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古老的密码:破译远古文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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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史前文明:一个真实的神话(4)

尽管近50年以来,人们对人类开始耕种和定居的问题做了大量的考察和研究,但至今仍然所知甚少。现在可以比较自信地说:约在公元前15000年至公元前12000年之间,当阿济尔人居住在西班牙南部,早期狩猎种族的余部向北方和东方迁移的时候,居住在北非或西亚的部族,也可能是居住在如今已沉入地中海的地中海大谷的部族,正在一代一代地进行着两件至关生存的大事情:开始耕种和驯养动物。此外,除了承继其狩猎祖先们削制器具的方法,他们已开始磨制工具了。他们学会了用植物纤维编制笼网和其他粗糙物品,也开始制造粗陋的陶器了。他们正跨入人类文化的新时代,即与克罗马农人、格里马第人和阿济尔人生活的旧石器时代大有区别的新石器时代。这些新时代的人,渐渐地扩展蔓延到世界上比较温暖的各个地方。他们的制作技术以及对动物驯养和使用的方法,也通过模仿、学习,广泛传播开来。到了公元前1万年的时候,人类的绝大部分都达到了新石器时代的水平。对于现代人来说,耕地、播种、收割、打场、磨粉是一种自然的生产过程,就好像说地球是圆的一样不言自明。人们甚至会反问:不这样难道还能是别的样子吗?但是对两万年以前的原始人来说就未必如此。今天人们认为十分显然的行为顺序和道理,他们或许还懵然不知。在获得正确有效的方法之前,他们总要无数次地尝试,无数次失败,经常不断地幻想,徒劳无益地流汗。地中海的某个地区,曾有野生小麦,人们似乎在学会播种它的很久以前,就懂得把它捣碎、磨成粉后可以当做食粮。正确地说,人类的收割,是在学会播种之前。凡存在着播种与收割的地方,就可以发现播种的概念与血的牺牲概念或原始人类牺牲的概念强烈而野蛮地结合在一起的痕迹,这是十分值得注意的事情。研究这种结合的原因,对某些好奇的人显然具有相当的诱惑力。感兴趣的读者,将在J·G·弗雷泽不朽的着作《金树枝》之中看到全面的论述。必须记住,这是一种儿童般的、梦幻的、创作着神话的原始人心中的纠缠。对于它,运用推理的方法是无法加以解释的。在12000到2万年前的世界里,每逢播种季节,新石器时期的人们就要用人作牺牲来祭献。这些充当牺牲的人,绝非卑贱的或被逐出的人,相反,经常是挑选出来的青年男女。这之前,他们都是受敬爱的人,他们是作为牺牲的神或王,而杀他的整个过程已经形成为一种仪式,由年长者主持。这种做法,也是经过了多少年的使用方才得到认可。起初,原始人对季节的认识只有着极为模糊的概念,在确定什么时候进行播种的祭献活动更为适当的问题上,他们必曾大伤脑筋。人们有理由认为在最早的年代中,必然存在着一个没有“年”概念的早期阶段。最早的年代记录是太阴月。我们可以认为,《圣经》中那些最年长者的年龄,实际上是用1月作为1岁来计算的。巴比伦历法也明确地显示了这样一种迹象:为了计算播种的时间,人们用13个太阴月来做计算时间的周期。太阴历法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今日。如果不是由于习惯使我们的感觉迟钝起来,人们一定会对基督教复活节的日期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它不是规定在一个不变的日期上,而是根据月亮的亏盈一年一年地变换着日期呢?最早的农业是否观察星象,这一点很难断定。一般估计最早开始观察星象的是游牧部族,他们用星辰作为确定方位的参照。但是一旦懂得了运用星辰确定季节,其对农业的重要性就大大提高了。播种时期的祭献总是与某个明显易见的南、北方的星辰联在一起,因此,关于这种星的神话与礼拜,对于原始人就成了必然的结果。不难相象,在新石器时期的早期,有智慧有经验的人,熟悉牺牲和星象的人,其地位是何等的显赫。对污秽的恐惧以及清除恐惧的恰当方法,为某些聪明博知的男人或女人赢得了权利。原始社会始终存在着男巫与女巫,男祭司和女祭司。

早期的祭司,与其说是神职人员,不如说是应用科学的人。他们的科学是来源于经验的,也时常是邪恶的。他们谨慎地防止着科学在一般人中流传,然而这并不改变以下的事实:祭司的主要职能是知识,他的主要作用是一种实用的作用。

