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恐怕你们会没命回家!”许柔若尖叫着,她望了一眼络千,再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微有些后害的退后几步,却朝两丫环大吼,“要他们为我的孩子偿命,偿命!”
“许柔若,你还不够吗?”浓重的冷寒,随着司徒风漠的走近,而将整间地牢包围起来,他的脸上有些受伤,却隐藏不了那股由心底愤怒出来的霸气,他一步步走向许柔若,唇角的笑越来越冷,直到他一声恼火的咆哮,“许柔若,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听清楚了……”
地牢内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络千从舒长青的怀里缩出来,冷冽的笑了笑,“司徒风漠,你都听见了?很好,她用苦肉计下毒给自己,再嫁祸与我,这笔债,你要怎么清算?范萱萱放火烧她,她明知道却不躲开,依然用苦肉计让你折磨我,这笔债,要怎么清算?她与罗茹冰联手买通绿衣污告我,还是要苦肉计把我逼下地狱,这笔债,你又要怎么清算?还打算包庇她吗?说我比蛇蝎还毒,现在,有一个比我更毒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司徒风漠,你要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舒长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他冲进来的时候,司徒风漠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崩溃的样子,原来,竟然是因为听见了许柔若说的一切……
“不,漠,你不要离开我!”许柔若抬起无辜的眸子,慌乱的后退着。
“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司徒风漠忽的悲壮的一笑,没想到他霸占丝绸商场一生,却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亏他曾经还以为她最无辜,亏他还处处保护她,原来,原来她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个,也是伤他最深的一个。
“漠,你要相信我,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你,所以才会这样做的!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许柔若忽然冲上前,紧紧的搂住司徒风漠,“我不耍心眼,也不设计别的人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们……”
“够了!”司徒风漠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每一字每一句却充满着浓厚的冷意与绝情。他用力将依在他怀里的女人甩开,圆瞪着一双冷眸,轻声开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最恨心肠毒辣的女人,也最恨,算计我的女人!”
“漠,不要!”许柔若猛的爬起身,想试图靠近司徒风漠。
却不料司徒风漠随后抢过其中一个丫环手里的剑,冷冷的指向她,“你要我怎么处罚你?”
“漠,你忘了吗?上次你用鞭子处罚我,就已经把我们的孩子拿掉了,这一次你又打算用刀处罚我吗?是直接刺死我?还是把我刺个半死不活?好让柳络千安心活到你身边?”许柔若忽然哭了,漠突然用剑指着她,让她的心好痛,算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算计到只剩她与漠的这一天,却没料到,所有的一切都失算了。
“孩子?哼,他不是你用来牵绊住我的工具吗?”司徒风漠忍着痛,大声喝斥。
“可是,那也是我跟你的孩子呀,漠!”许柔若紧紧的咬了咬唇,才接着开口,“我的孩子没有了,你忍心赶我走吗?我知道,我没有柳络千好,我知道,我骗了你很多,但是,我绝对不会比她的爱少,我爱你,从你把我带到身边以后,我就爱你、爱你、爱你……”
“因为爱我,所以可以不择手段?”他颤抖着声音,低声轻问。
“漠……”
“许柔若,你我恩断义绝!从此各不相欠!”司徒风漠一眯眼眸,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入她的胸口,没有留一丝余地。
他松开手,踉跄的退后几步,似乎在瞬间之中变得苍老,眸子,一寸寸黯然下去,扬起唇角想笑,笑意却揪疼他的心脏,有不甘,有愤恨,有怒火,更有伤害。曾经,他为她的柔弱感到心疼,所以无论有谁想伤害她,他都会让那个人难过一百倍,可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很离谱,突然之间,最不会伤害他、最不会背叛他的女人,将他伤得支璃破碎了,也成了背叛他最深的女人。
血,如疯了般涌出许柔若的身体,她的心,也同时被那柄剑刺出了好几个血窟窿,疼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知道,再多的血,也比不过那颗受伤的心,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唯一只想得到司徒风漠的专宠,却不料,得到的,只是一剑刺过来,没有留任何余地。
这一刻,她泪如泉涌。
“漠,你怎么忍心跟我说恩断义绝四个字?它们刺在我的心底好痛好痛……”许柔若扑哧一口血吐出来,那一剑没刺中她的要害,虽然死不了,却足已让她心死心伤心碎得完完全全,“我唱无言欢,你把我带回来,可以说是我背叛你,为何不说是你负我在先?从柳络千入门后,你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没有爱,只有情;与我成亲也是因为你在跟她赌气,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可以说恩断义绝这四个字?你何不拍拍胸口自问,到底是不是你负我在先?”
“你走吧……”司徒风漠肩膀,僵硬了片刻,最终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原谅背叛他的女人,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去纵容女人,他的骄傲让他失去了所有,可是,他仍要维持他的骄傲,谁负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许柔若已经变得像个魔鬼。
“漠……”许柔若重重的摇头,她忽然跪下地,猛的抓紧司徒风漠的裤脚,用闪着泪光的无辜眼睛望着司徒风漠,“我不要走!”
“滚……”他昂高了头,眼中,隐去了他的受伤,留下的只是冷漠与寥寂。
“漠,你真的要我滚?”许柔若踉跄的晃了晃身板,圆瞪一双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