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栋楼里的。”卫虚轻描淡写地道。
他这话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欧阳楚楚听了之后，那脸，顿时就给吓得惨白惨白的了。
“我住的这栋楼有这么多鬼？”欧阳楚楚有些不敢相信。
“不能说多，也不能说不多。人和鬼，本就是共存的嘛！”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再高档的公寓，都有阴暗的角落，鬼这种见不得光的，就生活在那阴暗之处。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世上绝大多数的鬼，都是善良的，是不会随随便便伤害人的。就算跟他们共处一室，那也是没什么的。”
“别再说了，吓死了。”欧阳楚楚很郁闷地看着卫虚，说：“你这样说下去，我以后还敢一个人住吗？”
“不敢那正好啊！不是有陈希夷吗？”
卫虚贱贱地笑了那么一笑，道：“陈希夷不仅有童子之身护体，脑袋还缠过骑马布，鬼怪什么的，一闻着他的味儿，就得绕着道走。因此，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住着害怕，完全可以拉着他一起住嘛！”
“好你个不要脸的卫虚，有的没的跟我鬼扯这么多，是不是就是打的这鬼主意？”欧阳楚楚就像是把那小牛鼻子给看穿了一般，立马就用机警的小眼神打量起了他。
“打什么鬼主意啊？”
卫虚白了欧阳楚楚一眼，道：“小道我可是道家之人，那是不能撒谎的。再则说了，就算要打鬼主意，那也得打能让小道我自己占便宜的啊！我干吗白白帮这臭算命的打？他又没给我一毛钱的好处？”
“他给没给你好处，谁知道啊？”欧阳楚楚不信。
她这不仅仅是在怀疑卫虚，就连我，也一起被她给怀疑了。
“现在这些家伙全都已经显形了，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啊？”我问卫虚。
“不干什么。”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就认个脸熟。”
“认脸熟干吗？”我没太听懂小牛鼻子说的这话，因此便有些疑惑地问了他一句。
“凡是现了形的，都不会作乱。”
卫虚顿了顿，道：“作乱的，都是偷偷藏着，不敢出来的。”
散了，那一个个的人形，慢慢地散掉了。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在那些人形散掉之后，卧室里居然一点儿烟雾都没了。
“怎么纸钱燃出来的烟雾全都散了啊？”我有些不解地问卫虚。
“那不是烟雾，是钱。”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全都被刚才那些东西拿走了。”
“接下来怎么搞？就这么就完事儿了吗？”我问卫虚。
“问题不是出在刚才出来的那些家伙身上，应该是那驼背老鬼搞的鬼。”卫虚皱了皱眉头，道：“那个驼背老鬼，要不给他点儿教训，小道我看他是绝对不会消停的。”
“你准备怎么教训他？”我问卫虚。
“先找到他再说，那家伙，肯定还在这栋楼里。”卫虚笑呵呵地道。
之前卫虚不在，在面对那驼背老鬼的时候，我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害怕的。现在有卫虚坐镇，别说一个驼背老鬼，就算来十个，我都一点儿也不怕。
卫虚带着我和欧阳楚楚出了门，他拿来的那一大包东西，自然得由我提着啊！
之前才爬过一次十七楼，这次跟着卫虚，还提着一大包东西，还得下个十七楼。因为，那小牛鼻子说，驼背老鬼很可能还在车库。
下到车库之后，卫虚拿了一炷香出来，递给了我。
“点上。”那小牛鼻子道。
“插哪儿啊？”
我把卫虚拿来的那个包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香炉，因此便有些疑惑地问了那小牛鼻子一句。
“不能插，只能用手拿着。”卫虚道。
点燃了香，我拿在了手里，傻不拉几地站在了那里，等那小牛鼻子的下一步指示。
“闻闻。”卫虚指了指我手里拿着的香，道：“闻闻这香的味道。”
“为什么啊？”我有些疑惑地问他。
“小道我用的这一招，叫做闻香寻鬼。”卫虚嘿嘿地笑了小，道：“你得先把香的味道记住，这样一会儿才能顺着这香的味儿，把那驼背老鬼找到。”
闻香寻鬼？这好像是个新招啊！
“你说的这闻香寻鬼好使吗？”我问。
“得看你这鼻子好不好使。”
卫虚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下次在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用。以香为媒介，在闻起来的时候，可比直接闻要轻松许多。虽然你这鼻子很好用，但能借助外力，能省一点儿力，还是尽量省一点儿嘛！”
我就说，明明可以直接闻的，小牛鼻子非要搞一个闻香寻鬼。原来闹了半天，他是要试验新的招数啊！
香燃出来的烟雾，那是很呛人的。在深深地吸了那么一口之后，我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怎么样？小道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的香，味儿还行吧？”那小牛鼻子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问我。
“呛人。”我道。
“越是呛人，越是好香。香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字，那便是辣！越是辣，厉鬼就越是喜欢。”卫虚一脸认真地说。
虽然那小牛鼻子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扯犊子。
还别说，在那一股子呛劲儿过了之后，我的鼻子里面，好像真还残留了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只是，这味道到底是不是那香的，我就分辨不太出来了。
“拿着这炷香，一直等到它燃完。”卫虚说。
这炷香从点燃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五分钟了，可却只燃了指甲盖那么长一点儿。就这香的燃烧速度，要想燃完，我估计少说也得要半个小时。
“它不燃完，我就得一直这么傻不拉几地站着啊？”我一脸懵逼地问卫虚。
“嗯！”那小牛鼻子很认真地对着我点了一下头，道：“是这样的。”
被坑了，我再一次被那小牛鼻子坑了。
可是，那小牛鼻子坑我，我又能说什么啊？就算是再坑，我也得忍着。
脚都站麻了，我手上拿着的这炷香，终于是燃完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香居然只冒烟，一点儿香灰都没有。
“怎么没有香灰啊？”我有些疑惑地问卫虚。
“这叫无灰香，自然是没有香灰的。”卫虚笑呵呵地说。
无灰香？这还是个新玩意儿啊！以前没见过。
卫虚那小牛鼻子，叽里咕噜地在那里念了起来。在他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无灰香燃出来的那些烟雾，在空中饶了那么几圈，然后便盘旋着，朝着楼梯间那边飘去了。
“怎么那些烟雾进楼梯间了啊？”我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问：“难道那驼背老鬼在楼梯间里？”
“烟飘到哪里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鼻子闻。”卫虚用手指头，指了指我的鼻子。
“现在我鼻子里全都是那无灰香的味道，怎么闻别的味儿？”我问卫虚。
“洗洗不就行了吗？”那小牛鼻子贱贱地说。
“怎么洗啊？”我问。
“你说呢？”
这不正经的小牛鼻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用眼睛往欧阳楚楚那边瞟了一眼。
“你们两个小家伙，眉来眼去地要干什么？”那娘们冷冷地问。
“不干什么啊！就是想让他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洗一下他的鼻子而已。”卫虚嘿嘿地笑着说。
“恶心。”欧阳楚楚道。
“赶紧去啊！”
卫虚说完这句之后，很自觉地背过了身。似乎这小牛鼻子看得很准，知道欧阳楚楚不会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