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杨松带着一帮黑布遮面的现身，我们就此停下脚步，肩并肩将后背留给自己人。
“小姑奶奶，我的手指不见了，我需要再劳烦你替我再纹一次。”距离我们还有两米距离时候，杨松停下脚步。
跟在杨松身后的人，也随之不再前行。
从临岸的水下齐齐冒出的枯手，上岸之后一字排开，与杨松身后的人，组成包围圈后静止不动。
枯手连带手腕，依靠五指前行。
“可以。不过，佟叔将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又为你法外开恩，你如此决定，没想过佟叔会有多寒心么？”我唇角勾起浅淡弧度缓声接腔。
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影片中的对阵关头，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一方，也都习惯多讲几句来发泄心中情绪，即便是贻误战机也在所不惜。
“别特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他带我出来不过是想让我替他卖命，他法外开恩就不会切了我手指！”杨松如期激动起来。
“这些年我为你们蒙家当牛做马，到头来穷的叮当响还丢了两根手指，跟着你们蒙家，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是你们蒙家逼着我弃暗投明！”杨松越讲越激动。
“蒙家的薪水并不低，你不赌的话，哪里会穷的叮当响？而且，你断的两根手指是你自己切掉的。”我边接腔杨松，边关注我目所能及处杨松带来的人的反应。
能为杨松所用的人，极有可能也是蒙家人。
“你大约还不知道，蒙家家规已多添一条，但凡是为蒙家鞠躬尽瘁的，牌位可入蒙家祠堂，后辈可享本命葫芦。”我紧接着再次开口后，我目所能及处杨松带来的人，开始眼神飘忽不定。
“你特么……”杨松终是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跟我废话。
“你们现在倒戈或离开，可以算作将功补过！我以家主身份保证，绝不追究过失！”我拔高音量打断杨松的话，用缅刀指向我目所能及处杨松带来的人。
“你他么闭嘴，都给老子上！”杨松手持匕首朝我冲来。
随着杨松冲向我，他带来的人顿时有一半撒腿离开。
剩下的一半，也只有二分之一跟着杨松扑向我们。
对阵就此开始间，我扭头再瞟一眼佟叔他们那边的情况。
短短时间，溺死鬼已尽数魂飞魄散，那些从水下冒出将快艇底部扣了个严实的枯手已爬上了快艇。
快艇上，已没有佟叔和郭洗尘的身影。
我瞟一眼佟叔他们那边的情况后即时收回视线，攥紧缅刀静等杨松更靠近过来。
杨松的本事，虽不及郭洗尘，但对付起我来绰绰有余。
我跟他没对阵几招，就被他用匕首划破了手臂。
幸好鸭子及时挡在了我的面前，才使得我没被杨松直接生擒。
我刚退入保护圈，已有枯手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踝同时，枯手的五指又刺穿我的肌肤直接穿透我的脚踝。
我咬紧牙关，即时单脚站立，用缅刀挑向枯手。
因为枯手的五指已深嵌入我的脚踝，我想用缅刀挑起枯手，必须将缅刀插入枯手虎口紧贴我脚踝处的肌肤之中。
所幸的是，我虽然为自己再添新伤，锋利缅刀顺利将枯手从虎口处一分为二。
随着枯手被一分为二，深嵌入我脚踝的五指，自动弹出我的脚踝并没入地面。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枯手这个时候抓向我的右脚脚踝。
我急急出手，虽用缅刀划破了右腿，但总算是赶在枯手抓到我之前，将其解决掉了。
枯手的目标貌似都只针对我，我刚刚解决完第二只枯手，剩余枯手同时进入保护圈。
单脚直立的我避无可避再次中招后，再也无法保持身体平衡，就此摔向地面。
随着我摔向地面，除了深嵌入我脚踝的枯手，其余枯手即时拖着我的双脚将我快速拖离保护圈。
鸭子和四位蒙家人顿时方寸大乱间，连连被敌方伤到。
“爷爷！”紧急时刻，我冲着黑暗处惊喜发音。
随着我开口，杵在原地不离开不参战的那些人，都哆嗦下即时冲向正对阵我们的以杨松为首的那些人。
压力顿减间，鸭子跟四位蒙家人连忙合力按照我急声讲出的办法，将拖着我双腿和深嵌入我脚踝的枯手尽数解决掉后，鸭子护着我，其余人再加入对阵。
不等对阵分出胜负，新添的助力迟迟不见爷爷现身，都又一股脑尽数逃离现场。
现场存活的，顿时只剩下我以及负伤累累的鸭子和四位蒙家人，还有杨松为首的六个人。
已被鸭子扶坐起来的我，紧攥着手中缅刀，只感这次难逃劫难。
就在这个时候，佟叔和郭洗尘竟是借助一水鬼之力从水下冲上岸来。
我急急回头去看快艇，快艇上已无枯手，正朝着码头回返过来。
杨松为首的六个人即时想要逃窜间，郭洗尘急速闪到他们身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跟他们混战一起。
他们合力也不是郭洗尘的对手，郭洗尘紧接着再腾挪闪躲间，将除了杨松之外的五个人尽数击毙。
随着佟叔和郭洗尘现身，鸭子和四位蒙家人都松口气，开始替我简单包扎伤口。
“佟爷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杨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佟叔连连叩头。
佟叔从我手里接过缅刀，缓步走到杨松面前。
郭洗尘就此一脚狠踩在杨松背部，使得杨松的上身紧挨地面间，双手完全露了出来。
佟叔手起刀落间，砍了杨松的两只手。
杨松随即惨呼出声，被佟叔再一脚踢向他的下颚。
“清理门户。”杨松应声满嘴鲜血间，佟叔回到我身边抱起我。
“是。佟爷。”郭洗尘应答一声，抓起杨松的头发，用锋利匕首直接割破了他的喉管。
接下来，四位蒙家人按照佟叔吩咐，等着快艇回返后处理尸体，我和佟叔以及鸭子和郭洗尘提前离开码头。
“九九，佟叔很抱歉。”回去的路上，佟叔低声为他的考虑不周全，为他的意气用事向我道歉。
“佟叔你别矫情……”双脚脚踝突然平添的剧痛，让我话语未完倒吸一口冷气。
佟叔急急再为我检查伤口，我双脚脚踝处不知何时已呈乌黑颜色，且乌黑颜色正快速朝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