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到了隔壁房间,凌幽南说的医药箱一个柜子里放着,她打开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些纱布,还有许多的瓶瓶罐罐,上边没有字,霓裳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来就是这个箱子了。
她抱起箱子,然后把灯吹灭,来到了隔壁。
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的时间,凌幽南已经闭着眼睛靠在了轮椅上,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霓裳过去拍了拍凌幽南的肩膀,凌幽南睁开了眼睛,她晃了晃自己怀里的箱子,然后问:“是这个箱子吗?”
凌幽南点了点头。
“帮我打开它。”
霓裳抱着箱子走到了旁边的桌子附近,然后把里边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她把那些东西都摆到了桌子上。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丝声音,貌似是呻吟,霓裳皱了皱眉。
“好了。”
回过头的时候,霓裳看到的凌幽南已经光着上身了,“啊,你怎么把衣服脱了呢!”
“伤口总是要处理的,总不能穿着衣服来吧。”
霓裳把捂在眼睛上的双手拿开,因为刚刚看到凌幽南的上身,她直接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凌幽南的伤口,那个伤口在腰上,长长的一截刀伤。
霓裳慢慢地走了过去,她看着那道触目惊心地伤痕,不由地感觉到疼痛,她伸出手,想要过去摸一摸,可是忍住了,虽然自己心疼这个男人,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去碰伤口,他只会更痛。
“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当时一时松懈,没有想到他们真的痛下杀手。”
“我可以怎么帮你呢?”
“去拿些酒过来吧。”
霓裳把酒给凌幽南递了过去,凌幽南接过酒,然后直接把壶盖扔掉,随着低声地冷哼,他把酒全部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霓裳之前是有听说过的,如果没有专业的医生跟大夫帮忙处理伤口的话,自己也可以用酒精来杀毒,可以防止伤口感染,今天没想到是真的,凌幽南便是这么做的。
“拿一下那个大一些的药瓶。”
霓裳递了过去。
凌幽南把瓶子里白色的粉末倒在了伤口上,然后结果纱布,直接裹到了自己的腰上。
“帮我系一下吧。”
霓裳结果凌幽南手里的纱布,然后在后腰打了个结。
她看到凌幽南的后背满是冷汗,那么深的伤口,想来一定是很痛的,可是自己却没法帮他承担,也没法改变这一切。
霓裳捡起凌幽南刚刚直接脱到地上的上衣,她看到的是一大片的血迹,大概当时在树林里的时候伤口就已经很严重了,这么多的血迹。
可是为什么凌幽南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呢,而且刚刚回来府里的时候也没有说,凌一凌二好歹可以帮他啊,而且,他为什么不叫莫知于来呢,自己这么简单粗糙地处理伤口,怎么着都比上不上人家一代名医吧。
凌幽南看上去很虚弱。
“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凌一凌二,也不要让莫知于知道,除了你跟秦羽冯溢,我不希望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呢?受伤这么严重,难道不应该好好地养伤吗?”
“四国大会就要开始了,今天的这些事只是他们暗地里做的一些是,明面上的比试,也要开始了啊!”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打算参加四国大会?”霓裳大声地叫了出来,她有些没法理解凌幽南的脑回路,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原本你参加四国大会就是处在不利的地位的,现在都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你上去不就是白白地找虐吗?”
“没有办法,这一次的四国大会并不像往年那么简单了,虽说还是四国共襄盛会,但是,其他三国可不是这么想的。”
“难道东离还会怕他们不成?”
