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只白花花的大虫子,张开巨口已经准备咬下来。
王子突然回神,将这虫子一把扔在地上,可这玩意儿就跟个橡皮球似的,不知道怎地弹力这么好。
几乎被王子扔回地上的同时,就再度反弹起来,眼见要落在王子脑门上。
我大吃一惊,手里的手电筒赶忙往前一怼,就听“咔嚓”一声,手腕那么粗,外表裹着精钢皮的手电筒,被这玩意儿一口嘎嘣脆,直接咬断成两截。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此刻被蛴螬那一口咬断的手电筒截面处,口子平滑完整,这得是多么锋利的牙口,跟咬合力才能做得到?
“咔嚓、咔嚓”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边上响起,蛴螬将那半截咬下来的手电筒,三两口就嚼烂吞了下去,它的躯体立马变大了一倍。
我可被这一幕吓的不轻,王子这时趁机将藏刀取出,一刀将这虫子砍做两段,青色的汁液顿时飙的满地都是,恶心不已。
原来他刚才看到的主墓室位置,不知何时也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蛴螬,此刻加上我们背后甬道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白花花的蛴螬在不断蠕动,我都快吓疯了。
面前只有通往墓中左右耳室的通道,似乎还暂时安全。
我忙问王子:“咱们走哪一条?”
“走左边吧!”王子说完,我俩儿快步便往左面的耳室跑。
我自然知道他选择左面的意思,古人以左手寓意繁盛,右手代表征伐,所以朝堂上的规矩,文臣在左、武将在右,但这同等级的文臣一般都比武将的地位要尊崇的多。
墓室跟这个自然是一样的道理,一般墓中的耳室都埋葬的是跟墓主有关联的人,可以是亲属或者亲信,耳室一般也会有些陪葬,左面一般放置的是文玩器物,右面则倾向于放置刀具、武器一类的东西。
只是这些陪葬,毕竟不如主墓室中丰厚和尊贵而已。
王子现在扯上我往左耳室里跑,自然是想趁机进去找找陪葬品,看能否发现一些跟冥鱼古符相关的东西。
可我们顺着左面的墓道往前跑了二十来步,向右边一拐,耳室是看见了,可通道却被一道石门堵住,眼看再也没路了。
而此时,那些蛴螬蠕动和蹦跳的声音越来越大,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他大爷的,我也终于知道昨天晚上,豹子害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了!
正是这些蛴螬!
我也就纳闷儿了,这玩意儿不是一直都吃素的吗?牙口怎么变得这么好了?而且就连体型都变得这么大!
尤其想想刚才那东西张开巨口,准备咬王子时候那模样,我直到现在,这心里还在发怵。
这东西的嘴明明也就不大一点儿,可真正彻底张开后,竟然犹如一朵喇叭花儿似的那么大,那给它一条腿,没三两口可就啃没了。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墓穴外头那具死尸,身体缺失那么多,多半就是给这种巨型蛴螬咬出来的。
一想起这些来,我不由得一阵瑟瑟发抖,再看王子,他连忙在石门机关的位置,用一根中指粗细的撬棍,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不过我看到他那专注,还瑟瑟发抖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在竭尽全力打开石门,毕竟现在那些吃人的东西就在背后,谁都不想被这些玩意儿一口口蚕食掉,那他娘的死的也太憋屈了。
“咔嚓、咔嚓”
恰在这时,那种如同催命音符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部分的蛴螬已经追了过来,此刻距离我们七八米开外,已经不远了。
我眼见这白花花的虫子越发的逼近,尤其其中一些大个儿虫子竟然一蹦一跳,每次跃出几尺,都他娘的快跳到跟前来了。
我赶紧把王子的折叠铲抄在手上,问了他一句准信儿:“这石门弄的开吗?”
“成,机关被我拨动一多半的,马上就好。”听到王子的准信儿,我看他为了撬开石门,连屁都崩出来的动静儿,干脆自己一咬牙一跺脚,抄起折叠铲就冲了上去。
此刻两米开外的位置,几只跟胡萝卜粗细的大蛴螬已经完全追上来了,我抄起铲子,骂了句脏话给自己壮胆儿:“曰你先人板板的,老子跟你们这群白花花的玩意儿拼了!”
折叠铲带着我的大力,一铲就拍平了一个,蛴螬被我狠狠拍在地上,化作一滩绿色恶心的液体。
现在也管不了恶不恶心,我抄起铲子抡的飞起,十多只虫子被我跟拍黄瓜似的干掉,真他娘的痛快。
可就在这时候,远处一只虫子忽然跳过来,落在我的铲子上,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就听“咔嚓”一声,我手上的折叠铲,竟然生生被这玩意儿咬下去月饼大小一块。
我被这一幕吓的双腿直抖,整个人都快尿了。
尤其是刚才那玩意儿咬铲子时,那清脆锃亮的声音,咔嚓一声那叫一个利索,吓的我当场往后退去,与此同时,更多的虫子简直是蜂拥而至!
