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楠被撞的七荤八素,但仍然挣扎这站了起来,张开红网兜朝刘二龙网了过去。
但这样也没用,鬼上了刘二龙的身,他网的是刘二龙,不是鬼。
我对着刘二龙拳打脚踢,和曹楠一起,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根本做不到,被上身的刘二龙力大无穷,根本掰不动踢不疼。
之后我们又用桃木剑拍打,还是不行。
我被掐的直翻白眼,脑袋渐渐缺氧,手脚很快就挥不动了,眼前一阵阵的晕黑。
“嗖”的一声,突然,一根竹条突然从窗外甩进来,抽在刘二龙背上,顿时一团黑影从他身上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上。
刘二龙一软倒地,我也“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在场只有曹楠最清醒,扯开网兜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鬼网在里面。
“吱吱吱吱……”鬼发出惨叫,就像是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听的人心脏直抽。
曹楠立刻扎紧口袋,在地上狠狠的摔了几下,骂道:“拽啊,再拽一个给老子看看!”
我慢慢清醒了过来,刘二龙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依然翻着,道:“卧槽,我怎么瞎了,快帮帮我,我眼睛好疼!”
我爬起来一巴掌打在他眼角,刘二龙甩了一下,眼睛这才缓缓下翻,露出了眼瞳。
“我靠,没瞎!”刘二龙大叫。
我转而看向曹楠,曹楠提着网兜,里面的黑影完全看不清是什么,黑漆漆一团,还散发着雾气,只有两点红光涣散着,那是它的眼睛。
“磊子,怎么处理?”曹楠呼吸急促的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鬼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又激动又还跑。
“放下来捅死它!”我咬牙道,差点被它活活掐死,这仇不死不休,绝对不能客气。冲我来就算了,还敢谋害三叔一家,罪大恶极。
“好!”
曹楠立刻点头,把红网兜摔在地上。
我抓起地上的桃木剑上去就是一顿乱戳,恶鬼惨叫,身上冒出一阵阵的黑气,很快声音就小了下去,而后“啵”的一声如同泡沫般破裂,魂灭。
炸裂的鬼魂中,一缕如同白烟一样的东西突然一下冲入我眼中,我顿觉眼睛一阵灼热。但很快,那股灼感热就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缕“白烟”。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擦拭了一下眼睛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是谁在帮我们?”曹楠问。
我摇摇头说没看见,刚才有一根竹条从外面抽进来,把鬼从刘二龙身上抽了出来,曹楠才抓到机会。
不约而同,我和曹楠立刻扑向窗户朝外面看,可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刚才发生了什么?”刘二龙被上身,刚才发生的事全部不记得了。
曹楠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刘二龙冷汗一下就下来了,惊道:“我刚才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冷,然后就迷糊了。”
我也是一阵后怕,如果刚才那个人没把鬼打出来,自己很可能就被活活掐死了。之所以确定他是人,是因为自己落地的瞬间,看向窗台上有一个影子,是月亮照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是谁,影子看起来很熟悉,但却认不出来是谁。
“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赢了,没事了。”我道。
刘二龙和曹楠同时坐在地上,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三人联手,竟然真的除掉了一个鬼,害怕的是,如果没有人帮忙,我们三人都得死在这。鬼掐死我之后,就是曹楠,然后是刘二龙自己,最后,就是三叔一家。
幸好我们赢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黄毛。他这是算好了我们没死,所以“第一时间”打电话来。
摁下接听键,我不爽道:“现在才打过来,我们已经死了,不劳你挂心,拜拜!”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黄毛?”曹楠问道。
我点点头,这时候电话又来了,曹楠拿过去摁下接听键,道:“黄晓吉你个王八蛋,完事了才回电话!”
黄毛在那边笑了几声,后者脸皮道:“你放心,你们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都替你们算过命了!”
“那你帮我算算,我现在是有多想掐死你,刚才磊子就是差点被掐死。”曹楠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黄毛被数落的没了脾气,道:“事情怎么样了?”
曹楠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黄毛惊讶道:“有人帮了你们,有看到人吗?”
“就是没看到。”曹楠道。
“一跟竹鞭能把鬼从人身上拍出来,这份道行很厉害!”胡来的声音传过来。
“有多厉害?”我急忙问。
那一手确实不寻常,我和曹娜用桃木剑抽,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结果救我的人用一根区区竹条,就把鬼打飞了。
“不在赛玉儿之下!”黄毛道。
我和曹楠都震惊了,赛玉儿可是金盆岭一带的法事行龙头,大佬。竟然有人和她平肩,匪夷所思。不太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不会就是赛玉儿吧?”曹楠问。
我摇头说不是,把看到人影不像的事情说了一遍,曹楠和电话里的黄毛顿时都沉默起来。
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这么厉害?
“不管他是谁,记得保密,互相之间对一下口供,千万别露出破绽,那种道行的人你们完全惹不起,最好是友非敌,否则麻烦就大了。”黄毛严肃道。
我们三人自然答应,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出去瞎囔囔,祸从口出。
“你们时候回来?”我问。
“顺利的话过两天就回,不顺的话,怕是得个把星期了,具体到时候再看;这段时间你们尽量低调一些,等我们回来。”黄毛道,顿了顿又说:“好了,就先到这,我这边又快没信号了。”
话说完,那边直接掉线,我不由一阵无语,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在荒郊野岭跋涉,否则不至于一下没了信号。
这让我有些不明白,他们这是找什么人呢?
“今晚就不出去了,等公鸡打鸣我们再各回各家。”曹楠建议,说着话把窗户关上,还把我手里杀过鬼的桃木剑放在了窗台上。
但凡斩过鬼的桃木剑,都算得上的宝贝,程度不亚于高人开光。这和杀猪刀杀猪越多,煞气越重的道理是一样的。
效果相当于是铁剑开锋,而且随着斩鬼的次数增多而愈加好用。
之后我们歇了半晚,鸡鸣之后便把东西都收起来,开门离开。
离开之前我检查了一遍,三叔一家人都安然无恙,三叔隔着房门都能听到他打鼾的声音,孟水生在踢被子。
……
回到店子洗漱干净,天色已经隐隐发亮了。
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又是“平静”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忙活了一晚上,我居然神清气爽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左右睡不着,于是索性出门去菜市场买早餐,中间途径陈老根的白事店,一把大锁挂在门上,门板无人打扫,已经挂上的一层厚厚的灰。
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住了。
那把锁……好像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样,上次是正面朝外,这次是反面朝外。
我心头猛跳,该不会陈老根回来了吧?
想到这,我立刻跑过去扶起锁头一看,锁芯竟然是空的,是个假锁,上次来的时候,这锁明明结实的很。
有人在里面,或者说,有人撬门而入过。
“靠!”
我骂了一句,奋力一脚将大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