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千的话还未吼完,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即出现在眼前,他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与年纪,只知道他的全身都被一股冰冷所包围,只见他冷笑了几声,“对,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把你大剁八块,才能让她解恨!”
“快跑!”舒长青低低的在络千耳边说了一声,即飞奔出去把黑衣人缠住!
络千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记得她拨腿用尽全力从来时的路奔回去,身后乒乒作响的打斗声,没有半分影响她的逃跑速度,只是她的心,好乱好慌,心口一直有个声音在祈祷:舒长青,一定要没事!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柳络千!”一抹黑漆的身影拦住络千,出口即是浓重的杀意。
络千猛的收住脚步,昂头,黑衣人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似乎在记忆中有点印象,只是一时之间,脑海一片错乱,她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要你的命!”黑衣人提刀逼向络千,那冒火的眼眸中露出欣悦的快~感。
“舒长青!”络千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绝望的吼出舒长青的名字……原来,她的预感是对的,在即将要松开舒长青的手时,突然有一股像是要永远失去的错觉,没想到,幸福竟会是如此的短暂,她还没来得急成为他的新娘,还没来得急与他相守一生,还没来得急替他生下一子。
两滴泪水,从紧闭的眼眶中溢了出来,头顶到脚底,寸寸冰凉。
“哧”的一声,像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络千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有一抹熟悉的气味在刀刃刺过来以前扑到了她前面,那声刺耳的“哧”声过后,那个熟悉的气味,顿时倒入她的怀里……
络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扶住他,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满眼的血红色,然后再是舒长青俊逸苍白的脸。
澎的一声,两人双双跌倒在地,络千泪流满面的伸手,想去捂住舒长青胸前不停涌出血水的伤口,伸出去的手,却被舒长青虚弱的握住,“翠翠,它不疼!”
络千的心,疼了,是那种像是跌入无底洞,永远得不到还生希望的绝望之痛。她知道舒长青很疼,从他艰难扯出的笑里面,她就能够看出来,舒长青在强撑着不昏迷过去。
“能够挡在你的前面,我很幸福!”舒长青抿了抿薄唇,眸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只可惜,不能将你的安全护到底……我……”
“你死了,我还有什么意思?舒长青,你给我记住,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络千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滴坠落,她的声音哽咽住了,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心就会增痛十分,为什么老天总是这样折磨她?如果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什么惩罚落在她身上就好,为什么偏偏是舒长青?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舒长青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轻轻的回味着这八个字的意境,静静的,他的手无力的垂下了,那双曾经给过络千无数温暖的眼睛,闭上;那张曾经说出过很多感人话的嘴,挪了挪,八个无力的字,却声声坠入络千的心底,“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舒长青……”震彻云宵的怒吼,从络千咬出血色的娇唇中爆出,她要他回来,她不要他离开!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哼,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黑衣人提剑,怪异嘲笑着的同时,狠狠刺向面容憔悴的络千……
挡的一声!
预想中的刺痛,还是没有来到,络千抬眼,看到另一柄闪着幽深冷光的剑,挡住了黑衣人沾着血色的剑,再往上看,络千看见了司徒风漠暴戾的眸子,还有冷漠的表情。
“滚!”轻轻的一个字,从他嘴角挤出。
黑衣人不甘的瞪了一眼络千,才挥手与同伴一齐飞速离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络千红着眼,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你根本就是恨不得舒长青死吧?是不是?嗯?”
“他还有救!”司徒风漠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络千,才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真的?”舒长青还有救?他还没死?欣喜的挥起衣袖将所有眼泪都擦干,舒长青没死,她哭什么丧?她要笑着等他醒来,然后告诉他,“别以为你舒长青死了我就活不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所以,下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吓我,在你昏迷的期间,我一定挑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
司徒风漠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弯腰将舒长青扶了起来,“带路!”
“好好好!”牵着舒长青冰冷的手,就像他们出门时的好般甜蜜,一滴滴从舒长青胸口涌出来的血,浸湿了他们走过的每一步,“司徒风漠,他真的不会死吗?”
“嗯!”
“可是,他的唇角发黑了,是中毒了,是中毒了对不对?”络千小声的问着,却强撑着眼泪不让它流下。
这一次,司徒风漠没有说话了,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才的那个个字,“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八个字,是他第二次听见,前一次是愤怒,而这一次,竟是震悍。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女人会如此深刻的爱上别的男人,难道,他的魅力像狗屎吗?不由的,暴戾的愤怒,从深沉的眸子中绽放出来。
将舒长青放到床榻上,络千立即吩咐林姨去把流水县,对子城所有的大夫叫过来,然后,再飞鸽传书给柳士杰,要他帮忙联络不怕,把京城的太医请过来。
大夫一个个接踵而来——
摇头!“老夫已帮他止了血,可那毒却已布满他的全身,若七天之内没有解药,恐怕生命垂危!”
摇头,“没办法了!”
摇头,“这毒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