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息莹冷笑一声道:“不可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这朋友修炼需要怨气。而我,不敢夸大,却也是方圆百里之内怨气最富有的一个鬼修。你可知天道之事,肯定不是普通修士,而我只需要一个能够可以联盟的盟友。你我的需求本就是一样的,为何不强强联手呢?还是你觉得你信不过我?”
凌穗看向段息莹斩钉截铁道:“没错,我就是信不过你!”
段息莹恨恨的瞪了凌穗半晌,转瞬却露出温婉而华美的微笑道:“你还不错,也是一个有原则的,我可以你联盟。”
段息莹看到凌穗眼中闪过的一抹不信任,低声笑道:“你先别说话,你们来自于哪儿我都能清楚,那个慕文雪似乎是被你们所收归了吧?”
凌穗和夏梓容闻言一怔,明明自己所作所为没有在鬼界传出半点风声,这段息莹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慕文雪背叛了他们。
但是不应该呀。
凌穗心中想到,自己用尽一切手法勾起了慕文雪心中对鬼界、鬼修的憎恨,再加上她和夏梓容可以保住慕文雪的姓名,无论如何慕文雪也没有理由去背叛她们。除非这段息莹有什么东西是她们给不了慕文雪的。
“别胡思乱想了。”段息莹打断凌穗的思考,看向一旁的夏梓容笑的:“这位道友啊!你走的时候未免太不小心。留下那些东西,我呢已经替你处理好了。也正是因此,我也能够按图索骥找到你们现在所在之处!至于前些时日,你们二人双双突破一事,我亦知晓。虽然不知这位道友为何变成了此个模样,但是,段某现在恭喜二位得偿所愿。”
凌穗眉头一皱,细细思索五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才让段息莹发觉了自己和夏梓容的痕迹。
她二人做事本就小心,不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这段息莹到底如何得知的呢?
凌穗脑海中闪过五年前的无数个片段,她记得自己所碰处过的每一个东西都极为小心地抹去了痕迹。除了……
除了夏梓清那只素簪。
思及至此,凌穗便明白了。
那是素簪沾上当时有夏梓清的怨气,而且夏梓容也没有让凌穗处理。恐怕就是在在那时夏梓容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而且又因为那素簪人是夏梓容姐妹感情的唯一见证,凌穗到最后将所有痕迹抹去,却没想到这素簪上夏梓容的气息竟然让段息莹所以察觉。
女人心细竟能如此!
想凌穗、夏梓容这般不是真正女子之人,拿这种柔情似水的女人也的确没辙了。
凌穗沉默半晌缓了过来,对段息莹行了一礼道:“多谢段前辈为我二人扫除痕迹。只不过段前辈想要插手在下所谋之事,在下实在不能答应。在下也并未有三分把握能拿下此局,前辈冒险与我等纠缠于一起,就不怕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吗?
前途?
哼!
去tmd前途!
段息莹在他们国家是一个传奇,然而死后在鬼界亦是一个传奇。
可惜没人知道的事,段息莹这一生为自己活的时间极少,只有在最后几个月与自己儿子相依为命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活着的喜悦。
可是这份喜悦,却被自家“忠仆”生生断送,让她母子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即使如此段息莹亦没有失去希望,毕竟孩子还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鬼界一行人来了,自己的孩儿就不见了。
段息莹自己一声传奇,可是她的心中麻木痛苦冷漠,所作所为没有一样是为她自己的。
若不是三百年前,她见到凌穗亲手向自己的孩儿送上了轮回之路,她恐怕都不会想要如此拼搏,只为了让自己出头,向恩人报恩。
向恩人报恩啊。
段息莹脑海中略有些恍惚,原来自己这么些年所拼搏的,当时也不过是凌穗一个小小的善意举动。那时的自己怎么就蠢得如此可怜?
不过现在也不晚。与她合作,成为其成为的手中坚强的后盾,与锋利的匕首,便是报答其救助孩儿之恩。
其余的嘛,前途,毁了就毁了。她为自己一雪前耻。
段息莹的恍惚只在一瞬,她低垂的眼眸再抬起时,又是以往的精干狠辣。
段息莹看向凌穗道:“什么前途不前途的。若说我们与那……向违背,就算再有前途,到最后也不过一死;若是顺应其,反而能求一分活命。我知道你恐怕并非寻常修士,也有可能是极为罕见的寻天道修士。我有实力,你有预感,为何不能强强联手?你想火活,也不想死!”
凌穗闻言沉默半晌,终究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段前辈真知灼见,小辈的确赶不上。前辈,想要立下何誓约?”
段息莹听到凌穗这句话,立马露出微笑。她知道凌穗这是妥协了,答应与自己合作试一试。没有必要弄那么麻烦的东西,不过嘛……有些事情她的确可以做呀。
段息莹习惯性地想去拿右手边的杯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就才记得那茶杯在自己暴怒之下毁了一干二净。
凌穗见状立马又拿了一个茶杯,重新蓄上了水递到段息莹身前。
段息莹看向凌穗的目光闪过一丝满意。道:“你是个识情知趣的。我也便实话告诉你,你所说的那个誓约,我一个都不信。能发便能解。你先告诉我你的修为如何?修的什么道?师从何处?最好的友人是谁?”
凌穗闻言一愣,虽说这些有些失礼却并非机密。可是些被段息莹知道之后,自己是真的翻不出她的五指山了。
凌穗轻叹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疲惫不堪却又强打起精神对段息莹道:“前辈啊,还请你给在下留一条活路。在下无法约束你,可前辈却有能力约束在下。在下一人身死无所谓,可以说是让我的门派、友人被前辈的追杀,甚至是算计,凌穗提前做不到,还望前辈见谅。”
段息莹轻叹一口气道:“唉,女人便是女人,永远都没有男人说的利落。我且告诉你,我看上你了,便是看上你了。你要不想让我加入,我自然也不会舍下这个脸让你肆意践踏。我想说的仅仅只是你这个朋友我想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