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容被识海中的那一声惨叫弄得一愣,过了好半天才从哪一种绝望之中走出来。然而这一次夏梓容没有直接离开去整理自己的事情,而是跟在凌穗的身后。
在这五十年直接,夏梓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终于突破了鬼尊,虽然损失有些惨重,可是好歹是在没有凌穗的情况下突破了。
虽说是没有凌穗的帮助,可是凌穗给夏梓容的那一团怨气也发挥了极为巨大的作用。夏梓容看着近在咫尺的雷劫当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一团怨气愣是将一道雷劫拦了下来。
夏梓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和凌穗说一下这极为古怪之事,可是刚来便被凌穗那一声叫喊夺去了心神。可是夏梓容已经是鬼尊修为竟然还能被凌穗的一声叫喊夺去心神。
凌穗这五十年一定是强了没有错,可是夏梓容却没有想到凌穗会变的这么强;而且那个褚怀安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凌穗也不会这一番模样。
凌穗没有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夏梓容,而是直接到了褚怀安在凡间的居所。
褚怀安换了一个国家居住,凌穗虽然分不清这里到底是那一个国度,可是凌穗却可以从兽骨装饰的衣饰上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可是凌穗没有心思探寻褚怀安为什么要离开原本的国家,到了这么一个贫瘠的小国。凌穗的心神全部都被那一个亲手将自己勒死的老人夺去了。
褚怀安是自己亲手把自己勒死的,就拿着一条粗麻绳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可是那粗麻绳却将褚怀安脖子上的脊柱勒断。
凌穗的神识直接放出,笼罩这整个国家。可是凌穗就是没有找到杀害褚怀安的凶手,凌穗不是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可是那鬼修比她快一步,他为了逃脱还将褚怀安的神魂拿出来挡刀。
凌穗不是真真正正想要惩戒凶手,她最想要的就是让褚怀安平安。可是褚怀安却被鬼修附身,“亲自”杀了自己。
凌穗将褚怀安的灵魂安安稳稳地接回到他的居所,而夏梓容这时正好也到了这里。
夏梓容看了看四面透风的茅草屋皱了皱眉头,这里原本便在深山之中,本就是极为阴寒之处,可是这茅草屋连遮风避雨的作用都没有。
褚怀安是想要找死吗?
夏梓容没有多说话,一进屋便看到了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
夏梓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便将尸体翻了过来,顺便将捆在脖子上的绳子丢在一旁,细细打量起老头子的面容。
说是老头子,可是和夏梓容比起来却还是和刚刚出生的奶娃娃一般。夏梓容看着老人被岁月无情侵蚀的面容,找到了些许的熟悉感。
虽然老人的面容与树皮一遍,甚至因为死前的痛苦而让面容扭曲了不少,可是夏梓容还是可以看出老人生前长相英俊,甚至喜欢擒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褚怀安死了?
夏梓容见过不少生死,可以说早就对生死这种事免疫了。可是褚怀安现在死亡还是超出了夏梓容的意料。
褚怀安现在死了,凌穗受得住吗?
顾烟淳刚刚死亡,褚怀安又死了,凌穗……还好吗?
夏梓容没有在第一时间追查凌穗的去向,而是笨手笨脚地整理褚怀安的遗容。凌穗肯定是找杀害褚怀安的凶手去了。夏梓容担心凌穗回来之后看到褚怀安这符模样会直接崩溃,不论如何,自己与褚怀安相识一场还是让他体面一些上路比较好。
凌穗回来之后,便看到夏梓容将褚怀安的尸身整理好。夏梓容看到二人并不惊讶,反而还与褚怀安打了一个招呼,道:“要不要做鬼修?我们这里可以单独为你开一个小灶。”
不知是不是褚怀安死亡的缘故,他的面容如同刚刚来修真界一般。只是褚怀安没有搭理夏梓容,而是外头看着凌穗,道:“刚刚我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不可能!”凌穗直接拒绝了褚怀安,道:“你还是早点去轮回吧,修真界的事自然有修士来料理,不用你操心。”
褚怀安闻言也没有生气,似乎是笃定了凌穗会答应一样,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还有……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相见了,毕竟……人鬼殊途。”
夏梓容听到褚怀安这一个“人鬼殊途”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若是褚怀安和凌穗是人鬼殊途,那自己和凌穗算什么?人鬼情未了么?!
褚怀安没有给二人开口的时间,而是直接钻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凌穗似乎是被褚怀安的提议气到了,一直瞪着褚怀安的尸身,整整三日。
现在不是冬天,而是晚春。虽然不热,可是气温也不低,凌穗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者是故意去遗忘。
淡淡的腐臭味萦绕在凌穗的鼻孔,凌穗走到褚怀安的身边轻声,道:“你出来,咱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褚怀安的灵魂没有出现,似乎是应了褚怀安的那一句“人鬼殊途”一般,凌穗待了整整三日,三日都没有见到褚怀安。
而这三日凌穗的身体情况却是一日比一日要差,就连夏梓容都好几次看到凌穗差点在椅子上跌下来。
夏梓容气不过想要找褚怀安好好理论一番,可是凌穗却阻止了夏梓容。甚至还在褚怀安的尸身的附着了一层薄冰。
凌穗坐在褚怀安的身前轻声,道:“你的第一个要求我已经答应了,你出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无论凌穗再怎么呼唤,再怎么恳求褚怀安就算是不现身,而凌穗也怕褚怀安的灵魂沾染上自己与夏梓容的气息之后会惹上麻烦,愣是一直憋着没有动粗。
可即使是这样褚怀安也没有与凌穗相见,就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一边。
第四日凌穗终究是发怒了,她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而是办了一个简答的丧礼,让褚怀安入土为安了。
凌穗在褚怀安的坟头等到他头七,可是却连个毛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