“内忧外患,现在的东离可是风雨飘摇啊,”凌幽南叹了口气。
“这些事你就不要先想了,先好好地养伤吧,到时候的比试让秦羽跟冯溢去就好了,再不济还有一个凌炎庶呢,你上去能干什么。”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作为怜苍镜的镜主,应该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吧,四国大会上,他们势必会明里暗里给东离许多的压力,如果东离没法有效地显示自己的实力,他们应该很快就有所动作了。”
“安定不是已经持续了三十年了吗?”霓裳不解,她多少了解过关于东离和其他国的事情,史书上边确实是这么写的,三十年里,四国的相处和交往都很和睦,其中东离因为国力强盛,所以占据着最有利的地位。
“那已经是过去的安定了。”
凌幽南看着霓裳,“圣女已经出现了,这一切的平衡就势必会被打破,这是注定好的事情。”
“只是一个怜苍镜,所谓的圣女难道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霓裳不解,就算自己成为怜苍镜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只是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力量,但是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足以改变现在的这个局势的力量,她确实完全没有感觉到。
自己根本没有那种能力啊!
她甚至会以为,一定是他们的传说的当中出现了某个错误。
“而且,你也知道的,凌炎庶向来跟我不合,我想做皇帝,他同样也想,我们谁都不会拱手把这个位置让给对方,双方的争斗必然没法抗拒,可是现在,我完全不了解凌炎庶,我不知道在他的背后究竟有什么人在支持他。”
“你想的太多了。”
霓裳把手放到了凌幽南的肩膀上,她看着凌幽南的眼睛上,“你不是也说,得圣女者的天下吗?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你还在担心什么呢?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的,而且,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凌幽南看着霓裳,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也许以后我没法保护你。”
“我不介意的,到时候我来保护你,我跟你说过的,我会帮你治好你的腿,等到四国大会结束,我就帮你治腿,到时候你也可以站起来,像我们一样。”
凌幽南笑了笑,“我一个大男人,现在竟然会听到一个女人跟我说要保护我,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做梦,怎么那么不可思议呢!”
“我没有说笑,我跟你说过了,现在我也是很强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今天你也看见了我也可以跟敌人战斗,我也可以帮你。实在不行了,我还可以用自己特殊的本事。”
“我们说过的,不要轻易使用你魅惑的能力,你是答应过我的,这种奇怪的能力,虽然看上去很强大,可是必然对自身有着极大的损伤,而且你还没发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就不要那么拼了。”
“知道了。”
霓裳顿了顿,问道:“你知道今天的那些南辕人为什么要对你们动手吗?”
“不清楚。”凌幽南摇了摇头,“他们把我们勾引到了偏僻的地方,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陷进了结界里。”
“也许,是为了之后的四国大会吧。”
“只是为了一个名义上的比试,不是只是表演吗?他们值得这样动手吗,就算他们害了你们,然后自己在比试当中赢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呢?”
“也许他们并不是以官方的名义来的呢?”凌幽南有些迷惑地说,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这样。
“难道是南辕的逍遥阁?”霓裳听说过南辕的逍遥阁,那是一个跟怜苍镜势力不相上下的组织。
“不是。”
凌幽南并没有告诉霓裳,其实自己跟逍遥阁有着很深的联系,这件事情还是迟点之后再告诉霓裳把,她太早地知道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凌幽南突然想到了之前霓裳说过,她来找自己是有事情要说的。
“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过。”
“我是想跟你说一下,那个,以后你要注意一下白逸杉,他似乎有些什么阴谋。”
“虽然他今天出手帮了我们吧,但是,那天他突然出现在皇家陵园,应该不是那么巧合的。”
“而且西岐的人也出现在了陵园当中,陵园里应该有什么秘密,可是他们知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
“他们可能是因为先帝。”霓裳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她也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什么情况,其实她并不清楚,只是自己心里的某种预感。
来自一个女人的预感是往往是很准的,虽然并没有什么科学道理可言,而且,自己在酒馆当中又遇到了白逸杉,那个易大师每天都会说起关于先帝的事情,白逸杉又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去到酒馆,肯定是有联系的。
“先帝?”
“就是我们当时看到的那个无字碑,那是先帝的坟墓。”
“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先帝的坟墓?史书记载,先帝去往西岐之后,就没能活着回来,他死在了西岐,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凌幽南面色沉重地说道。
“是念露告诉我的,我当时亲耳听到念露跟我说着这些,而且当时她确实朝那里叫着爷爷。”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霓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