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不打算放过她?”李爸一副岂有此理地表情看着木欧,“你们根本不懂,为人父母是什么感觉,我也希望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会遇到这种情况,现在我求求你们告诉我,亚芳最后一次出现是地方。”
“抱歉,”木欧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到了李爸,“我只是觉得亚芳需要空间,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复自己的伤口。”
“我会让你们的朋友亚芳幸福起来的,前提是你们得给我机会”李爸面容憔悴地看着她们。
劳海灯擦去眼角的泪水,起身拉着稚温走出门外。大雨已经消退,阳光友好地照亮大地。
“你拉我出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稚温关上房门问道。
“没错…我觉得应该把亚芳的事告诉李爸”劳海灯眼睛通红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稚温不解地看着她,“她们知道了会疯掉的!”
“不,她们不像那么脆弱的人!”劳海灯又露出那种认真固执的表情,她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会对某件事物做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决定。
“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稚温始终觉得没必要这么做,与其让她们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儿已经入土还不如让她们知道亚芳还好好的在外面以全新的心境观察这个世界好。他甚至决定往后的日子,自己替亚芳把世界上每个角落有意思的东西,以亚芳的身份分享给她们。
“我不同意,难道你打算让她们到了晚年还对着打开的家门,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翘首以盼地等着亚芳回来吗?这才是残忍,她们还很年轻,她们还有更多的可能,我们不能让她们把自己最珍贵的感情在剩下的人生里全部寄托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劳海灯指着紧闭的房门气得浑身哆嗦。
稚温动摇了,换个角度想劳海灯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死去的人不是亚芳而是自己,自己会让朋友们怎么向母亲交代呢?
“让我们替亚芳做她已经做不了的事情吧!“劳海灯看着犹豫不决地稚温,耐心的等他做出决定。
这时,木欧推开门,从里面出来,“你们是怎么想的?”
“走吧…”稚温拍了拍木欧的手臂,“我们去告诉她们吧!”
”你们还是决定不告诉我,亚芳在哪里吗?“李爸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着他们。
亚芳的母亲也坐在李爸身旁。
稚温站在原子灰左边咬着牙默默地注视着她们。
“不,你听我们说”劳海灯在李爸身旁坐下握住她的双手,心如刀割地看着她,“我们觉得关于亚芳的这件事,不应该欺骗你们。“
“什么意思?”她母亲泪光闪闪地看着劳海灯。
“我们昨天确实找到了亚芳,但是我们晚了一步,她已经在朴素身边了!”说出实话后,劳海灯泣不成声低下头。
“你在说一遍?”李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劳海灯抽泣着说不出话,只是握紧她的双手。
亚芳的母亲椎心泣血地望着她们身后的窗户流下两行清泪。
“你骗我!”李甜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稚温。
“我不是故意的…”稚温神情无奈地抚摸着李甜的头发。
“我不管,你就是骗我啦!”李甜不容他多说,转身就冲出门外。
”她就交给我吧!现在不能让她们去看亚芳,我从她的眼睛看到了,她们在十字路口出了车祸,地面的水渍是下过雨后留下的!“原子灰向稚温说完后,转身去追李甜。
“你听到了吗?”稚温无力地扬起嘴角看着木欧,“我真的快崩溃了…”
“打晕还是绑起来?”木欧走近他低声问道。
“这样做合适吗?”稚温的话刚落地,李爸突然站了起来,向他们身后的房门走来。
亚芳的母亲也起身,准备去拿挂在落地衣架帽的外套。
“你们听我解释!”稚温退到门前,挡住她们的去路,“你们现在不能出去,最起码不能这么激动的出去!”
