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慢慢脱,不过柔儿很负责任的提醒您,您在半柱香内没有进到水里话,刚才的跑动白做的,吃的药也失去药效了。”叶婉低着头悠闲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一个眼神都不给康夫人。
听到叶婉的提醒,康夫人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开始自己更衣。
“哟,您这更衣的速度挺不错的。”叶婉柳眉轻挑,看着康夫人快速地给自己更衣后进了浴桶里。
她嘴里不安分地挑衅着康夫人,目光落在桶里的水上。
“你不要得寸进尺。”康夫人蹲进桶里刚准备坐下来,听到叶婉的话后准备立刻站起来不在这水里呆了。
失了药效就失了,让这么一个毒舌的,不知尊重为何物的丫头给她医治,她宁愿不治。
叶婉快速地伸出双手,一把按住康夫人:“时间没到,不能起来,对了,马上脖子处就会有些疼,您可千万不要太激动了,也不能从水里站起来,知道吗?”
叶婉用力地按住康夫人,防止她从浴桶里站起来,目光一直盯着桶里开始慢慢变色的水。
也嘴里严肃又慎重地叮嘱康夫人,整个人的神色也不像刚才那样的悠闲,叶婉绷紧着身体上所有的弦不再挑衅康夫人。
她故意激怒康夫人,就是要让她情况激动,这种情况下蛊虫才会燥动不安,遇到药水才会想出来试探。
只要确定了是什么蛊,那医治方案也能确定是否能治,是否有药了。
此刻的叶婉无暇再管康夫人怒气冲天的情绪,也无暇欣赏康夫人50岁了还柔滑的肌肤,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浴桶的水里,看着它从浅紫慢慢地变深。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浴桶里的水完全变成了酱紫色,而且水还在不断地变化,往更加深的紫色变去。
康夫人见挣扎了半天叶婉也没有动静,看着她的眼神,视线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往水里看去。
当她看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的水,她也惊了,脸上尽是恐慌。
“小柔,这水……”康夫人颤动着双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嘘……别说话,呆会脖子痛的时候一定要忍住不要出声。”叶婉低声劝道,看到水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她的视线从水里挪到康夫人右颈的大动脉处。
“我尽量。”康夫的脸色惨白,紧张得整个人都僵直着,而且,叶婉的话音落下,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开始有些奇怪的麻木感。
康夫人的右颈的动脉处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鼓起,一条六腿的虫子形状在她的大动脉处不住却翻滚,游动。
叶婉咬着下唇,脑子里迅速搜寻这种虫子的名称和对应的药品。
六脚蛛蛊。
各种有毒蜘蛛炼制而成,以吸食精血为生,被六脚蛛蛊寄生的这人会被六脚蛛蛊吸食精血,而这些精血一部分归六脚蛛蛊所有,一部分会隔空反哺到施蛊人的身上,让施蛊人达到永保青春的功效。
而被六脚蛛蛊寄生的这个人并不会立刻死去,反而会看起来气色非常的好,查不到病因,只查得不到失血过多的症状。
一般情况下,被六脚蛛蛊寄生的人都会听大夫的用天然的药材来补养气血,可是,当气血降到一个低谷,就会需要服用一个疗程三天的补药。
每经历一次气血低谷,补药的药效就会需求增大,从一般的补药开始慢慢进化,要求越来越高,直到没有更高级的补药来养气血,六脚蛛蛊就会在最后那个低谷的时候一口气把被它寄生的这人吸干至死。
之后,六脚蛛蛊就会回到施蛊的人的身边,施蛊的人用自己的精血再养个一年半载的,这只六脚蛛蛊就可以重复利用再寄生到下一个人身上了。
这施蛊人真是会想,一箭三雕用得还真是好。
难怪舒七猜想他母亲可能撑不住了,不得不说,他的猜还真是对的,看这六脚蛛蛊的动静,不太有活力,恐怕已经快到了低谷阶段了。
这时,康夫人忍不住哼一地声,她抬手想往自己脖子疼的那个地方摸去,想用手来缓解一下疼痛。
只是她的手刚抬起来,脖子突然不痛了。
她的声音把六脚蛛蛊给吓退了,它迅速地藏了起来。
叶婉柳眉紧皱:“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出声吗?”
看着浴桶里紫黑色的水开始慢慢退色,叶婉叹了一口气,甩有手上的水:“您自己起来先穿脏的衣服,我让舒七进来换一桶水了您再自己清洗一下。”
康夫人被叶婉说得有些紧张,难道她刚才实在忍不住的一点哼声让医治失败了?
她从浴桶里爬出来,快速地把挂在屏风上的脏衣穿上,连身上还是紫色的水都没有擦干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看到康夫人穿好衣服,叶婉走向沐浴室的门,一拉,舒七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家里有没有多余的盆,浴桶里用过的水需要循环处理。”叶婉半眯着双眼问道。
“有。”舒七瞳孔一缩,疑问从心底冒出,他并未询问,而是转身去到厨房。
忙忙碌碌的,洗干净浴桶倒了一桶干净的水,康夫人在里面自己清洗,而叶婉则让舒七把用过的那几桶水提到厨房。
舒七给了叶婉一个疑问的眼神,叶婉猜测,大概是问她该怎么处理吧!
“把这些水倒回锅里烧,直到烧干只剩下一碗水即可。”叶婉坐到灶火前,看了看还未熄火的灶炉,小心翼翼地从柴堆里拿柴准备添柴把火加大。
“别动。”舒七制止叶婉的动作,快速地把灶上的锅里留的一点水舀出来,又把从沐浴房里提过来的水倒进锅里,倒了满满一锅,看着还剩下的三桶水,他停了下来。
“旁边一点。”舒七把叶婉挤到角落里,自己找柴烧火。
“干嘛不让我动,我好心帮你不好吗?”叶婉一头黑线地贴着时墙坐着。
“你拿的湿柴,烧不着。”舒七轻松快速地扔了一堆柴进灶底下后,挨着叶婉坐了下来。
“……”
叶婉无语,烧柴还要干的才能烧么!
她没听说过!
“我母亲的情况,有得治吗?”舒七轻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