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我们又不敢开手电,全凭死小妞在黑暗中指点,我在头里带着大家伙往前迅速走过去。走出大概五十多米后,死小妞和陈寒烟同时报警,我这时也听到了响声。跟山下微乎其微的动静是一样的,如果不是耳力聪敏,是决不可能听到的。
我心头一紧,明白对方的用意了,这是四面包围的节奏,要让我们无路可走。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再回头就不明智了,因为身后是两路人马,只有硬着头皮子往前冲过去。
现在邪灵遁已经过了时效,而一天内又不能一再的使用,何况前面这条山道非常狭窄,就算做了邪灵遁,也躲不开两头夹击的。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有很浓的尸气!”陈寒烟低声跟我们说,她身子异变后,嗅觉比之前更为灵敏。
大嘴荣听了这话,立刻走到我身后,跟我说:“让我打头吧。”
对付粽子这小子拿手,但这段时间,我们遇到过不少粽子,哥们感觉目前对付粽子的手段比他差不了多少。于是跟他说:“没事,我来带路,遇到粽子再说。”
又往前走了约莫近百米的崎岖山道,死小妞突然惊道:“葵尸!”
不会吧,葵尸上山了?他大爷的,要是这玩意,我们还真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娘子坟的那个老黄,只不过是个二把刀,养出的葵尸就够我们吃不完兜着走了,何况这是在湘西,养葵尸的发源地,术人和手法,那都是很正宗的。别看这个老板尸体刚刚才养了不到一天,但我感觉其凶猛程度,要比老黄养出那玩意厉害的多。
“葵尸就在前面十米开外,我们回头吧!”死小妞惊声说。
左边是陡斜的山坡,根本五路可走,而右边则是陡峭的绝壁,也是难以攀爬。我冷哼一声,既然已经遭遇了,还退什么啊,直接拼吧。我就不信,它比尸怪还厉害。当下一边念着通灵咒,一边眼睛盯着前方快步走过去。
“我觉得用通灵术不见得搞的定,因为对方好像很清楚你的底细,刚才那个地弊就是为了对付通灵术来的。”死小妞略有担忧的说。
管他是否清楚哥们底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当下没理会她,而是加快脚步走上前。
“尸气好浓烈!”陈寒烟声音显得特别紧张。
大嘴荣似乎也闻到了尸味,从身边一下挤过去到了前面。此刻死小妞说开灯吧,反正决定要跟对方来一次决战,不如打开灯光,痛痛快快的干一架。小滚刀和萧影同时打开手电,两道灯光从身后射出,瞬间将前面黑幕撕裂,一具葵尸就出现在狭窄的山道上,四肢和残破的肚腹支撑着中间的一颗脑袋,在灯光下显得无比骇人!
这具尸体就是那个老板,才刚刚养了不到一天,居然能够上山,并且站起来了!这让我们感到,养葵尸的王八蛋,绝对够牛逼!
大嘴荣看到葵尸后,手里早握着一把石工锥,左手首先洒出一大把糯米,呼啦一声,落了葵尸一身。葵尸身上顿时冒起一缕缕黑烟,颤抖了几下,随即眼珠一阵瞪圆,呲牙咧嘴的发出古怪的闷叫。陡然间,这玩意转动起来,朝我们滚过来了!
我勒个叉叉,终于知道葵尸真正走路的姿势了,原来跟只风火轮一样,手脚不住交替撑地使身子转动往前滚过来。哥们眨巴眨巴眼,心说要是风火轮,那也是无敌风火轮!
大嘴荣楞了一下,因为我们在娘子坟没看到葵尸这么走过路,看着挺新鲜的。但他马上回过神,左手捏着一张镇尸符,右手挺着石工锥就冲上去了。制服这玩意的手法,就是石工锥刺穿它的灵窍,再用红绳绑缚。
他一边冲过去,我一边盯着葵尸的脑门,要捕捉它的灵识。可是结果让哥们感到意外了,这他大爷的没灵识,念咒好几遍了,它的脑门一直暗黑不亮,似乎这刚养起来的玩意,还没有生成僵尸灵魄,全仗着一股尸气在作怪。那通灵术就没啥用处了,难怪刚才死小妞跟我说,通灵术不一定搞的定,看来她早想到了其中关窍。
很快葵尸跟大嘴荣相遇了,他的这根石工锥没能刺到葵尸额头上,因为小道太窄,这玩意又是转动过来的,脑袋缩在中间,石工锥又不长,要刺到脑袋上难度非常高。非但没刺中对方脑门,并且随着葵尸手足的快速转动,将石工锥给拍飞了。大嘴荣吓得往后连连后退,抡起镇尸符要贴过去,可是符贴不到灵窍上依旧是废品。
于是符也被拍飞,跟着就是他人飞了起来,居然被扔到了葵尸身后,我们的对面!
我们此刻都顾不上看大嘴荣了,因为葵尸速度很快,已经逼近到了我身前,想后退可是后面被萧影和小滚刀堵住了,两边又没路可逃,逼的哥们一咬牙,跟它硬拼了!
将玉佩往口袋里一塞,在丹田内提起一口气,待葵尸的手脚抡过来时,眼明手快的揪住了它的一只脚踝,猛地往山下甩过去。这玩意明显养炼时间不够,力气没我大,无非就是速度快。被我一甩整个身子离地,停住了转动势头。
不过这死玩意也不是便宜货,下面的两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裤裆,你大爷的,怎么就这么巧,哪儿不抓,非抓裤裆呢?还好只抓住了裤子没抓到牙签,我急忙往后一撅屁股,左手猛力往它两只爪子上打落。这死玩意挺机灵,顺着我的左手松开爪子,但跟粘糕似的,又抓住了我的手腕!
用力往下一扯,让我身子失去平衡,跟着往山坡下倒去。萧影和小滚刀各自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在后面拉住我们的衣服。陈寒烟飞身跃起,从我头顶越过,落在地上同时,双手结了一种奇怪的手印,念完了咒语,跟着手印迅速点在葵尸的额头上。这时大嘴荣又跑了回来,在它身上撒了一把糯米。
不知道是陈寒烟的手印起了作用,还是大嘴荣的糯米让它感到了痛楚,死玩意浑身一阵激烈抽搐,便失去了抵抗。松手放开我的手腕,身子往下沉堕。我机灵的跟着放手,并且飞起一脚揣上它的肢体,送它一程。
可是这玩意还是出人意料的在半空中一阵急速转动,就像风车一样,吃饱了风转的飞快无匹。嗖地从左边又飞了回来,我慌忙矮身躲过去,陈寒烟也一飞冲天,伸手攀住了右侧石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但大嘴荣却没躲开,被这玩意双手牢牢抓住胸口衣服,迅速往前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