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打算去偷取斩龙剑,所以他们一行人是没法全部都进入皇宫的,东离一役之后,东离皇也认识到了斩龙剑的巨大威力,他开始重视那柄剑,不然也就不会让葛炎前辈日夜看守了。
所以,到最后决定了前去皇宫的人只有俩个,一个是凌幽南,另外一个就是易大师。虽然饕餮也一直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去,但是还是被凌幽南给拒绝了。
饕餮跟霓裳的关系太好,凌幽南担心饕餮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让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到时候就太糟糕了一些。
饕餮一心想着救霓裳,不管需要面对什么,也不管结果会是什么,他都会这么选择,可是凌幽南他们需要考虑的东西显然是更多的。不带着饕餮一起去,明显只是一个下册。
易大师说过自己不喜欢到东离皇宫中来,这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所以,在待了一天之后他自己便偷偷地溜走了,也没有告诉别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下子再来皇宫,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是抱着这样的一个目的过来的。
来到皇宫当中之后,二人便直接朝着葛炎前辈的那里去了。他们并没有打算通知东离皇。
葛炎前辈仍然在研究着自己的那份东西,在看到凌幽南之后,他开口问道:“你来了。”
只是,在看到凌幽南背后的易大师之后,他却是将自己手中的那个东西悄悄地藏了起来。
不过,易大师的这一动作瞒过了凌幽南,却没能瞒得住易大师。
“你也来了?”葛炎前辈开口问道。
易大师没有说话,他直接朝着葛炎前辈走了过去,然后朝他伸出手。
“你什么意思?”葛炎前辈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
“别装了,把刚刚的东西都拿出来。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而且凌幽南又不是外人,没有什么可以回避的。”
凌幽南有些困惑地看着葛炎前辈和易大师,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葛炎前辈望了二人一眼,最后还是把自己之前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他递给了易大师。
易大师看到葛炎前辈递来的手册之后已经愣住了,他问道:“你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不是应该,当初被一把火统统烧掉了吗?”
“当年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是我,我做了一些马脚,留了点东西下来。”
凌幽南见状不对,他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易大师递给了凌幽南。
那是一本很薄的册子,里边记录了一点东西,在拿到之后,凌幽南便直接翻阅起来。原本他只是打算草草地看一下便作罢,毕竟今天过来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可是当凌幽南看到那册子第一页上记载的事情之后,便没法放松了。
那里边记载着斩龙剑的事情,写这些东西的人,正是凌幽南的祖父,东离的先帝。
而且,更加让凌幽南意外的是,里边记载的东西,是先帝关于自己被吞噬的全过程。他写到了斩龙剑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也知道自己将于不久后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这个?”
“是的,”易大师点了点头,“这是你的祖父当年亲手记录下来的,他详细地记录了自己被侵蚀的全过程。”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写,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凌幽南,你要记得,先帝他当年是怎么死的,被斩龙剑侵蚀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白奕衫因为及早收手,所以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受困扰,可是霓裳呢?她可是深切地利用过那柄剑的力量呐!”
“在当日东海之后,我变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希望自己可以从先帝的记录当中找到一些可以帮到霓裳的办法,可是一连这么多天过去了,里边的一字一句我都已经翻阅了无数遍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办法。”
“霓裳的这种情况,严格说来,当初在先帝的身上时完全没有出现过的,他虽然写过有时候也想着直接一梦睡去,然后再也不要醒来,可是等到他真正地开始那场漫长的梦,已经是在西岐的虎江了。”
“意思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凌幽南开口说道。
“办法还是有的,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易大师说道。
“怎么?你们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因为斩龙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我们就决定同样利用斩龙剑也帮助霓裳结束现在的一切,如果可以借助斩龙剑的力量,那么说不定霓裳可以从中醒来。”
葛炎前辈严肃地说道:“可是,如果霓裳醒来之后出现了跟当初先帝一样的情况怎么办?现在她拥有着先帝的力量,而且又拥有了怜苍镜的力量,而且,你们要知道,她已经跟那斩龙剑几乎融为一体了,如果她真的出现了意外,将会是一个比先帝更加具有威胁性的人。”
“三十年前,只是一个王府而已,现在,也许就是整座东离城。”
“可是,我们并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不是吗?她体内有分魂术的作用,可以很好地减少斩龙剑的影响,不是吗?而且,在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霓裳身上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意外,不是吗?”凌幽南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难过。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选择是艰难的。
三个人全部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究竟是选择救霓裳,还是就这般让她永远地陷入沉睡当中,这俩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是让人觉得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