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穗回到凌霄阁弟子休息之处对叶缚问道:“师兄,飘渺轩是一个怎样的门派?”
叶缚摸了摸凌穗的头道:“飘渺轩是一个都是女修的门派,而且飘渺轩修士大都擅长幻术,不过这是剑渊大会,她们应该不会以幻术为主,不过应该会用幻术辅攻。你还是要小心。明日与你对战的秦雨最是狡诈1……梓容,你怎么了?!”
凌穗双目微盍,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看到了她最期望的事情。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生活了十多年的房间,西尘的日头给房间渡上了一层金光,房间内干净整洁,米色的床单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摆设,那盆已经变成红色的多肉……只是这里虽然温馨却少了主人生活的痕迹。凌穗忽然意识是自己的家,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是那个为了工作凌乱狭小的出租屋。
凌穗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忽然想记起那日自己在萧鸾那睡的,萧鸾肯定知道什么,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手机,只是凌穗将身上翻遍了也没从浅蓝色的校服中找到。
等等,校服?!
凌穗看着身上还有一裂口的校服,心中禁不住漫上了一阵寒意。这时一股熟悉的香味安抚了凌穗的焦躁与不安,凌穗打开房门躲到厨房门后,看到了每次回家都能看到的温馨。
皮肤微黑带着一头凌乱的自来卷发的女人正在电磁炉边炖着番茄牛腩,熟悉的香味钻入凌穗的鼻孔。女人转身看到凌穗笑骂道:“你个贪嘴的家伙,傻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忙。”说着将两碗米饭递给凌穗,又道:“别忘了叫你爸吃饭。”
凌穗恍若处在梦中将米饭放到桌上,又走到主卧室内看到正在睡觉的父亲,凌穗张了张嘴发现根本发不声,凌穗深吸了气道:“爸,老爸起来吃饭了。”
“恩?恩!”男人含混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就起了。”
凌穗这时向窗外瞥了一眼,窗外没有五彩的霓虹灯,没有高耸入天的建筑,也没有只余下一片浓郁的黑暗。
凌穗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一切都是幻觉。就在这一刹那凌穗恍惚间看到了一薛虔墨焦急的面容,凌穗忽然腿一软跌了下去,幸好被刚刚赶来的薛虔墨扶住。
叶缚发现凌穗不对时,就找到了始作俑者。拦住了正欲离开的秦雨,秦雨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凌穗似乎是破了自己的幻境。
“哎呀呀,秦雨可不知夏道友身体不适。”层层叠叠的薄纱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秦雨袅娜地对凌穗行了一礼道:“在下缥缈轩秦雨,特来拜见夏道友。”
凌穗还是全身无力,她稳住心神面无表情地看着秦雨,可是发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凌穗根本没有她表现地那么镇定。凌穗强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思绪,冷冷道:“见过秦道友,我夏梓容就长成这幅样子,还望秦道友转告那些同样对梓容好奇之人。有事还是在擂台上见吧。”
叶缚本想与秦雨理论一番,可是凌穗已经转身离开了。凌穗的状况实在是令人担忧,叶缚狠狠地瞪了秦雨一眼抬脚跟上凌穗的步伐。
秦雨看着凌穗仓皇而逃的背影,扶了扶耳畔的长发。这就怕了,到了擂台上有你哭的时候。
凌穗回到休憩之处拒绝了想要留下来的叶缚和薛虔墨等人,把自己关在房中,紧紧地抱住自己宛如尚未出生的婴孩。
凌穗一直以为自己是再坚强不过的,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彻底,自己到底有多懦弱。
在看到妈妈的一瞬间,若不是凌穗已经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若不是修士的警觉凌穗可能就抱住幻境中的那人放声大哭。告诉这些年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思念、恐惧、不安……
凌穗真的无法再自欺欺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真正强大到可以从容面对一切变故的人。
凌穗静静地躺在床上梳理思绪,这秦雨的手段不可谓不高超。先是趁自己不备用幻术迷惑自己,其目的一是为了打击自信,让自己产生对她的惧怕;二是向众修士展示秦雨的实力,若是不出意料这么长时间,自己中了幻术已经在筑基弟子中人尽皆知了。其三便是找到弱点,在明天的赛场上一举将自己击溃。
凌穗抚了抚胸口,还好刚刚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想找弱点恐怕是难得紧。并且这秦雨居然会在赛前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试探自己,恐怕这人擅长的不过是幻术,剑法实战都弱的可以。
想到这里凌穗吐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明天的比赛只要不陷入幻境一切都好说。凌穗扬起了自信而轻快的笑容。
“看来你这是没事了。”沈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道。
凌穗忽然听到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待看到是沈穹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不成我的警觉性这么低了吗?
沈穹拿起腰间的酒壶抿了一口:“好酒!小丫头,我要是就这么被你轻而易举的发现了,早就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了。”
也是,十年前这家伙的修为就那么高了,谁知道现在他有多厉害。凌穗整整皱成一团的衣服问道:“你来我这可是有事?”
沈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穗道:“我听说你被缥缈轩的修士上了神志,那个,恩,秦雨还说你是她所有对手中心智最不坚定的一个。”
凌穗撇撇嘴,坐到沈穹对面的椅子说:“秦雨用这种手段挑衅只能证明那个家剑术不精,她的幻术虽然精妙却不是不能破除,不足为惧。”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沈穹放下酒壶,严肃地看着凌穗道:“秦雨展示给众人的与你的推测一模一样,只是她还有一杀手锏。”
凌穗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杀手锏?”
“厌庆之术。”沈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