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冥北凉和拓跋紫就要往外走,拓跋澄突然出声,“我……我愿意照顾他……”
“澄儿!”拓跋紫看向她,不赞同她这样做。
拓跋澄不敢迎视拓跋紫的眼神,垂下了头。
拓跋紫转身出了房间,“你跟我来!”
拓跋澄跟着她来到南面禅房。
一入房内,拓跋紫便将门关上,严肃地看着她,“澄儿,你可知道,你答应冥北凉照顾风无域,意味着什么!”
拓跋澄脸一红,“澄儿明白!”
“明白你还答应,你可有想清楚!”拓跋紫脸色一沉,更加严肃。
拓跋澄咬了一下唇,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澄儿一想到让其他女子照顾他,心里……心里就难受,澄儿……澄儿想要他只属于澄儿的,不想他被其他女子染指……”
“我不赞同你跟他在一起!”拓跋紫沉声道。
“可是大姐……”拓跋澄目光紧紧地锁在拓跋紫脸上,“刚刚,你不是因为我怀孕,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怕伤了我的孩子吗?”
“我不是怕伤了你的孩子,我是怕伤了你的身体!”拓跋紫目光同样紧锁在拓跋澄脸上。
拓跋澄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要打掉孩子,也不能因为那样没了,那样很伤身体,我是怕你受到更多的伤害!”拓跋紫加重了语气。
“大姐……”拓跋澄想说些什么。
“澄儿。”拓跋紫打断她的话,“风无域他不是你爱得起的人!”
“大姐是觉得澄儿配不上他?”拓跋澄失落问。
“不是!”拓跋紫依然严肃地盯着她,“他不爱你,你也驾驭不了他!何况他现在这样,说不定何时就入了魔障了!我不能明知有危险,还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拓跋澄沉默。
“把孩子打了,他不是你的未来!”拓跋紫劝道。
可是,拓跋澄显然不愿意,低垂下脑袋,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姐没怀过孩子,不知道一个生命在肚子里的意义,一句打了,说得太过轻巧。”
拓跋紫皱眉,“你不是原本就不想要吗?”
拓跋澄又沉默了。
是,她原本是不想要。
可是,今夜再次与风无域契合之后,她突然就舍不得了。
“澄儿!”拓跋紫无奈地喊。
她很自责,若不是因为她,风无域不会去拓跋府。
不去拓跋府,就不会撞见拓跋澄在沐浴,没有撞见拓跋澄在沐浴,拓跋澄就不会自己跑去鬼府找风无域报仇,也就不会怀孕了!
“大姐,容我想想……”最终,拓跋澄低声说道。
“好,你好好想,不着急,慢慢想,想清楚就来找我。”拓跋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说得太大声,或是说得太激动,让拓跋澄感到压力太大,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拓跋澄走后,冥北凉回来了一趟,又离开了。
以为他去了风无域那里,拓跋紫并未多想,拥着儿子入睡,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榻边仍不见冥北凉。
她赶紧披衣起床,出了门。
哪知这一出门,便见崖山山巅上空黑压压的,飘着一朵巨大的乌云。
拓跋紫大喜,拿起装雨的器具,就向崖山山顶奔去。
她不知的是,冥北凉正站于崖山山巅,用自身力量操控着天上的风云。
近来晴空万里,夜里也月朗星稀,方圆千里之内,根本无一片黑云。
他耗费巨大力量,将千里之外的乌云调到了崖山山巅之上,又在黎明之前降低上空的温度,下起了雨。
拓跋紫尚未到达山顶,便下起了雨。
她用手遮住头顶,低着头,加快脚步向山顶奔去。
雨越下越大,她正想一个箭步冲上山顶,寻个位置躲雨,突然头顶一暗,一件衣袍往她头顶一展,一只手臂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捞了上去。
双脚突然离地,身子被对方抱着一旋,已经落于山顶。
她下意识握住对方的肩膀,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眼睛。
冥北凉双手撑着袍子,遮在两人头顶上,低头,垂眸,看着她。
“冥北凉……唔……”
拓跋紫刚一开口,他便朝她唇瓣上吻了下来,一吻之后便离开,“别傻愣着,再不装雨,雨就停了。”
拓跋紫傻傻地“哦”了一声,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瓶子,打开盖子,伸了出去,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入瓶子里。
“这老天真给面子,我以为还得几个月才会下雨,没想一觉睡醒,它就下了。”拓跋紫心情大好。
身后的冥北凉淡淡地“嗯”了一声,“还不是本王的紫儿面子大,连老天都不得不给紫儿面子。”
“就是,我拓跋紫背靠御王殿下这棵大树,我的脸面谁敢驳?”拓跋紫下颌一昂,骄傲地大声说道,“瞧,连老天爷都不敢!”
冥北凉嘴边噙着笑意,“紫儿过奖了。”
拓跋紫回头看着他,“御王殿下刚刚也过奖了。”
彼此不要脸地恭维一番后,雨水也装满了。
拓跋紫回身,就见冥北凉脱了外袍,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更为明显,看得她“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紫儿若是此时便饥渴难耐,本王不介意在此以身止渴。”冥北凉似笑非笑道。
“是饥渴难耐了,但不是对御王殿下你,而是闻到寺里斋饭的味道了!”拓跋紫将瓶子往空间里一丢,转身便往山下走。
冥北凉,我知道雨水是你耗费巨大修为下的。
此生,你待我如此。
日后,我定不负你!
两人刚回到寺中,就见小肉团子刚从井边回来,一见到爹娘,快速朝二人跑来,“父王,娘亲,白毛狐狸找你们!”
拓跋紫和冥北凉对视一眼,跟着儿子去了井边。
“揽诀,井底的滋味如何?”拓跋紫大声问。
“大小姐,再泡下去,揽某就要与大小姐你阴阳两隔了,大小姐怎就忍心这般对待揽某。”揽诀的声音传进她的神识里。
“再花言巧语,泡到你骨头都烂在里面!”拓跋紫没好气道。
此话一出,便听到揽诀装可怜的求饶声。
拓跋紫看了冥北凉一眼,冥北凉手掌放于井上,微一运力,龙鳞汗便从井底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