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络千!”司徒风漠终于跨步上前,用力的握紧络千的手腕,“你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你惩罚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她们步步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适可而止’四个字?”讽刺的勾起唇角,冷淡的话语从唇间吐出,络千甩开司徒风漠的手,却昂高头直视住那双一日之间变得憔悴的眸子,“你司徒风漠,也不过如此!”
“漠,没关系,二十鞭,我咬咬牙就过去了!”许柔若哀怜的抬头擦掉泪珠,几许寒意袭来,她半眯的眸子微微一酸,几乎又要掉下泪水来。
“好!”司徒风漠紧紧的闭上眼睛,从下人手中抢过鞭子,他自己动手,他的女人犯错了,从来都是他自己动手的,只是这一次,却感觉心底沉重得让他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望着柳络千那得意的表情,他的心被狠狠的揉捏着,没想到,他司徒风漠是自作茧,把自己束缚了起来,如果当日他能够心平气和的去查实幕后黑手,如果他不是那么残忍无情的惩罚柳络千,那么今日,司徒府的一切又岂是这个样子的?说到底,错得最离谱的人,还是他!
啪!的一声,鞭子无情的落在许柔若的身后,那一鞭让她几乎看到了地狱,体会到了入火海下油锅的纠心之疼。
才刚刚承受一鞭,她的决心就被动摇得七零八落,好疼!从来没有男人,对她这么暴戾过。
啪!又是一声,许柔若坚持不住,扑腾一声扑倒至地,背后的衣服已被溢出来的血丝浸红。
络千假装没有看见,她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外的风景,一遍遍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软下心,曾经,这些女人也是这样高傲的站在高处,看着她被司徒风漠挥鞭毁容的。
啪!
啪!
啪!
“漠,好疼!”才承受了五鞭,许柔若就忍不住开口求饶,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腹间更是如同有一双魔爪在紧捏着她的子宫,忽然感觉,下~体溢出了一股热流,昏天暗地的纠疼,让她坠入黑暗之中……
“等等!”络千,突然睨见许柔若的臀间一片暗红,那不是被鞭痕浸红的,而像是小产的落红。
脑袋,哄的一声乱了,她忙扑上前抢过司徒风漠的鞭子,大叫,“叫大夫,叫大夫,许柔若似乎小产了!”
……
大夫已经入内一个时辰了,丫环们依旧在不停来来回回换着热水与毛巾,络千站在许柔若的房内,从窗户向外望去,在那里,她曾经跪了很久,在那里,她断发断情,而今天她再次出现在这里,竟然是许柔若小产,而罪魁祸手,竟是她柳络千。
司徒风漠黑浓的深眸半眯,他狰狞而恐怖的紧捏住柳络千的手腕,“都是你,你害得她小产!”
“我诚认她小产,与我有脱不掉的关系,可是,司徒风漠,我只送你一句话,她小产,是她活该!自己造下的孽缘,自己承担后果!”络千眉心紧锁,忍不住有些发
司徒风漠不来指责她,她也知道自己害得许柔若小产,可是,别忘记了,挥鞭的人是他司徒风漠。
“柳络千,你好狠毒的心!”司徒风漠悲壮的话语,冲口而出。
“你应该知道报应二字怎么写!”络千讽刺的扬高唇角,淡淡的笑了笑,如果刚才她还有一点自责的心理,可是现在,她连半点都没有了,凭什么要自责?许柔若收买绿衣,害得自己跳涯后,她有自责过吗?那么现在,自己又何需自责?
还未等司徒风漠开口,门帘就被丫环挑起,年迈的大夫从中步出,他擦了一把虚汗才开口说道:“许夫人小产并无大碍,还好老夫及时赶到,若是再晚半分,恐怕她日后就不能生育了!”
“白黎总管,让大夫抓药熬药后再离开!”司徒风漠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声,才头也不回的步入内房。
络千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许柔若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房梁,她的孩子没有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与漠共同拥有的孩子,可是就这样没有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她对自己下毒陷害给柳络千,明知道范萱萱前去放火,却偏偏不躲不避,为的就是要让漠一举将柳络千赶出去……现在好了,她所做的一切都糟到了报应,孩子没有了,那么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漠,你把我休出门吧,连司徒家的子孙我都没办法保护好,又岂能成为你的正室夫人?”
司徒风漠一脸风霜的紧握住她的手,“别走,该走的人不是你,该走的人是柳络千!”
心,莫名的有点乱,络千极力让自己稳定下来,才不在意的扯起一抹笑容,“司徒风漠,你说的是什么话?反正我也不想留下来!”
司徒风漠被络千的话震慑住,顿时沉默下来,脸色又多增了几分沉凝与阴冷。
“呵呵,漠,你心里明明舍不得她罢?又何必为难自己呢?”许柔若苦笑,唇角带着一丝酸涩,她的孩子刚刚没有了,而造成她孩子没有的凶手,竟然还若无其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呵,柳络千,漠心底舍不得你,可我许柔若,就算是拼上一条命,也要你一命偿一命。
“许柔若,你的孩子没有了我很抱歉,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断,我也该走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
回以浅笑,络千转身,轻盈的朝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并毫无预警的晃了晃,软软朝一边斜倒去。
司徒手急眼快的将她扶住,朝门帘外的白黎总管冷喝,“白黎总管,将大夫请进来!”
该死的,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晕过去?难道是因为跳涯留下的后遗症吗?那么,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夫急匆匆挑帘而入,不顾男女之嫌,立即替络千把脉,他微微抚了抚苍白的长胡子笑道:“恭喜司徒少爷,她是有喜脉了,两个月,似乎胎儿受了很大的伤害,却被一种神奇的手法稳住,既然她身边有位高人,老夫也就不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