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就是那个师姐吗?听说她害得师门折损近百名弟子。其中还有她的两位师兄。”一刚入门的小弟子看到夏梓容,抬头问道。
那长老看着凌穗,眼神复杂却还是道:“休得胡言,那些师兄不过是外出历练。”
凌穗已是炼气大圆满,那二人又没有特意遮掩,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凌穗的耳中。凌穗低头笑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雾霭峰。
雾霭峰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终日云雾缭绕不见天日,站在雾霭峰便如人在云端自有一股仙境的风情。
只是凌穗没心情去看那最爱的风景,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打坐修炼。
不过凌穗所在的门派凌霄阁虽不是什么名门,底蕴倒也深厚。最难能可贵的便是重视修炼的风气,不像别的门派勾心斗角乌烟瘴气。
不过自从有了自己凌霄阁也快变成那个样子了吧。凌穗低头浅笑,稳住心神将体内无故暴动的灵气压下。
凌穗天赋不错,仅仅一年遍突破了筑基中期。可是自那之后凌穗体内的灵气经常无缘无故地暴动,使其修为不得寸进。十年来废寝忘食的修炼也不过是将修为勉强维持在炼气大圆满。
再加上凌穗十年前曾建议师父江宁派大师兄原煦率领众弟子去入烨秘境历练,入境弟子十年无所出且魂灯熄灭。若不是每一盏魂灯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代表这些人尚未身死,凌穗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即使如此凌穗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还连累她的师父江宁险些丢了这掌门之位。
足足两个时辰凌穗才把暴动的灵气安抚,只不过这炼气大圆满的境界摇摇欲坠,若是这时有人给她一掌,凌穗的修为就能跌到炼气初期。
一只小巧玲珑的纸鹤飞到凌穗的洞府之中“夏师妹,师父召我等日入之时去凌霄殿。”
凌穗看到这只纸鹤自嘲一笑,还记得叶缚这个逗比以前是如何宠爱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师妹,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是对凌穗好的东西,凌穗想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她,为此没少被江宁骂。
不过现在……凌穗笑了笑,整理了一下仪容离开洞府,继续向山上走去。
记名弟子是没有洞府的,凌穗的洞府是江宁在凌穗筑基修为稳定之后为她洗精伐髓时发现凌穗体内灵气不稳之后,便将凌穗带到了自己居住的雾霭峰并且赐了凌穗一洞府。
凌穗一开始是感激的,慢慢的她发现江宁四人对她逐渐疏远,凌穗不得不怀疑江宁将自己带上雾霭峰到底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方便监视呢?
凌穗一步步慢慢走着,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着四秘境齐开时江宁问自己建议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不管是什么目的现在这个结果江宁绝对是满意的。凌穗之前从事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工作又与鬼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虽然说不上是看人看事入木三分,但也可以清晰地感知一个人的心情。
江宁对凌穗的选择和这件事的结果都是十分满意的。他不仅对凌穗越来越满意,还对自己这一脉越发孱弱也越来越满意。
如果不是知道江宁并无坏心,凌穗看到他恐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凌穗走进洞府看到江宁和叶缚相谈甚欢,低眉敛目恭恭敬敬向江宁和叶缚行了礼之后便站在角落中一言不发。
叶缚看到凌穗面无表情恭顺地站在一旁,察觉凌穗的修为又倒退了不少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这点怜悯比不上与两位师兄三十多年的情谊,叶缚对凌穗还是怨的。如果夏梓容当时没有极力推崇入烨秘境师兄他们就不会生死未卜;如果夏梓容当时没有说话师父和师叔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起哄的话是不是还会和之前一样?
凌穗不是没有察觉叶缚的心态,只不过现在每天修炼就占了她所有的精力,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忧郁少年。
江宁看着越发沉默的弟子略微有些头疼,总感觉会出点事。不过现在还是大局为重:“缚儿、梓容六月之后剑渊大会你二人准备一下随我前去。”
“是,师父。”
“谨遵师命。梓容身体不适,还望师父恕罪。”凌穗吃力地压制住体内不断翻腾的灵气,向江宁告罪:“还望师父准许梓容现行离去。”
江宁看着冒出冷汗的凌穗点了点头:“去吧。”这孩子倒是个通透的天赋也不错,不过这灵气可是不好处理啊。
凌穗跌跌撞撞地回到洞府耐心地安抚着体内的灵气,忍不住焦躁起来。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若果不是这暴动的灵气,就算这几年玩着就能达到开光。可是想在呢?炼气大圆满!凌穗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境界马上就要跌下去了,十年啊,修为不进反退,而且还愈演愈烈,是不是再过十年自己便与普通人无异,再也回不过去?
凌穗将灵气安抚好之后,便立马开始修炼。这些年凌穗能修炼的时间不过是每天晚上的三四个时辰,现在早已日落,若是不抓紧时间修炼怕是这一天又要浪费了。
一缕阳光挣扎着透过了窗框落到凌穗佝偻的身上。小腹的绞痛提醒着已经一天水米未进的凌穗该进餐了。
可惜凌穗无力为自己准备早餐了,这些年她废寝忘食的修炼不但没有强化身体,还因为不规律的饮食患上了胃病。
凌穗只得用灵力温养着脆弱不堪的胃,凌穗轻轻一笑:若不是还有些微末的灵力能为自己所用,是不是连这具身体又如同自己的一般半死不活了呢?
日复一日的修炼,没有一丝进展的修为,不能透露的秘密……凌穗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倒背上,就连喘息都是奢侈。
不过,今天的灵气非常稳定,是个修炼的好日子啊~
向厨房走了一半的凌穗又折返回去,坐在蒲团打坐修炼任凭越来越强的阳光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