
我把之前看到的跟兵哥说了一遍,兵哥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你之前看错了,当时那么黑,看不清楚也正常。”
“不会的。”我否定道:“花姐那辆车刚好是斜着的,车灯对着迎亲队的方向,我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确实没有人,除非新娘子是趴在里面的。”
花轿本来就不大,坐着还行,要说趴着,那得多难受,除非新娘子身体有病坐不住,或者是傻子,才会趴在里面。
兵哥沉思半晌,转头看向新郎:“为什么你大伯会给你娶一个不存在的新娘子?”
见新郎面露犹豫,我催促道:“你要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新郎咬了咬牙,正要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新郎顿时脸色一变:“我大伯来了,我得先走了,回头我再找你们。”
说着,就顺着墙根朝着黑暗处跑去,我很好奇他要怎么离开,但显然要是拿手电照过去的话,就会让他暴露,从他刚才的表情来看,他还是很怕这个大伯的。
也让我更加好奇,他这个大伯到底是谁。
我和兵哥装作找厕所的样子,从暗处出来,正好看到那人走到酒席边上,正是那个李伯。
我这才想起来,李伯之前跟我说过,结婚的是他的远方侄子。
走过去跟李伯打了个招呼,他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问我们去干嘛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上个厕所,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
“哦。”李伯点点头:“这小院里面没厕所,得去大院……把他们叫起来吧,我带你们去睡觉的地方。”
把其他人喊起来之后,我们跟着李伯来到村南头,在一处半新不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李伯说这房子才空出来不久,本就打算招待外来人,我们算是赶巧了,前两天才收拾好,我们是第一批入住的。
这房子不大,只有三间,在农村来说已经算是很小了,前面有个小院子,大小跟房子占地面积差不多,看着有点狭小。
不过有房子住就不错了,我们也不能挑剔不是。
房间里面早就收拾好了,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两间还是带有隔间的,床都是双人床,我们一共八个人,正好两两分开,我和雪灵一张床,跟李曼曼还有蓝云共住一间,剩下的人住一间。
不过分配好之后,何铭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不想跟陈子列和甜甜住一起,省得虐狗,反正还多一间没有隔间的外间,大家也不在意,他和兵哥就睡了那一间。
分配完房间,我才想起来没给人家钱,出去找李伯的时候,发现他早就走了,只能等明天起来再说了。
一夜无话,我拥着雪灵早早的就睡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就感觉雪灵推了推我,我睁开眼一看,天还黑着,就听雪灵问道:“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有动静?
担心他们害怕,我和兵哥并没有提从新郎那里了解到的事情,但彼此心里清楚,这婚事太诡异了,此刻听雪灵这么一说,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竖起耳朵一听,果然是有动静,而且还是从隔间那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