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音,钟霜明拿着匕首的手被景子舒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抓在手中。
钟霜明一头冷汗,不理解地回头向王爷解释:“王爷,叶大小姐知道了您的身份,必须除掉。”
他不怕浪费时间解释,以他和王爷的武功,一个不懂武的小姑娘根本跑不掉。
“以下犯上。”景子舒一个瞬间已经把钟霜明拿着匕首的右手拧错位,他怒气冲天地瞪着自己的下属,杀意笼罩着他:“未来的王妃也敢动,本王说的话你全然不放在心上吗?”
“王爷。”钟霜明瞪大双眼,他以为王爷不过是对这个女人玩玩而已,而且叶家直接把庚帖送上门来,点名了说是给王爷做妾的,可一个边关家族的女儿,嫡出又如何,给王爷做个通房都算是高看她一眼了。
“钟霜明,你越逾了。”景子舒掐住钟霜明的手腕一甩,直接把他逼退好几步。
钟霜明浑身颤抖,仅凭杀意他已经无法支撑。
碰~
他半膝半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还请爷责罚。”
“自己去找云卫统领领罚,三十重鞭,一鞭不能少。”即使是认错了,可动了心动了手,依然不能原谅,没有直接杀了他已经是看在他跟了他多年的份上。
景子舒把目光移向叶婉:“没事吧!”
叶婉缓过神来,摇摇头:“三十鞭会不会太重?”
刚才景子舒可是特意交待的重鞭,以钟霜明这种文弱书生的模样,恐怕熬不过去吧!
“既然敢做就得敢当。”景子舒冷哼一声,不是不在乎这个下属的命,可是他不需要一个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替他做决定的下属,绝对的忠心和服从,这才是他要的。
钟霜明跟了他很多年,为他好的无伤大雅的事,他可以容忍,可是事关叶婉,他未来妻子的性命,他不能忍。
“属下知错,这就去领罚。”钟霜明半垂着头认错,之后他又对叶婉道歉:“叶大小姐,今日之事错在属下,钟霜明向您道歉,惹您要加倍责罚,属下绝无任何怨言。”
“不用了,这件事是我错在先,不应该开这种玩笑的。”叶婉抿着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本来就是她随口找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理由来开他的玩笑,虽然他对她起了杀心,可她不是没事么!
想到这里,叶婉更加觉得愧疚了。
“柔儿,你说的其实不无道理的,而且他所犯的错并不是你说了什么话本王才罚他的。”景子舒拉过叶婉的手,把她柔白的小手拽在手里细细的把玩,轻和,柔软,像对待易碎的玻璃一样。
叶婉抬眼,景子舒神情认真,并无安抚她的意思。
她随即想了想这句话,这才明白钟霜明到底犯了何错。
“知道了,我们走吧!”叶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手指被他揉来弄去的,痒痒的。
一直远远站着的百灵和兰芷见叶婉有所动作,这才一同跟了上来。
走出衙门,门口已经有二辆马车在等候。
钟霜明孤身离开,百灵和兰芷被分配了城主大人私人的马车上,而城主大人却亲自跟叶婉挤在卫十三所驾的那辆相比简陋许多的马车上。
叶婉上了马车进入车内,准备回头坐下时发现景子舒居然直接跟了进来,她眼一瞪:“你跟进来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本城主想跟谁一起坐马车,谁还敢有二话不成。”景子舒得意又嚣张地哼一声,飞快地坐在了叶婉的身边,任由她推他,怎么也不动。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叶婉无语地抱着景子舒的手臂不住地推耸。
“为夫都不要脸了,娘子的脸干脆也一并丢了吧!”景子舒嘴角擒着一朵迷人的微笑,低哑动人的嗓音,俊美摄魂面孔,叶婉有些傻眼。
“你说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叶婉目光有些呆滞地欣赏着景子舒的美貌,嘴里答非所问地嘀咕了一句。
“再好看也不如娘子好看。”景子舒低笑出声,他特意把声音又压了压,使得每一个字符出来听到叶婉的耳朵里就像是大提琴演奏时跳动的音符,动人极了。
“颜好,音好,身材好,太犯规了。”叶婉不由撇嘴,觉得不公平。
“再这么夸下去,为夫可就害羞了。”
“你?……害羞?”叶婉回神,惊奇地瞪着景子舒,她没听错吧!
“娘子夸为夫的身材,为夫确实不好意思。”景子舒回话回得坦荡,却说得叶婉不好意思起来。
这不是间接地承认她喜欢他的身材么!
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叶婉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衙门离叶府并不远,不过是二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景子舒先下马车,叶婉紧随其后,百灵已经站在大门口敲门了。
嘎吱~
大门被拉开,小厮上下打量着百灵:“荷园的下人这都要被丢出去贩卖了,你这丫头既然出去了还回来做什么,准备再被转卖一次,走走走,赶快走~”
小斯虽然语气非常不耐烦,还一脸鄙视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为了百灵好。
百灵也被推得有些懵,荷园的下人被贩卖?
现在荷园可就一个顾嬷嬷守着,她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转卖,不由地,百灵求助的向叶婉的马车奔了过去。
叶婉刚好下车,小斯的说话她听到了。
见百灵奔过来,叶婉音调扬高质问:“荷园是本小姐私人所有,包括下人的卖身契也都在本小姐手里,没有人有权利用我荷园的人,本小姐倒是要看看,是谁敢趁本小姐不在动我的人。”
“大小姐,您没事?”小斯一听到叶婉的声音,脸上有着惊喜,他连忙从门内跨出来向叶婉小跑过来。
嗒嗒嗒嗒嗒快速地小跑下楼梯的小斯冲到叶婉面前:“大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叶婉柳眉皱了皱,不明白小斯的意思,只见小斯突然半垂着头:“顾嬷嬷被绑起来关在柴房,昨日午时开始到现在滴水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