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抄啊?”
我这心里,多少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那娘们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然。”欧阳楚楚凶凶地瞪了我一眼,道:“难道我还跟你开玩笑?”
被欧阳楚楚这娘们搞得生不如死的,一直折腾到天亮,她才放过我,让我滚回酒店去了。
一夜没睡,就背了几十个鸟语单词,真是没意思。
回到酒店,我倒头就睡。卫虚那没良心的家伙,开着电视看奥特曼也就罢了,还把声音调得很大。
睡得正香呢,突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卫虚去打开了房门,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周佳。
“你怎么又来了?”一看到这丫头,我顿时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多半又出什么幺蛾子事了。
“任睿疯了。”周佳说。
“疯了就送精神病医院啊!”我道。
“他毕竟是我男朋友,不管怎么说,跟他都是有感情的。”周佳用祈求的小眼神看向了我和卫虚,说:“我想请你们二位,帮忙去看看。”
“我们又不是精神病医生,能看出来什么?去了也白去。”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卫虚便一口拒绝了。
“求求你们了,去看看吧!就算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也没关系。”周佳说。
“看人这种事,你比较擅长。”卫虚这家伙,把难题抛给了我。
“那就去看看。”
现在都快傍晚了,天黑之后,欧阳楚楚那娘们又会来虐我。与其被她虐,我倒不如去找点事做,能逃避一会儿,算一会儿。
任睿的家在秃顶村,秃顶村是个城中村。据说在以前,村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年满十八,都得秃顶,所以便有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村民。
以前的事,那是据说的。反正我在走进秃顶村之后,见到的那些村民,基本上没有秃顶的。
城中村的两极分化很严重,那些有钱的村民,楼房盖了四五层,外墙上还贴了瓷砖,另外还修了小花园什么的。那些穷的,住的是那种老式的青砖房,有的顶上盖的还是石棉瓦。
任睿家就是很穷的那种,两间破屋子,屋里的地面都没有敷水泥,是泥巴地面。
“嘿嘿嘿……嘿嘿嘿……”
一进屋,便看到任睿在那里嘿嘿傻笑,一边笑,他还一边用手指头往嘴里戳,弄了一身的口水。
“冯阿姨,这两位就是我说的小高人,让他们给任睿看看吧!”周佳在那里介绍起了我和卫虚。
任睿他妈叫冯碧惠,是个清洁工。
“这么年轻?”冯碧惠在看了看我和卫虚之后,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些疑色。
以貌取人,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犯不着因此跟一个大妈计较。
“所以是小高人嘛!”周佳笑嘻嘻地说。
在周佳正跟冯碧惠聊着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给任睿看起相来了。
青州在震,右颧骨上,正东。青宜守分,碧主生灾。
“任睿前些日子,是不是经常夜不归宿?”我问。
“嗯!”冯碧惠点了下头,说:“每天一入夜就跑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问他干吗去了,他也不说。”
“倘若在前几日,他青州之位现青色之时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就不会有这事了。而今青州已有碧色呈现,灾祸必然发生,避无可避。”我道。
“那怎么办?”冯碧惠有些着急。
“还能怎么办?”卫虚接过了话,道:“当然是追本溯源!”
追本溯源?这小牛鼻子,又开始故弄玄虚地卖弄了。
“具体怎么做啊?”周佳问。
“说了你也不懂,更何况天机是不可泄露的。”卫虚往门外看了看,说:“天色还早,咱们得带着他去九凤山。”
“九凤山?去哪儿干吗?”周佳不解地问。
“土地庙。”卫虚渐渐地笑了笑,道:“还要继续问吗?”
周佳和任睿的第一次,就是在土地庙干的。卫虚一提这三个字,周佳的脸,自然刷的一下就红了啊!
“天都黑了,现在去安全吗?”冯碧惠有些担心。
“任睿都这个样子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把!要赌对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没赌对,他已经如此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卫虚道。
“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冯碧惠说。
“你不能去,我们三个带着任睿去就可以了。”卫虚道。
“我就跟去看看,保证不给你们添乱。”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让她去,冯碧惠哪能放心得下?
“你要是去了,那就是添乱。”卫虚的态度很坚决。
冯碧惠把我们四个送到了村口外面的小马路上,我们坐的那出租车都往外开了好长一段了,她还站在马路边,不肯回去。
开到半路的时候,卫虚让出租车绕了下道,去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另外还买了一个布娃娃,说一会儿可能用得着。
出租车只能开到九凤山的山脚,要想去土地庙,我们得爬山。
大晚上的爬山,鬼都没有一个,山风呼啦啦的吹着,冷得我汗毛都立了起来。
明明前面就是土地庙,可我们都走了老半天了,却还没能走到。
“咱们是遇到鬼打墙了?”我问卫虚。
“是啊!”卫虚说。
“那你不想想办法,还这么瞎走?”我很无语。
作为道士,鬼打墙这种雕虫小技,卫虚应该是很轻松就可以破掉的嘛!
“反正时间还早,玩玩呗!”卫虚说。
“大晚上的,吹着山风走黑漆漆的山路,有什么好玩的?”我很无语。
“你不懂。”
这小牛鼻子,就只说我不懂,又不给个解释,他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我不懂?我就想知道,咱们这么无聊的瞎走,意义何在?”我问。
“要瞎走就能走出去,就说明弄鬼打墙的那东西不太厉害;如若费了半天力都走不出去,便是说明,那东西恐怕不好对付。”
搞了半天,卫虚这是在探那家伙的底啊!
到土地庙了,我们走出鬼打墙了?
“你没有念经什么的吧?”我问卫虚。
“没有啊!”卫虚说。
“走出那鬼打墙,咱们这算是轻松,还是不轻松啊?”我问。
“不能说轻松,但也不能说不轻松。”卫虚这家伙,讲了一句屁话!
“咱们是直接进去吗?”我指着土地庙问。
“先去弄点枯树枝来,必须得是一点儿水分都没有的,需要七七四十九根。”卫虚说。
“我去?”我一脸无语地看向了卫虚。
“当然。”那小牛鼻子说。
“为什么不是她去?”我指了指周佳。
这次帮任睿的忙,一分钱都没收她的,打车过来还是卫虚给的钱。没钱出,再怎么也得出点儿力气不是,找枯树枝这活儿,又不是多累,她干得了。
“林子里不干净,她去不合适,万一遇到那东西了呢?”卫虚说。
“你怕她遇到,就不怕我遇到?”我问。
“那东西就算遇到了你,都得绕着走。”卫虚道。
“为什么啊?”我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秽气。”卫虚哈哈大笑着说。
“什么秽气?”我这脑子有点儿短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唐诗。”
这小牛鼻子,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他只说了个唐诗,并没有说骑马布。
“唐诗是个女孩的名字吧?她怎么了?”周佳这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吗?
“关你什么事?一边儿去!再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信不信我立马就撂挑子走人,不再管这破事了。”我很生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