12000年到15000年以前,旧世界上所有温暖而水源丰富的地方,都有着男女祭司的等级和传统;有着耕地,有着发展起来的村落和最简单城墙的小城镇。新石器时期的原始公社,得到了不断的扩展。随着岁月流逝,这些公社之间,不断地进行着思想交流。埃利奥特·史密斯和里弗斯把这种最早的农业居民的文化,叫做“日石”文化。日石(太阳和石头)或许并不是最恰当的名称,但是在学者们能够起出一个更贴切恰当的名称之前,人们恐怕只能先用这个名词了。这种文化发源于地中海或西亚的某一地区,而后向东流传。一代传一代,一个岛屿传至另一个岛屿,终于穿过了太平洋,传到了美洲。在这里,又与来自北方的蒙古系的部族的更为原始的生活方式结合在了一起。有着日石文化的淡黑色种族,不论到了什么地方,必须带去全部或大部奇异的想象和实际的做法。其中有一些是那样的奇怪,以至不得不依靠一些心理专家来进行解释。他们建筑金字塔和巨大的坟冢,建筑巨石的大圆塔,这些或许是为了祭司们观测天象之用。他们把死人全部或部分地制成木乃伊,施纹身或割礼。他们盛行“父代母育”的风俗,即分娩时,让丈夫卧床绝食。他们还有着幸运与吉祥象征的字纹饰。

假如人们欲在地图上标示出流行这些做法的地区,那么人们就应该从英格兰的巨石柱群开始,经过西班牙,横贯世界直至墨西哥、秘鲁,沿温带和亚热带海岸画一条线。但是,赤道以南的非洲、中北部欧洲和北亚将不在其内,那里的种族,实际上沿着另一条独立的线索发展起来。

