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不屑的冷笑道:“哟,哪来的御史大夫?谁给你封的?你自己封的吗?真是笑死个人了。”顿时,帐内哄笑声一片,纷纷都在耻笑林江的职务,似乎他的官职御史大夫就是个笑话。
林江脸色无半点变化,依然严肃认真的道:“我主承天命,顺民意,举大义,伐无道,平乱世。而我楚盟亦是顺天应命的正义之师,岂是你这鼠辈能够比拟?”
被林江一席话,说得刘亮面红耳赤,尤其将他比作鼠辈,这让刘亮更是愤怒不已,他正要作怒,孙志章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示意他不可乱来。而郭煜则站起身来,面带不善的道:“好个顺天应命的正义之师,我宋国成立百年,统辖九郡百余城,治下人口五百余万,尔等名为义师,实乃贼寇。”
林江冷笑一声,道:“新旧交替,自古便是常理,而宋国懦弱无能,自然便是有能者取而代之。汝言我楚盟为贼者,实乃是尔等既想成婊子,还想立牌坊,欲想做窃国之贼而又不敢为之,此乃厚颜无耻之举,注定要被天下耻笑和唾弃。”
郭煜虽然饱读诗书,胸有韬略,但却不善言辞,被林江一席话说得也是恼羞成怒,却又无法辩驳,只得怒气冲冲的坐了下去。
没想到林江如此能辨,孙志章也不敢与之辩驳,道:“楚盟使者远来是客,赐座。”
却没想到林江却丝毫不给他面子,义正言辞的道:“不必了,在下身为楚盟使节,与尔等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还是站着说话为好。”
田江猛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匹夫,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便能取你性命?”
林江丝毫不惧的厉声道:“在下的生死是小事,只是传出去,恐怕田将军就要给宋国长脸了,以在下的一命,换来田将军名扬四海的名声,那也算是值得了。”
虽然田江是个莽夫,但却也是十分爱面子之人,斩杀来使这样的恶名,他可不想背,被林江一番话气得是满脸通红,但是却又无力辩驳,也不敢轻易斩杀他,只得拿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想奚落下楚盟和林江,却没想到自己这边无论是言辩还是威胁,非但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反而被羞辱一番。为了让平节城摆脱被动的局面,孙志章沉声道:“不知林使者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林江气势十足的道:“在下奉命前来,是向贵军约战的。”
田江厉声道:“如何个约战法?”吃了亏的田江,也不敢再说羞辱林江的话。
林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道:“这是我家主公的战书。”说完,林江将信件交给身旁的平江城军士,由他递给田江。
田江拆开信件,看了看书信上的内容,脸色阴晴不定,道:“项轩让我撤军十里,让他率领大军渡河与我军作战?”
林江沉声道:“没错。否则,若是我军不渡河,贵军没有船只,只能驻守河岸边,根本无法度过河流,我们两军也只能隔江相望。双方永远都无法交战,我军倒是无所谓,反正云阳县粮草充足,耗个一年半载,对我楚盟丝毫没有半点影响;而贵军就不同了,青云县的粮草要供应贵军三万三千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林江的话,戳到了田江的痛处,他三万大军的粮草是由平节城供应,而平节城的粮草运到青云县需要七八日,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道路泥泞难行,粮食更是难以运输,若是粮草一断,大军必然大乱。想到此处,田江道:“好。我答应项轩的要求,三日后,我大军后撤十里,等你们渡河来战。”
林江轻笑一声道:“好。只要贵军后撤,我楚盟大军便渡河与贵军交战。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田江也爽快的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林江抱拳道:“告辞。”
等林江离去,孙志章忧虑的道:“田将军,这清水河是我军的重要防线,若是让敌军轻易渡河来战,我们将失去这天然的屏障啊。”
田江沉声道:“哼,别说楚盟只有一万两千兵马,就算是他有三万兵马我也不怕。让他们渡河,只不过是让他们自投罗网、自寻死路罢了。他们能够轻易的过来,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
郭煜则道:“田将军,别驾大人,以下人之见,大军后撤之后,再派遣两千弓弩手埋伏在岸边,等敌军渡到一半之时,便放箭射杀,定然让敌军措手不及。”
闻言,田江也微微思量片刻,然后拍掌称赞道:“好计策,就这么办。现用射杀掉敌军的威风,等敌军渡河之后,再将敌军一起歼灭。”
楚盟大营内,林江回营复命。项轩亲自率领众将领出营迎接,这让林江感动不已,此行虽然惊险万分,但是他却认为此行值得,不仅为楚盟争得了战机,更是感激项轩如此厚待自己。项轩拉住林江的手腕,与他同行,并不是询问此行的结果如何,而是朗声笑着道:“平安回来便好。”
回到大帐内,林江将此行的情况与项轩报告了一番,项轩拍掌大喜道:“好,好,好。由此一来,我便有战败敌军的把握了。”
林江担忧道:“主公,虽然田江答应撤军,让我军渡河,但是以田江、孙志章等人的人品,若是在我军渡江时,敌军突然攻击,我们不得不防啊。”
项轩胸有成竹的道:“林江提醒的是,不过,我早已经做了应对,若是敌军敢在岸边埋藏伏兵,我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丁武请命道:“主公,让末将打头阵吧。”
对于丁武的性子,项轩也是十分的了解,他笑着答应道:“好。就让你打头阵渡河。”
丁武兴奋的应命道:“谢主公。”
周拓也忙请命道:“主公,让末将打第二阵吧?”
项轩也笑着答应道:“可以。”
“我为第二阵侧翼。”“我打第三阵……”顿时,营帐内热闹起来,将领们都在争先恐后的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