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抿着嘴,脑子里两种不同的情绪不乱地争吵,打架。
最终妥协占了上风。
“柔弱的子舒哥哥,水柔特别特别欢迎你的。”叶婉假笑着用一种恶心到极致的称呼叫舒七,没有称他的假名,而是直指他城主的身份。
“水柔妹妹,你的子舒哥哥觉得心口有些难受,能帮子舒哥哥看看吗?”舒七修长的身影此刻坐靠在步摇床边,声音有些低哑,言语中带着说不出魅惑诱叶婉上前。
猝不及防的叶婉瞪大双眼,窘迫地干笑:“呵呵……”
舒七伸出自己的右手,衣袖往上拉了拉,干劲有力的手腕横在叶婉眼前:“来,帮我看看。”
“你再胡闹我就叫啦!”叶婉拍开舒七的手,真想拉下这人的面具看看他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
“你叫啊!”舒七反问:“你就是……”
“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是吗?”叶婉打断舒七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这句经典的台词,嘴里也不由地把它说了出来。
“子舒哥哥只想说你虚张声势而已,你若真能叫破喉咙,还是有人能听到的,比如你隔壁的景大公子。”舒七忍耐不住,嘴里挑起浅浅的弧度。
他抬手,拿掉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张俊美的脸暴露在叶婉面前:“而且就算有人来了,你觉得来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叶婉又输一筹,气得牙都快咬断了。
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耻讨厌的人,这人好像什么弱点都没有,不管从什么方面进攻他都能一一档回来,真怀疑当初是怎么跟他达成交易的。
在她以为,这样表现完美,不露一丝弱点在人前的人,还是个男人是不可能被她拿一块玉佩就能威胁到的。
除非……
除非他也有用到她的地方,所以才顺势让她威胁到。
想通这一点,叶婉觉得自己蠢透了,白白送上门去给人利用,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捞到,真是……
“今日受了打击,后日的医治恐怕有心无力了,包括子舒哥哥你要治的人也是样。”叶婉被气得脑子不清醒,随口说出了最后的底牌。
沉默。
片刻后,舒七打破寂静说道:“好好好,算我错了,还请水柔妹妹原谅哥哥的不是,好不好。”
舒七一副什么都是你有理,我不管认错就好的态度。
虽然他妥协了,可是他的态度却还是让叶婉不爽,一口怒气被堵在胸口,怎么样也无法爆发出来。
“谁是你妹妹了。”叶婉瞪着舒七,明明自己气得半死,恨不得把自己研究的那些个毒粉全部撒到他身上去,可是这会她对他无法出手,她只能怒斥他,期望口头上占了便宜。
“我带的消息,还想听吗?”舒七把玩着手里的面具,见这丫头已经到爆发的边缘了,爽快地转移话题。
叶婉翻了个白眼:“有话就说。”
“你要找的人我有具体的消息了。”舒七垂下眼帘,淡然地说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真的。”叶婉的语气里没有疑问,只有惊喜。
居然真让他给找到人了,太好了,虽然浪费了四个月的时间,可现在总算有结果了,也不枉她等了这么久。
“嗯。”舒七淡淡地肯定。
“人在哪里,地址有没有?”叶婉上前抓住舒七的衣袖,生怕他不告诉她一个字就跑掉,紧紧地抓住他。
“还记得我们的交易条件吗?”舒七不说反问了一句。
“当然,我说话算话,看过病人后,能治我一定尽全力。”叶婉还是紧紧抓住舒七的衣袖,瞪大双眼自信地回答。
“人治好了,我自然就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舒七半丝没有甩开她的手的意思,任由她离自己这么近,近得几乎可以揽她入怀一般。
“凭什么。”叶婉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舒七,她松开他的衣袖改抓住他襟前,两人几乎贴身而立。
万一他要治的那人非常麻烦,时间又拖长了,她万一完不成景云志的愿望,岂不是做什么都白费了。
“放心,若是医治时间需要得过长的话,我会酌情提前告诉你的。”舒七把手里的面具往步摇床前的幔帐上一扔,面具轻巧地挂在了幔帐钩子了,他双手握住叶婉的手腕,微微用力,叶婉不由地松开了紧抓舒七襟前的手。
他把叶婉的的手向上一提,带着她顺势转了180度,两人的手交错在一起环在叶婉的腰间,叶婉整个人背靠在舒七的怀里。
“放开,我不相信你。”叶婉吓了一跳,可背后传来的温热的气息让她僵硬得不知道该如何逃开。
暖意从背后包围,侵蚀着叶婉的神经,耳畔传来舒七低哑的声音:“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相信我。”
言语里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他的唇中吐出的字正腔圆的话听在叶婉的耳中,仿佛一壶雪夜品尝一杯暖入沁脾的姜茶一般。
“我信就是了,你先放开我。”耳畔阵阵温热的呼气让叶婉整个人僵硬得很,她不明白,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他要把她圈在他的怀里。
这是在色诱她吗?
“你似乎很冷,我帮你暖一暖。”深厚笑语,大提琴般悦耳的低语和温热的呼吸,舒七此刻待叶婉就像对新婚的妻子一般,柔情,体贴。
“我不冷,真的,放开吧,我们来商量商量正事。”叶婉窘迫地笑了,就算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的声音就已经足够把她秒杀了。
做为一个合格的声控,她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多少姑娘想要我的温暖都得不到,今日我可是主动的,水柔不喜欢?”叶婉的状态让舒七心中升起阵阵满意,他不遗余力地继续调侃她,不肯放开怀中的她。
“景子舒,你混蛋。”叶婉气恼不已,又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嘴里叫骂。
“我哪里混蛋了。”舒七低笑。
“你哪里都混蛋。”叶婉咬着牙,脸涨得通红。
前世今生都没有一个男子这么对她,从十多岁那件事后,她硬是产生了男人恐惧症,她无法跟任何一个男人接近,就是十几岁的少年也不行。
可是他抱着自己,甚至不小心亲到自己,自己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不良反应,太反常了,实在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