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凌穗一开始想象的没有什么差别，凌穗刚想说话却又觉得不妥，而是将一抹魂力注入到沈穹的识海之中，道：“先生，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穹看着四周黑色的怨气，身体极度戒备。毕竟能让魔尊和老鬼都如此忌惮的东西怕也不是什么好相遇的。
沈穹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倒不是因为凌穗的话，而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凌穗的魂力融入自己识海的感觉是如此的惬意与微妙。
“先生？”凌穗见沈穹久久没有回话，不由得有问了一声。
沈穹被凌穗第二次提醒才缓过神来，在识海中道：“我倒是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这里这么大的怨气竟然没有鬼修，着实奇怪。你当心些。”
凌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到怨气上面，倒是忽视了到现在为止竟然连一只鬼修都没有出现这件事。
凌穗将手放在链剑之上，蛰伏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二人面对的对手耐性似乎是极好，虽然凌穗和沈穹都可以感受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可是这鬼修就是不出手。
虽说是敌不动我不动，可是还有一句话叫抢占先机。
凌穗与沈穹对视一眼，沈穹的血雾直接染红了半边天，而凌穗一链剑甩了出去，愣是硬生生地将黑雾撕出了一道口子。
就在这时，凌穗才感受到这里的怨气活了过来。
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醒了过来。
凌穗能够感受到怨气的流动方向，甚至可以感受到怨气的中心。
可是为什么这怨气竟然会有中心？
不仅仅只是凌穗，就连沈穹都感受到这怨气的流动似乎是有些问题的。沈穹与凌穗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不解。
凌穗这么久就只看到过一次类似的怨气流动，可是按理说这个东西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啊。
沈穹察觉到凌穗神情有些不自在，在识海之中对凌穗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凌穗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之前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就是没有这里的这个厉害。”
“鬼修与鬼魂原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不过对于二者说不定也有什么共通的地方。你上一次看到的那个是什么？”沈穹问道。
“是鬼婴。”凌穗道：“鬼婴虽然不容于天地，可是出声之后就是众鬼之王，我在我们那里之前斩杀过一只没有成行的鬼婴。”
鬼婴？是不是说，这鬼修与鬼魂一样也有什么对于他们来说是未来王一般的存在？
凌穗心中凝重，沈穹将凌穗护在自己身后一点点地向最中心靠近。
可是还没有等到二人接近中心，二人就被一帮鬼修围了起来。凌穗总是与鬼魂打交道自然是能感受到他们与普通鬼修的不同。
“沈先生，这些东西直接杀掉就好了，他们的神识已经被怨气吞噬殆尽，不过是怨气的傀儡。”凌穗在识海中对沈穹道。
沈穹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在修真界突破的希望十分渺茫，可是即使是有万分之一的计划沈穹还是想要去试试。
沈穹虽然走的是杀戮道，可是他真真正正杀死的人只有凌穗。或者说在他手里死去的人只有凌穗。
沈穹一般情况下是将那些家伙弄到奄奄一息就停手，将其丢到一旁。若是死了也不过是天意如此；若是真的活下来，沈穹也不怕。杀戮道的修士从来不会畏惧杀戮。
沈穹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大开杀戒，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真的是双手沾满鲜血，虽然修为会比现在强上不少，可是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沈穹一直控制着自己杀戮的欲望，可就是这样也让沈穹的欲望一直压制，现在再次散开，凌穗不由得一惊。
不过是轻轻一挥手，便将那些鬼修全部消失。那些鬼修竟然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魂飞魄散。
凌穗甚至都没有出手，就是看着沈穹在像是收割稻子一样收割那些鬼修的性命。
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沈穹便将这些鬼修杀戮殆尽。
可是也仅仅只是这半盏茶的时间，鬼修却开始有序了起来，甚至隐隐形成了一个阵法。
凌穗见状将杀的正欢的沈穹拉住，道：“先生，你先别急。看看有什么不同？”
沈穹一开始还是有些不满，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欲望，还没有等到他尽兴就不得不停止。
不过沈穹却记得他们二人前来的目的，留恋不舍地收手，看着那些鬼修。
凌穗问道：“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
“有了秩序，也有了规律。是有人在操纵他们吗？”沈穹问道。
凌穗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先生你不想去看看中心有些什么吗？”
沈穹看着这密密麻麻的鬼修，又看了看凌穗，道：“若是就我们二人，我觉得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毛线！”凌穗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符篆丢了下去，直接炸出一条路来。
沈穹：“……”
沈穹与凌穗一路撒着符篆，踏着鬼修的尸体向中心之处进发。而越往中心，凌穗二人受到的阻力也越大。
沈穹与凌穗看了看手中不到十张的符篆，沈穹轻叹了一口气道：“先回去吧，这些符篆不够我们撑到中心之处。”
凌穗闻言沉默半晌摇了摇头，道：“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看。我觉得那里的东西很危险，若是不去的话，我肯定会后悔。”
沈穹眼酝酿这风暴，就连语气也冷了三分，道：“那你打算怎么过去？直接变成他们的同类？”
变成他们的同类？
凌穗眼中一亮，笑容直接溢了出来，道：“对，变成他们的同类就好了。”
沈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凌穗身体中蔓延出来了一股怨气，这怨气将凌穗完完全全包裹进去。不仅仅只是凌穗，那缕怨气还想自己身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