4.步入新石器时期

公元前约1万年,世界的地理轮廓大体上与今天的一样。当时截断直布罗陀海峡,从而堵住来自地中海大谷海水的巨大天然堤坝溃决,地中海已有了与今天相似的海岸线。里海比今天或许更宽阔,它与黑海连在一起,一直浸及高加索山之北。今天变成一片草原和沙漠的中亚沿海地区,当时是富饶的、适于居住的地方。一般说来,这里是一个较为湿润富饶的世界。俄国的欧洲部分,当时多沼泽湖泊;而今天接着美洲和亚洲大陆的白令海峡,当时还是一片陆地。今天人们所知的各种主要的人种,在当时想必已有了相当明显的区别。有着太阳巨石文化的淡黑色种族,穿过比今天更温暖、树木更繁茂的温带地区,沿着海岸线向前扩展。他们就是现在居住在地中海沿岸的柏柏尔人和埃及人的祖先。这一较大的种族有着众多的变种。大西洋和地中海沿岸的伊比利亚人、地中海人、深色白人等人种,包括柏柏尔人和埃及人的哈姆族人、特拉维达人、东印度人和大部分肤色更深的印度人,以及多种玻利尼西亚人种、毛利人种等等,却都是这一重要人种进化而来的价值各异的不同分支。其西部的变种肤色要比东部的更浅。以后,在中部和北部欧洲的森林里,又逐渐分离出肤色更趋淡褐,眼睛呈浅蓝色的变种,这就是今天许多人所称的北欧人种。在亚洲东北部更为开阔的地区上,是浅黑色人种的另一分支。他们眼角上吊,颧骨很高,黄皮肤,黑而硬的毛发,他们是蒙古系的人种。在南部非洲、澳洲以及南亚热带的许多岛屿上,则残存着早期黑人的后代。至于非洲中部此时则已成为多种族杂居的地方。今天所有的非洲有色人种,几乎都是黑人种与北方浅黑色种族遗留的混血后代。应该记住,人种全部可以自由杂交,就像天上的云那样,分离、混合,又重新结合;而绝非像一个树上长出的枝杈,分开后就无法再结合到一起。人们应该随时意识到:在任何机会到来的时候,人种都会重新结合。如果人们能够这样做,就可以避免许多关键性的错误与偏见。人们时常极不适当地使用人种一词,并由此做出许多荒唐的概括,经常宣扬什么“英吉利人种”、“欧罗巴人种”,实不知几乎所有的欧洲人,都不过是褐色人、深肤色白人、浅肤色白人和蒙古人的混合后裔。人类发展到新石器时代的时候,蒙古系人种第一次来到美洲大陆。很显然他们是途经白令海峡到达,而后又向南方推进的。他们在北部发现了美洲驯鹿,在南部发现了大群的野牛。当他们来到南美的时候,这里还住着雕齿兽--一种巨大的犰狳和大獭兽--一种大小如象的奇异动物。后一种动物很可能是因为身体过于庞大,本身又十分无能而遭到了灭绝。大部分的美洲部落,始终没能进步到超过新石器时期狩猎游牧的生活。他们一直没有发现铁的运用,使用过的金属仅限于天然的金和铜。不过在墨西哥、尤卡坦和秘鲁,则存在着适于定居耕作的各种有利条件,在这里到了公元前约1000年的时候,就出现了可与旧世界的文明媲美,却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类型的有趣的文明。与早得多的旧世界的原始文明一样,这些公社之中也发展了一种在播种与收获季节用人做牺牲的祭献。但是在旧世界中,这种原始的观念最终得到了减缓,趋于复杂化,并被其他观念所淹没。而在美洲,这种观念则得到了发展,并在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中付诸实现。这些美洲的文明国家实质上是祭司控制的宗教国家。那些战争的首领和主宰者,实际上都处在法律与预兆的严格支配下。那些祭司使得天文学成了一种具有相当精确性的科学。对于“年”的认识,他们要比巴比伦人更为精确。在尤卡坦,他们有了一种极为奇特和复杂的文字--玛雅文字。就人们今天能够解释的程度而言,这种文字是用来确保祭祀们呕心沥血地创造出的历法的准确与复杂。玛雅文明的艺术,在公元700到800年间达到了顶峰。这个时期的雕刻,以它伟大的创造力和多姿多采的美妙令现代人感叹不止;又以它怪诞和疯狂的特征,复杂的外表--它思想的外化--而使现代人大惑不解。旧世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最接近的当然仍然十分遥远,则在古印度一些雕刻品上找到了。每一件这种作品上面,都刻有编织的羽毛与蛇缠绕在一起的花纹。许多的玛雅雕刻,比起旧世界的任何一个作品来,都更近似于欧洲疯人院的神经病患者们所涂抹的复杂的图画。玛雅的精神,仿佛沿着一条与旧世界绝然不同的线索发展,与旧世界的观念有了一个明显的转折。按照旧世界的标准,玛雅精神根本算不上一种合理的精神。这种脱离常规的美洲文明,与一般的精神异常者很有些相似之处,这一点可以从他们极度热衷于流血的事实上看出。

墨西哥文明尤其是一种血淋淋的文明。他们每年要牺牲数以千计的活人:剖开活人的胸膛,挖出还在跳动的心脏,这就是充斥于那些奇怪的祭司们心灵与生活的行为。公共生活乃至国家庆典,无一不以这种疯狂恐怖的行为为主要内容。这些公社普通成员的日常生活,与其他野蛮部落十分相似。他们的陶器、纺织和染色十分出色。玛雅文字不仅刻在石头上,而且写在或画在皮革和类似的东西上。在欧洲和美洲的博物馆里,收藏了大量不可思议的玛雅手稿,对于这些手稿,除去上面的日期,很少有能翻译出来的。在秘鲁,开始时也有过相近的文字,不过后来被一种用系结来记事的方法所替代。实际上这种系结的方法,中国人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已经采用了。在旧世界,即四五千年,或者说比当时更早三四千年以前,就已经有了与美洲文明相差无几的原始文明。这种文明以神庙为基础,以大量的血的牺牲和精通天文学的祭司为特征。但是在旧世界中,各种原始文明相互作用,共同促进了世界的发展。在美洲,原始文明始终未能达到超越原始水平的更高阶段。每一种文明都在自己狭小的天地中自生自灭。在欧洲人来到美洲之前,墨西哥人几乎根本不知道有秘鲁,对于秘鲁人的主食--马铃薯,墨西哥人也闻所未闻。一代接着一代,这里的人们生活、敬神祭献而后死去。玛雅艺术达到了一种高度的装饰美。人们爱恋着,部落之间争战着,天灾与丰收、疾病与健康轮流交替。祭祀们经过几个世纪精心编制了历法和牺牲的典礼仪式,然而在其他方面却几乎没有任何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