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一直称寻天道修士活不到元婴，凌穗也就信了。可是为什么师父说在凌霄阁竟然有合体修为的寻天道修士？！
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大能，为什么还让自己一个渣渣战斗？别告诉我是锻炼徒弟，这个解释我不接受！
不管凌穗心中如何炸毛，还是对江宁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一次凌穗没有顾全礼数，而是直接扎到被子里，不打算出来了。
沈穹、萧栾：“……”
夏梓容和萧栾将众位大能一一送走，唯有沈穹留了下来，说是有些事要和凌穗商量，而凌穗听闻依旧是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沈穹见众人已经离开看了看在锦被中负气的凌穗，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怎么，知道丢人就不好意思将脸露出来了？是打算以后对敌都带着面具不成？”
凌穗撑起身体看向沈穹，道：“你知道？”
“对啊。”沈穹看着凌穗一瞬间黑下来的脸忍不住逗弄，道：“不仅仅只是我，在这修真界之中可是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凌穗捏着被角，不由得自嘲一声。原来如此，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其他修士眼中与跳梁小丑无异。
沈穹看到凌穗的拳越攥越紧，指甲已经嵌道掌心之中，轻声道：“虽然说在烟汐大能之后，没有寻天道修士可以继续飞升，可是也没有说与她同时期的寻天道修士就此陨落啊。”
凌穗：“！”
修真界中确实有传言说烟汐大能之后没有修士可以飞升，可是却没有人说过可以与寻天道
修士集体陨落。而且就凭寻天道修士敏锐的洞察力，怕是早就看出了什么。一个个知道自己飞升无望，早就找地方归隐了。
至于寻天道修士自此只可修道金丹，看自己也就知道了。幕后黑手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只要能在雷劫之下扛下来，就有了与幕后黑手一战的能力。可是为什么那些寻天道修士没有出手直接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呢？
沈穹不是不知道凌穗心中的怀疑，他对此也是极为怀疑的。在他刚刚恢复意识的那些年，他穷尽一切方法，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寻天道修士。只不过那个寻天道修士的力量甚至没有当时了凌穗的强悍。而在他口中得知的事实也让沈穹震惊。
沈穹轻叹一声，道：“知道为什么盖家说你是‘变数’吗？”
凌穗下意识地想要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可是凌穗却在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答案是错误的。于是，凌穗摇了摇头等待沈穹解疑。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使用天道而不被天道所反噬的寻天道修士。”沈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又夹杂着一丝嘲讽，轻声道：“不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真相。万年之间，人才泉涌。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喷涌而出。他们为了突破想尽了办法，甚至用修炼寻天道的修士做实验。可是让他们绝望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寻天道修士的威力都不如原本寻天道修士的万分之一。”
凌穗听得有些入迷，她想要催促沈穹接着往下讲，但是更加担心自己打断沈穹的思路。
沈穹察觉到凌穗渴求的目光，眼神不知不觉有些柔软，道：“而你是万年来唯一一个可以正常将寻天道修士的威力发挥出来的修士。你是‘变数’。”
凌穗没有在“变数”上多花心思，而是好奇寻天道修士为什么在烟汐大能之后都变得如此羸弱。凌穗将这个问题丢给沈穹，沈穹思考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沈穹难得面上露出了些许犹豫道：“可能就是因为天道太信任烟汐，让烟汐保留着原本的修为，甚至还让她继续修炼。烟汐原本熟悉的便是我们这里的天道，她来的一个新的地方若是从头开始还好，若不是……你说她的修为是在哪里来的？”
凌穗想到烟汐可以沟通二世的修为和万年来都是弱鸡的寻天道修士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凌穗纠结地看着沈穹，道：“沈先生的猜想怕是有误，天道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弱势万年之久？这不和情理。”
沈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凌穗。
凌穗互让抓住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苦笑，道：“天道这是下的好大一盘棋啊，也是真真正正的好手段。”
凌穗感到有些脱力，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大床之中，道：“生活就像是qj，可是我真他喵的不想享受。”
凌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恶心这里处在弱势地位被所有人所看重的天道。若不是这天道虚无缥缈，修真界又有上万生灵，凌穗现在真想撂挑子不干！
可是在自己卷入到修真界的那一日凌穗就注定逃不了。
凌穗忽然想到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和舍友谈论“人定胜天”这个主题的时候，自己和舍友异口同声说出的话。
“若是所谓的‘人定胜天’是在命运的史册上早就写好的内容呢？”
凌穗现在想起这句话都不寒而栗，这才是天道的真实面容吧。所谓的幕后黑手说不定是“命中注定”见过了什么，所以走上歧路，而修真界所有的生灵为了战胜幕后黑手，而迎来了末法时代，至于唯一可以与天道沟通的寻天道修士早在这场战役之中而失去了其利用价值，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凌穗忽然想要骂人，不过想起自己哪里的污染和过度开采，忽然有些开心。
修道之人最是清心寡欲，当这个世界少了清心寡欲之人或是自我克制之人……人类的贪婪可是够这里的天道喝一壶的！还真的很想看看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世界。
凌穗被自己的幻想安抚了下来，对上沈穹担忧的眸子，道：“沈先生放心，我做事会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