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息莹把老巢的事情打理好之后,便潜入到凌穗所居住的客栈。
凌穗因为担心被鬼修发现,所以未敢将神识外放,只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布下几点魂力。可是段息莹在凌穗刚刚释放出魂力之时便察觉到的凌穗的存在,一路上跟在凌穗的身后好不惬意,怎会不知凌穗的所在之处。
最让段息莹觉得奇怪的便是自己那个同僚了。
说是同僚也不是同僚,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厉鬼,连鬼修算不上。
若非是那鬼魂运转怨气的手法与自己相似,说不定段息莹会将她视为普通厉鬼。
这厉鬼是不是鬼修段息莹不知道,可是这凌穗着实符合她的胃口。
短短一曲竟能让那鬼修灵魂上的暗伤恢复十之二三,若是弹上一个时辰那鬼修的暗伤完全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那修士愿意为自己所用,每日每夜不断弹奏……不,不必每日每夜,哪怕每日仅仅只有一个时辰,自己也会收获颇丰。
只不过这修士无论如何也算是对自己有恩,就这样恩将仇报,似乎有些说不会去呢。
只可惜鬼修的概念之中没有“恩将仇报”这个词,只有可利用与不可利用。
这道修修为尚可,又能为自己所用,自己以后稍稍对她好些,不把她上交鬼界,便是天大的恩典。
对不起她,哼,自己一介大能用不着她一个小小修士感激。
思及至此,段息莹便化作人形从客栈门口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还对下来买饭买饭的褚怀安抛了个媚眼儿。
褚怀安虽然不知道段息莹是鬼修,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褚怀安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只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冷漠地看了段息莹一眼点些许小菜又上楼了。
段息莹:“……”这还真真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当真气人。
虽然被扫了兴致,但段息莹却没有任何不虞,她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褚怀安,而是为了楼上那两位。
段息莹在大堂中点了杯水酒和些许小菜,便一口菜一口酒的吃起来,等着楼上二人下来用餐,却没想到小二直接端起饭菜送到房间去了。
段息莹:“……”
段息莹久不在人间走动,人间的规矩也忘了许多。
段息莹现在接二连三的被扫了兴致,心情十分不好,直接站起来往楼上走。
众人见状都心中好奇升起,这是小二也前来拦阻,不论这客观长得多么好看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上楼打扰其他客人啊。
段息莹只是在身上分出的一缕小小的怨气,便让这些凡人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似乎段息莹就从未存在过一般。
段息莹找到凌穗的房间,她猜想着那小修士见到自己会有多么的害怕、神色不安,就像一只兔子。
却没想到凌穗反而大大方方的把门打开,看到段息莹的时候还露出了笑颜,似乎是一点都没被影响到。
段息莹这才来了兴致,这才是真正有意思的事情,只不过啊,这小丫头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凌穗对刚刚进来段息莹也没有刻意招呼,而是不间断的弹奏的古琴。
古琴声音微弱,所以有“筝以娱人,琴以娱己”之称。但是现在凌穗恨不得琴声音大一点。
凌穗一曲完毕之后,将琴放在一边。
凌穗站起对段息莹行礼笑道:“前辈前来看望晚辈所为何事?”
段息莹也不拘束,端起茶杯就喝,躺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笑道:“你就这么对我说话,还真真是个不怕死的。你就不怕我勾你的魂送去鬼界?”
“前辈若是想,早就送在下去鬼界了。那里还会在这里喝茶用这么长时间。”凌穗饮了一口水看向段息莹的眼中满是戏谑:“不知前辈到底有何请求,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了我二人的雅兴。”
请求?
这小妮子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他可是鬼君大能还难不成还会对元婴修士有何请求?不是元婴修士予取予求吗?
段息莹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少了与凌穗交锋的意思,而是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来意:“做我的人如何?”
凌穗的笑容微微一僵,双手护住领口,看相段息莹的眼中满是警惕,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这位前辈,我喜男子。
段息莹:“……”老娘也喜男子。
段息莹直接自己的威压释放,凌穗感受到此威压面色苍白,而在一旁作壁上观的那鬼修也瑟瑟发抖,段息莹这才满意地学习。开口道:“我看上你的琴艺了,你变成我的手下。我要求也不多,每日弹五个时辰便可。我还会为你找寻取天灵地宝。至于其他,你可以向我提,只要我能满足你,如何?”
凌穗闻言浅笑道:“前辈提的这个条件很是诱人,只可惜在下实在不能答应。”
段息莹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看向凌穗睡也没有那般柔和,似乎是要立即扑向她,吞噬一般。凌穗抬手将放到一边的琴又放回怀中,轻父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些母亲的柔情似水。
凌穗见段息莹的目光不再像以往那般犀利狠辣,而是有了一些现在温情与怀念之时才开口道:“我在应城见过的宝宝,是你的孩子吧?倒是我多管闲事了,阻了你们母子二人相见。”
段息莹的眼光飘忽,忽然大笑起来,半晌才开口道:“呵呵。你以为你用着怀柔政策便可说服我吗?那孩子是我曾经的儿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转世轮回,不知道有了多少个娘。而我呢?我现在是鬼君大能,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这世间任何婴灵都会是我的孩子,实在不行,我可自己怀鬼婴,像那种……那种随便去轮回的孩子,我要多少便有多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凌穗1笑了笑不做声,而是把目光放到远方:“我想,前辈前来所谓的不是我的琴艺,也非是想要杀了我,而是打算问我如何轮回吧。”
段息莹的目光变得犀利狠辣,看向凌穗也不再有以往的漫不经心,反而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王者一般,坐直身体对凌穗道:“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