哭得梨花带雨的劳海灯抬起头不解地看过来。
“你在干什么?快让开!”不止劳海灯一个人看不懂稚温这时做出的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木欧向劳海灯走去,低头向她解释稚温的这么做的原因。
“你听我说,你会因为心急超速在十字路口和其他车发生碰撞,很危险,我们不能放任不管!“稚温知道这么说了,李爸也不会听明白,但他还是要说。
“非得逼我吗?”李爸迅速向后撤了一小步,抬起脚向稚温的胸口踹来。
木欧眼疾手快地闪现过来,抓住李爸的手往沙发上狠甩出去。
“你们疯了吗!”亚芳的母亲尖叫着去扶李爸。
“我不盼望你们能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原因,但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木欧说完,消失,复位。一眨眼的时间李爸和亚芳的母亲已经晕倒在地。
“你下手太重了!”劳海灯连忙跑过来,查看她们的情况。
”我们非做不可!“
“应该不会有事吧!“
木欧和稚温走过去将晕倒在地的两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现在怎么办?”稚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被乱七八糟的现状搞得烂头焦耳。
”八点了…“劳海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不是又得请假啊!“
“看来是这样了!”木欧皱紧眉头走向开放式厨房,强忍着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三支可乐。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开除的,我已经三四天没碰课本了!”稚温接过木欧递过来的可乐,拧开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
“谁来打这通电话,我这辈子能用的借口和理由都在老李这花光了!”劳海灯用纸巾擦了擦鼻子,“亚芳不应该这样不辞而别的…”
“关于亚芳的事,我们放心里吧,以后也别提了…”稚温为自己多了一个心理禁区而感到失落。
“喂…”木欧用沙发旁老到掉牙的座机打通老李的手机并且打开免提,“班主任你好,我是木欧…”
“怎么啦?你们今天是不是又不打算来学校了?”从老李说话的口气里听得出,她对他们已经失望至极了。
“我们也想去学校,可是…”稚温注意到木欧离座机有点远,所以不得不提高音量。
“可是什么?又发烧了?又摔跤了?又肚子痛?又有亲戚结婚了?”老李毫不留情地说出往常被他们用烂的理由。
“我们的朋友被车撞了…”木欧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让人咋舌的话。
“……”座机那头的老李陷入沉默,片刻,“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我过去看看!”
木欧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拔掉线头,看着他们,“现在就剩下眼前这个麻烦事了!”
”朋友被车撞了是什么鬼!?“劳海灯抱怨道。
稚温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想起刚才木欧面对座机时那一闪而过的畏惧的表情,他想起上次木欧说自己不会用手机的茬。
”来,木欧,帮我打个电话给李甜!“稚温拿出手机打开屏锁,点开通讯录递给木欧,他想证明自己的一些想法。
木欧盯着稚温手上的手机,平静的模样立即警惕起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劳海灯推开他拿着手机的手。
“她还在因为我骗她的事情生气,如果听到是我的声音她肯定会挂断电话的!”稚温故作轻松的微笑着再次把手机递给木欧,“李甜最喜欢你了,你说的话,肯定好使,就帮我打个电话吧!”
“你要我说什么?”木欧恢复平静地注视着他。
“让她今天一定要回去上课!”稚温仍然保持着递手机的动作。
“我来吧!”劳海灯说着要拿手机,结果被木欧抢先了一步。
“我可以的…”木欧接过手机,稚温注意到劳海灯微妙的表情。
他拨打李甜的号码后把手机举到耳边,他看着前方用力的眨着眼睛,另一只手紧捏着膝盖,过了一会电话仍然没打通,木欧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稚温起身一把夺过他举在耳边的手机,木欧缓缓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
“你对手机过敏对吗?”稚温收起手机,感到莫名的愤怒。
“你才对手机过敏!”劳海灯瞪了稚温一眼。
“没错…”木欧睁开眼睛,像刚跑了几十公里似的人,“准确的说,我对电磁波过敏,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出来了?“
劳海灯郁闷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劳海灯一定是最早知道的吧?”稚温又苦笑着看着他们。
“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木欧拿起可乐喝下一大口,“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你应该相信我的,”稚温看着晕睡过去的李爸,“因为我们情同手足啊…”
“你得替我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了,以后也别逼我用手机。”
“放心吧,套句劳海灯的话,以后我们还会一起经历更多事情,但是,我们先解决掉眼前面的麻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