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在这里跳了楼，这栋楼算不算是凶宅啊？”
出于好奇，我随口问了卫虚这么一句。
“算是，但也不算是。”卫虚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蓝天花园城才开发没多久，虽然是期房，但应该没有卖完吧？”我问艾小婵。
“还没有开盘，基本上没怎么卖。”艾小婵说。
“卖都没有卖，就有人在这里跳了楼，让好好的楼房变成了凶宅。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这房子还卖得掉吗？”我问。
“把你们两个叫到这里来，是想让你们查清楚，王明德的自杀，到底是意外，还是鬼闹的。不是叫你们两个，在这里鬼扯过来，鬼扯过去的！”艾小婵没好气地说。
“鬼扯？”我看向了卫虚，一脸认真地问：“我这是在鬼扯吗？”
“不是。”卫虚道。
“扯凶宅什么的，不是鬼扯，那是什么？”艾小婵问。
“如果这里变成了凶宅，那上百万方的蓝天花园城就没法卖了，这个损失，至少也得好几十亿吧？”
卫虚笑嘻嘻地看了艾小婵一眼，道：“只有一个民工自杀，可以说是意外，也很容易掩盖过去。倘若没能处理好，接二连三的有人在这里自杀。蓝天花园城是凶宅的帽子，恐怕就永远都摘不掉了。”
“你想说什么？”艾小婵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小道我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说：“臭算命的跟你扯凶宅，无非就是在跟你分析利弊。只有把利弊弄清楚了，咱们才好开口要价嘛！要不然，你误以为我们是在狮子大开口，那误会可就大了。”
“对于你们两个臭小子来说，狮子大开口能算得上是误会吗？”
艾小婵没好气地看向了我，说：“这次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胡来，不许在钱这个问题上，给我出幺蛾子。”
“干我们这一行的，每天都在跟鬼打交道，每一次处理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一脸淡定地接过了话，道：“鬼这东西，不出来还好。一旦跑出来，那就是要害人性命的。所以，你想用人命关天这四个字来让我们打折，那是打不了的。”
“想要多少？”
这声音不是艾小婵的，是范倩的，她从那边走了出来。
“既然金主出来了，咱们就别再弯弯绕了，直接跟她说，咱们要多少吧！”
要钱这种事，还是得让卫虚来。毕竟这小牛鼻子，在钱这问题上面，那是远比我要下得去手的。
“大家都这么熟了，也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了，所以这一次，小道我就主动给你们打个折吧！”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不要一千万，只要九百九十九万，图个长久。祝咱们之间的合作，能够山高水长，直到永久。”
“噗呲……”
一听卫虚这要价，艾小婵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这很好笑吗？”卫虚懵懵地问。
“九百九十九万和一千万有区别吗？”
艾小婵很是无语地瞪了卫虚一眼，说：“跟你的合作长长久久，你一个捉鬼的道士，一找你准是没有好事，谁喜欢跟你合作啊？还长长久久！”
“小道我除了会抓鬼之外，风水也是会看的嘛！”
卫虚一脸认真地看向了范倩，道：“虽然这是二十一世纪了，很多人都不再相信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东西了。但你们搞房地产的，修的既然是给人住的房子，风水方面，再怎么都是马虎不得的嘛！”
“风水？做房地产开发还要看风水吗？”范倩问。
“蓝天花园城这块地，其实不错。只要在风水上面不犯大的忌讳，就算出幺蛾子，那也是很小很小的幺蛾子，不会到死人这么严重的。”
卫虚顿了顿，道：“现在有人自杀，显然是在风水上，犯了煞！”
“犯了什么煞？”范倩问。
“这是小道我用直觉推测的，至于具体是犯了什么煞，小道我得再仔仔细细地看看，才能弄清楚。”卫虚说。
王明德自杀的这栋楼，目前只修了七层，不过有楼梯可以上去。
“他是从几楼跳下来的？”卫虚问。
“三楼。”范倩说。
“既然是要跳楼，肯定是想直接摔死啊！三楼也就十米高，这楼都修了七层了，他既然要自杀，为什么不直接从七楼跳啊？”我有些疑惑地问。
虽然我没有跳过楼，但那些跳楼的新闻什么的，我还是看过不少的。正常情况下，不管是谁跳楼，都会选择从比较高的地方跳下去。
三楼这种高度，万一跳下去没有摔死，难不成还拖着被摔残了的身体，重新爬上楼去，再跳一次？那样，该多痛苦啊！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从三楼跳？你们要想弄清楚，可以去问他啊！”范倩说。
“问得了吗？”
招魂问话这本事，我是没有的，但卫虚应该有。因此，我笑呵呵地看向了卫虚，问了他这么一句。
“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跳楼自杀，一般来说，跳楼自杀者，在自杀完成之后，魂魄因为有怨，是不会散去的。”
卫虚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说：“魂肯定是要招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我问。
“再看看。”
卫虚顿了顿，一脸认真地对着范倩道：“小道我收你九百九十九万，你不亏的。因为我要处理的，不只是一个民工的自杀，而是整个蓝天花园城的风水格局。”
“反正在宰起我来的时候，你是头头是道的。”
范倩白了卫虚一眼，说：“你说的那九百九十九万我认，不过现在没钱，我先欠着。等蓝天集团的资金充裕了，我再给你们。”
欠着？之前是两个多亿，金额确实有些大，她要欠着，这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次卫虚找她要的又不多，也就九百九十九万而已。就这么点儿钱，作为蓝天集团的总裁，她还欠着，这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我说你都欠了我们那么多了，这点儿小钱，要不还是先给结了吧！要不然，欠账太多，我怕最后算不清。”我道。
“又不要你算，我们蓝天集团是有会计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差你们。”
范倩这话说得，搞得好像没道理的是我似的。
女人就是会胡搅蛮缠，把自己的没理扯得有理，把别人的有理扯得没理。
“钱什么时候给不重要，只要认账就行。”
卫虚笑嘻嘻地接过了话，说：“小道我虽然没上过学，但算数还是不错的。九百九十九万，每过一天，就多十万块钱的利息。”
“一天十万的利息？”范倩一脸无语地看着卫虚，问：“你怎么不去抢啊？”
“小道我是凭本事赚钱，赚得是对得起良心的钱，是不会为了钱财，行偷盗之事的。”卫虚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你这行为，比偷盗还要无耻！”范倩没好气地瞪了卫虚一眼，道：“狮子大开口，算利息比高利贷还高。”
“利息是可能比他们要高一点儿，但我们仁义啊！”
卫虚嘿嘿的笑了笑，说：“如果你借的是高利贷，还不上钱，那是要肉偿的。小道我和臭算命的，只对你的钱感兴趣，是不会打你肉体的主意的。”
“正经点儿！”
艾小婵有些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卫虚的话，说了他这么一句。
“小道我很正经的，就事论事而已。”
这小牛鼻子，就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儿，还好意思说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