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震后面的话不必多说在场的众人便都了解了他的意思,江宁脸色铁青看着凌穗一言不发,眼眸中各种情绪交织翻滚。
“只怕这缪净才是真正的催命符。”凌穗道:“师父、隋掌门何不看看自己的额头?”
江宁随手画出一水镜,水镜中清清楚楚地映着二人的脸庞毫不失真,只是在眉心处浮现了一丝浅浅的黑纹,与凌穗等人额头上的黑纹别无二致。
隋震看到眉心处的黑纹先是不可置信地抬手擦了擦,发现这竟然与缥缈轩修士脸上的黑纹一样,再也维持不住修真界第一大门派的风度,怒道:“这老秃驴竟敢戏耍与我!江掌门隋某前去查看一番,告辞。”说完也不管凌霄阁众人的反应,头不回地离开了。
江宁见隋震已经离开缓了缓面色坐了下来看向凌穗问道:“梓容,你可有话对为师说?”
凌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叶缚和薛虔墨以及整个房间道:“师父……”
江宁有些疲惫道:“虔墨,我师徒三人还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吧。”
薛虔墨向江宁行了一礼:“虔墨告退。”
待薛虔墨走后,江捏了个手决道:“可以说了吗?”
凌穗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道:“禀告师父,梓容自幼便于鬼魂接触,对鬼魂、鬼修都有一定的了解,可以分辨并净化怨气。恩……”凌穗思考着还有什么可以和江宁说,却被江宁打断了。
“这些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对为师直言?你知不知道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好,你便没命了!”江宁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我,”凌穗看着江宁欲言又止:“师父一直对梓容不喜,梓容不知应不应该……”
江宁看着凌穗犹犹豫豫的样子,想到这十年中自己对她的忽视。但是为了……不过一月了,还有一月就好了。看着被自己故意磨搓的弟子诚惶诚恐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怨气也散去了不少。
江宁对凌穗道:“起来吧,你说你有办法净化怨气可是真的?”
凌穗站起身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现在还需要一本我能看得懂的琴谱和可以录制声音的法器。”
“这琴曲和法器可有什么要求?”江宁问道。
“若是有安神静心的功能就更好了,录制声音的法器最好是玉质。”凌穗看了看江宁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将秦雨剑鞘拿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缪净是怎么来的?”
江宁诧异的看了一眼凌穗道:“事关重大,为师也不能随意透露。”梓容现在还小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这种事还是让缚儿处理。江宁站起身离开。
“师父,你们可知缪净到底想做什么吗?”凌穗看着江宁的背影问道。
江宁触到房门的手停了一下道:“你不必为此事烦忧,这事自有尊者解决。梓容还是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别忘了夺下这筑基魁首。”
“那缪净只是清除了一小部分怨气,剩下的大部分反而压缩藏在神魂内部缓缓侵蚀神魂,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些的改变,直到到了某个固定的时候,不仅修真界底层修士迷失心神,就是连您这些尊者也躲不过去。到时候鬼修入侵,整个修真界都会大乱。”凌穗轻声道:“我不慈悲那些心怀不轨的修士,我怜悯的是那些陨落的无辜修士。”
江宁转过身看着努力控制情绪的微微颤动凌穗。叶缚还是第一次看到凌穗如此倔强,偷偷地向凌穗打手势,示意凌穗不要这么轴。
“师父,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没有必要让祸患埋下去。”凌穗无视了叶缚的小动作,抚了抚放在桌面上的飘雪道:“师父,你现在就被影响了。要不要看看梓容的能力?”
江宁重新坐了回去,今日自己确实有一些反常。没有与弟子好好沟通反而一开始般兴师问罪,而且没有听完梓容的话就回避了这件事。不,不对,应该是从心中就不愿意将这件事情深究。
江宁心中一惊,自己最是注重心境,可是心境却出了问题。这与缪净今日在剑道道场所做之事一定有关。
江宁问道:“梓容为何一定要让为师见识你的能力?”梓容兜兜转转半晌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见识并接受她的能力吧。
凌穗道:“梓容深知梓容的体质有异于常人,并且与鬼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梓容恳请师父出面解决这次灾难,若是梓容的体质暴露梓容愿以死明志,绝不拖累师门。”
“这是说的什么话?!”江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道:“先让我看看这怨气是如何净化的?”
凌穗拿起飘雪盘膝而坐,缓缓弹奏刚刚被打断的曲子。只是这次这曲子少了一份柔和多了一丝凌冽。
只是一丝一毫的杀伐之意就让潜伏在江宁体内的怨气躁动不已,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约莫一刻钟江宁全身的怨气都集中在眉心处,江宁就算是不动用神识探查都能感受到这怨气的阴毒。
随着越发高昂的琴声,江宁体内的怨气越是躁动宛如困兽;待琴声婉转低沉下来,怨气则是奄奄一息不再反抗,随着琴声缓缓流淌道体外,四散与天地之间。怨气已经除尽,可凌穗的琴曲尚未停止。琴声温和低沉,安抚了被怨气侵蚀的心境。
一曲终了,江宁看着凌穗神色复杂。凌穗看到江宁的表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不成刚刚搞砸了?
江宁委婉地表达道:“梓容,你这琴声除怨很是了得,可是你这琴艺要不要为师请人教导与你?”
江宁本事打算将凌穗的琴声刻录在留声符中,当做是凌霄阁珍宝借众修士一用。可是凌穗的琴艺是个大问题,虽然意境上佳可是琴音不准,甚至还有些地方根本就是忘记了乱弹一气,这样的琴技若是拿出来,先不说其他,单说凌霄阁的老祖们就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