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女鬼脸上的表情来看，此时的她，应该是很痛苦的。
她这痛苦里面，充满了怨气，但没有一丁点儿的狰狞，也没有厉鬼该有的那股子凶气。
这女鬼，披头散发的，早就没了人形。
从她那样子来看，有点儿像是个学生。
鬼这东西，一般来说，在哪里死的，就会在哪里落脚。眼前这女鬼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是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这里的。
脚断成了这样，身体上也有擦伤的痕迹，难不成她是从楼上摔下去摔死的？
“给看看呗！”卫虚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看什么？”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那小牛鼻子，问。
“还能看什么？当然是看看这女鬼，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卫虚顿了顿，道：“弄明白了她是怎么死的，才能把她心中的怨气给消了。如此，小道我才能把她送到地府去，好让她重新投胎转世。”
鬼虽然是人变的，但在变成了鬼之后，人的面相，多少还是会产生一些变化的。因此，在看的时候，只要稍稍有那么一个不仔细，就会看走眼。
这女鬼，披头散发的，关键是她那头发，有不少都散在了脸上。
脸一旦被头发给遮住，那就看不怎么清了。看相这玩意儿，最怕的就是看不清。
“应该是摔死的，有可能是自杀。”
看不清就不能胡乱下论断，摔死这一点我可以确定，但自杀这个，我只看出来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是推测，有点儿拿不太准。
“有可能是自杀？”
卫虚用很无语的眼神看向了我，道：“连给女鬼看个相，你都拿不准。我说你这臭算命的，是不是手艺有些退步了啊？”
“你以为看相是随便看的啊？”
我白了那小牛鼻子一眼，说：“看相也是要讲究机缘的，机缘没到，能看出来这么多，那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女鬼突然昂起了脑袋，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把我活活地给吓了一跳。
“你要见他，他是谁？”
我确实不知道女鬼说的他是谁，在缓过神来之后，自然就只能张嘴问问嘛！
“他是谁？他是谁？”
这女鬼挺有意思的啊！也不知道是她记性不好，还是怎么的，居然像个复读机一样，在那里重复起了这话。
“告诉我，他是谁？”
女鬼突然把脑袋转向了卫虚那边，对着他问道。
小牛鼻子可是见多识广的，但女鬼的这一问，显然是把他给问住了。同时，好像也把他给问愣了。
反正，此时的卫虚，已经用那茫然中带着一股子懵逼的眼神，看向了我。
“她问你呢，看着我干吗？”我问。
“我不知道啊！所以只能看你。”卫虚嘿嘿地笑了一笑，贱呼呼地对着我道。
这小牛鼻子，我还真是服了他了。
他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我说。
“知道你不知道，但你不是臭算命的吗？你不是会看相吗？现在她把整个脸都给露出来了，你倒是好好地给看上一看啊！”小牛鼻子一脸无语地说。
之前这女鬼披头散发的，那散乱的头发，把整张脸都给遮住了。现在，她的脸虽然不说完全露出来了，但至少是露出了一大半的。
此时给她看相，自然是比刚才给他看，要轻松得多的嘛！
耳轮反覆而高提，防夫不一。
这女鬼的耳朵，不仅反背，而且还高耸。这就是说明，她男人是不专一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她确实是自杀的，而且她那自杀之心，还是因为情变而生。她口中说的那个他，自然就是那个抛弃了她，去另寻新欢的男人嘛！
“她应该是被男人抛弃了，所以选择了跳楼自杀，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我把自己看出来的，告诉了小牛鼻子。
“她要见的，是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卫虚问我。
“嗯！”
我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道：“能为了一个男人自杀，要说她傻，那确实是有些傻。但是她这股子傻劲儿里面，倒也藏着一股子痴情。活着的时候对那男人痴情，死后变成了鬼，还是没能把他忘掉。”
“痴情的姑娘爱上负心汉，真是罪过。”卫虚说。
“你个臭小子，可不要学那负心汉！”
我跟卫虚在这里聊天，欧阳楚楚那娘们，没事插什么嘴？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吗？”我笑呵呵地道。
“皮痒了是不是？”
这娘们是不会怕我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比我年长几岁，最关键的是，她有一个身份，是我的老师，还是班主任。
怕学生的班主任，这世道上是不会有的，有的只会是怕班主任的学生。
“要不你给挠挠？”我贱呼呼地接过了话，说：“一看到你，我就全身发痒，就想让你用那芊芊玉指，给我好好挠挠。”
“无聊！”
欧阳楚楚手里没有教棍，因此她一巴掌给我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她是打在我的背上的。
在她那玉掌落到我背上的时候，我的耳畔，传来了“啪”的一声闷响。而后，有一股子钻心的剧痛，从我的后背传来。
欧阳楚楚用她的这一巴掌，教会了我一个新的知识点。那就是声音的传播速度，比痛感要快。因为，我是先听到的声音，然后才感受到的痛。
“打我的时候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吗？打得这么重，你想要痛死我啊！”
实在是有些太痛了，痛得我都差点儿背过气去了，因此我很不满的，说了那娘们一句。
“痛死了才好，痛死了嘴就闭上了，就不讨厌了。”
这娘们，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凶气。看她那眼神，瞧她那样子，好像真的恨不得我立马就被痛死一样。
也不知道，我在痛死了之后她有什么好的？这女人的滋味都还没尝过，难道她就想要守寡了？
“我痛死了你好另寻新欢，是不是啊？”我问那娘们。
“寻新欢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欧阳楚楚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这张讨人嫌的臭嘴，不死姐姐我也是会去另寻新欢的。”
这娘们，她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就算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我这心里，好像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我应该是一个很大度的男人啊！怎么会因为这娘们的一句玩笑话而吃醋呢？
可我必须得承认，此时的我，好像真的因为她这一句玩笑话，而新生了一些醋意。
“把他叫来，我要好好地问问他。”
正跟欧阳楚楚打着嘴仗呢！那该死的女鬼，居然插了这么一句，把我给打断了。
“你得告诉我们他是谁。”卫虚道。
“他是谁？他是谁？”
卫虚这话不说还好，他那么一说，那女鬼又变成一个复读机了。
“看她这样子，显然已经记不起那男人是谁了，所以你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我说。
“如果不把那负了心的男人找到，这女鬼心中的怨念便消不掉。消不掉怨念，小道我就送不走她。”
卫虚顿了顿，道：“有这么一只女鬼在教学楼里，虽然白天没多大的影响，但在入夜之后，那还是很容易把学生什么的吓着的。”
“老师也会被吓着。”欧阳楚楚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说。
“这女鬼肯定是五中的学生，要不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出她的身份。”卫虚这话是对着欧阳楚楚说的。
“查是可以，但我至少得先知道她叫什么啊！”欧阳楚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