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也狐疑了,说:“这样看来那个赶虫师不是一般的厉害啊,蟒虫在他的驱赶下几乎如臂指使,能做到这一点的,貌似你们赶虫行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吧?”
胡来似乎被问住了,沉吟一会儿才点点头,道:“确实有点不对劲,这种赶虫的手法闻所未闻,就是最顶尖的那几个前辈怕也做不到。蟒虫受惊了就是逃跑,和野兽差不多,猎人可以把野兽驱赶到笼子里面猎杀,野兽也可以逃跑,但野兽绝对不会衔着炸弹替猎人去抢银行。”
黄毛点点头,我也深以为然,这个比喻很形象。蟒虫就是生活在地下深处的异兽,不可能替人去办事,而且还是拼着受伤。
这事吊诡了!
到底是蟒虫有问题,还是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有古怪?
胡来眉头紧锁,显然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超过了他的认知能力,这更让我感到震惊。黄毛从来不轻易夸别人,但对胡来的赶虫手法却赞叹有加。且从自己接触的情况来看,胡来确实不是菜鸟。
熟话说一行一世界,实在无法想象,赶虫行会出现一种连其中的佼佼者都闻所未闻的手段。没见过,总不该没听过呀。
这个疑惑纠结了胡来和黄毛很久,最后是曹楠转移了话题,对胡来道:“昨晚你后面跟了一个尸怪,它没袭击你吧?”
胡来顿时一惊,道:“什么尸怪,我……没发现呀!”
“它应该是在你发现蟒虫后盯上你,后面一直跟进了山腹之中。”我补充道,当时我们发现尸怪脚印的时候正好追了两个小时,而胡来则说他是追了两个小时才追上蟒虫的,时间就正好对上了。
“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蟒虫身上,没有察觉到,它也没有袭击我。”胡来直摇头。
我顿时疑惑了,尸怪难不成有跟踪癖,跟在后面又不动手,这是干嘛呢?
猛的,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它会不会和那个暗处的赶虫师有某种关联?
暗处的赶虫师肯定知道胡来的存在,甚至知道胡来追过去了,所以让尸怪偷偷的跟在胡来背后,不让他发现,这样就有备无患。
胡来如果敢“搞破坏”,尸怪立刻就可以从背后袭击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几乎就快肯定了。
否则没道理尸怪跟在胡来后面却什么也不做,它是监视着胡来,以防万一。
这样的,情况就比较吓人了,赶虫师竟然能勾结尸怪?
好恐怖!
黄毛见我脸色有异,便问:“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黄毛顿时沉默了,胡来则是一脸后怕,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就把他就出来,好好的打一顿,屠家三条疯狗都被我们收拾了,一个赶虫师算毛啊。”曹楠在监视虫洞,听的一知半解,道。
我摇了摇头,如果是刚才,自己肯定同意他的想法,但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赶虫师疑似和尸怪有勾连,如果尸怪很厉害,我们要吃大亏。
黄毛也没点头,和我交流了一个而眼神,也明显有些凝重。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越来越惊人了。
不愧是能挑起大风云存在。
当初在桃树林,他就隐隐然出了一次手,强行把我爷爷的棺材破开,让空棺大白于所有人和鬼。事情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深刻改变了整个局面。
这一次他出手,打开了一个更加震撼的地方,山腹神秘空间,疑似墓穴。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四方皆惊!
“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胡来道,一句话代表了他的态度,因为尸怪只会在天黑后现身扑人。
想到那个尸怪,我不禁想起了暗影和冯德亮。
陈老根在桃树林布阵的时候就是被它们打断了,冯德亮生吃了那只大公鸡,暗影则让我小心陈老根。能监视人的尸怪,必须有一定的智慧才行,低等级的僵尸貌没有这种能力。
但冯德亮隐隐约约好像有,那天我从越王庙出来后,他迷惑我,变成曹楠的样子问我有没有看到那座庙,事后差点没被吓死。
“有人进去了!”
忽然,曹楠低喊了一句。
我们三人一惊,立刻趴了出去,我看向虫洞门口,却什么也没发现。
“哪呢?”我问。
“虫洞上方第三棵树后面,躲起来了。”曹楠小声说道。
我数了一下,仔细的盯着看,果然发现了半个身位,头上貌似还戴了一顶草帽。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从树后起身,跳下潭壁一闪就冲进了虫洞,速度好快,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背影依稀有些熟悉。
“看清楚是谁了骂?”我急忙问。
“就是你说的那个盗墓男。”黄毛很肯定的说道。
我点点头,他会来倒不算什么意外,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反应怎么那么快,昨晚发生的事现在就赶过来了。
“又来一个!”胡来也突然说道,怕我们没看见,道:“就在盗墓男后面,第十棵树下的草堆里。”
我仔细看了一下根本没发现,但不碍事,因为他很快也跳了起来,三下两下闪入了虫洞中,身手非常矫健,比盗墓男明显强不少。
“赛玉儿的保镖!”我脱口而出,他那天晚上踹我的那一脚给我印象非常深刻,很厉害,如此矫健的身手肯定是他。
赛玉儿自从来过我店子“勾引”了自己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直接的交集。但很明显,小红楼深度参与了一系列金盆乡发生的诡事,目的不明,而且布局很早。
赛玉儿的第一任丈夫据说是个台湾富商,回大陆探亲,探着探着就待在金盆乡不走了,还盖了一栋小红楼,此后直到她丈夫去世,也没有离开。
自己可是听着“寡娘寡娘,有奶有粮”这句童谣长大的,得有个十几年了;心里不禁暗忖,爷爷如果是个厉害的人物,那他和小红楼会不会有什么交集?
这就像武林高手住在同在一个乡,难不成会老死不相往来?就连陈老根都和我爷爷有交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自己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赛玉儿了?先不管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上次她的保镖可是救了自己一命,道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又来了!”
胡来也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再次看去,这次人就多了,足足四五个,身穿林场护林人的制服,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对着水潭和虫洞指指点点。
“是南场的护林员,专门管护这一片林区的,应该是恰好经过。”曹楠又道,他家里做生意,对林场的人门儿清。
“他们不会进去吧?”我不免担心起来,林场的护林员可不是法事行的人,贸然闯进去能不能出来是个大问题;搞不好就是四五条人命。
“暂时不会,他们没准备,连手电都没带,但后面就保不齐了。”黄毛摇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们现在回去,让王建安处理,免得他们闯进去枉送了性命,好奇害死猫,更害死人。”
我点点头,王建安是宗裁所的人,这件事算是他的分内事,让他去处理最妥当。曹楠和胡来也同意。
于是我们收拾东西下山,墓里面有恐怖的东西,不能留在这过夜。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出了南场。
手机信号一接通,我立刻拿曹楠的手机给派出所的****打电话,通过****再转给王建安,把几个护林员可能会面临危险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建安应了一声便挂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