“王子,你好了没?你再不过来,老子就要被这些封建社会的蛀虫给消灭掉了,快来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啊!”
“等着,再撑一下,就一下!”王子那边也急了,他忙大声的喊。
可我前头那些虫子扎了堆儿似的往前涌,我还守个屁啊,根本就是送死。
这时候我脑子里除了逃命以外,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我赶忙转身向后退,恰在这时,石门“轰隆”一声开了,王子拉上我一步踏入墓室,整个儿抄起折叠铲,不由惊叫一声:“我的妈,这是怎么咬出来的?”
我被他那股大力推倒在地,头又撞在一个坛子上,这时候晕头转向的,就听到王子那边拿铲子一通狂拍。
等我后头好不容易站起来,打开脑袋上的矿灯的时候,王子整个脸上潮红一片,汗水跟不要钱似的。
滴滴答答……
不多时,脚下就湿了一片,跟他尿的似的。
轰隆一声,石门终于合拢,将那些恐怖的东西完全挡在了外面。
我喘了口粗气,背靠在墓墙上,整个人都跟失控了似的,这时我想起了刚才脑袋撞到的陪葬品。
那似乎是一个坛子,我还因为那狠狠地一撞,脑袋上着实撞出个大包来。
这时,我下意识就开始在周边摸起来,周围瓶瓶罐罐的,似乎什么都有。
也是我现在真的被吓趴了,都懒得站起来仔细看一眼。
我的手顺着这些罐子往前摸,结果摸着摸着,忽然摸到了一方衣襟,这衣襟上头还黏糊糊的,好像油一样的滑。
我感觉到这阵异样感,就把手伸回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恶臭扑鼻。
是尸臭!
大概是这陵墓里本来有一股子腥臭味儿,我们这么长时间闻习惯了,所以鼻子也不听使唤了,现在猛地再闻到这股子淡淡的尸臭味。
我吓的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一偏头,脑袋上系着的矿灯就将眼前的景象呈现的一清二楚。
在这耳室的边上,两具死尸倒在墙角处,尸体的面目跟之前盗洞处见到的一样,明显被蛴螬啃食过。
但这些尸体腐烂,并不像上面那样严重,只是尸体表皮略微发胀,然后刚刚有尸液浸出来,只是刚刚开始变质腐烂而已。
可我刚才还把这玩意儿摸了一把,还把就着尸液的手拿在鼻子附近嗅了嗅。
一想到这里,我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把头甩向一边,哇哇的就把刚才吃的三根火腿肠,连同自己的胃液全吐了个干净。
我连忙在墓墙上擦了擦手,这一堆东西吐出来我倒是舒服了,可这一滩子东西落地的时候,王子直接就跳脚了。
他大叫一声,忙把衣服在我身上蹭了蹭,反正都是我自己吐出来的,刚才尸液都蹭了,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听王子在那边骂。
可这小子才骂了两三句,他立刻就蔫儿了。
我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听王子冲我吆喝道:“唐焱,那玩意儿又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嚷,回头再一看,就见十多只白色的虫子,正从死尸身体各处中钻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多。
真是曰了狗,外面到处都是蛴螬,现在这密封的耳室里又钻出来这么多只,眼看这些虫子爬出来四散开,已经不下四五十只,我到底前世犯了多大的罪,今生才被安排这么多虫子来报仇?
“这下真他妈要嗝儿屁了,这间耳室里可是什么通道都没有了,咱们堵在这么个死胡同里,里面又到处都是四散的蛴螬,王子,咱们死定了!”
我现在都顾不得那摸了尸液的手,直接放在鼻子上擦了把鼻涕。
王子一看周围再没有地方可以躲,干脆把目光瞅向了正中央那口棺椁。
他登时从背包里掏出撬棍,冲我吆喝道:“过来,把这石棺撬开!”
我听他这一吆喝,就像慌忙当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手握住撬棍,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那些蛴螬大概是刚跳出来,开始还没太发现我,终于给了我们机会将这棺椁撬开。
伴随一声沉闷的响动,石棺被打开的一瞬,我跟王子连背包都来不及拿,直接双双跳入这庞大的石棺当中,然后一齐用力,将石棺盖上,只留出一道小拇指粗的缝儿。
可这时,我跟王子因为盖棺盖的时候太过用力,不知道把这棺材内什么玩意儿猛蹬了几脚,我老觉得我们身体下面不稳,有什么东西在动似的。
仅仅下一秒,我跟王子几乎一同倒吸了口凉气,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