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进学校的时候,离第三节课下课还有好几分钟,我便没着急去教室,而是在校园里瞎溜达了起来。
刚溜达到厕所门口,正准备进去方便一下,哪知突然就有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从女厕所里钻了出来。
“欧阳老师好!这么巧,你也来上厕所?”我嬉皮笑脸地问。
“不乖乖去上课,跑这里来干吗?”欧阳楚楚凶巴巴地瞪着我。
“还能干吗?”我给了那娘们一个很是无语的眼神,道:“到厕所来,自然是要方便的啊!你不也是来方便的吗?”
“恶心!”那娘们赏了我这么两个字,然后说:“上完厕所赶紧回去给我上课,下节课上课之前,我会去教室检查。你要没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威胁我,这娘们又开始威胁我了。难道她不知道,就她的这些威胁,对我根本就没屁用吗?
上完了厕所,正准备回教室,卫虚那小牛鼻子,居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快出来,有事情要办。”听那小牛鼻子的口气,好像是有很着急的事儿要办一样。
刚答应了欧阳楚楚要去教室上课,卫虚便打电话叫我出去,说要办事情。这小牛鼻子,是存了心要坑我吗?
对于我来说,除了给欧阳楚楚一个面子之外,上课是件没什么价值的事。
在挂了电话之后,我决定出学校去找卫虚,至于最后一节课,自然就不去上了。
刚一翻出围墙,手机便响了,是欧阳楚楚打来的。
“死哪儿去了?怎么没在教室?”那娘们问我。
“卫虚说叫我出去办事,今天的课我就不上了,还希望欧阳老师你能给批个假。你要是不批这假,田雪峰的小命,那可就救不回来了。”
在救人性命与上课之间做个选择,那是很容易的。欧阳楚楚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该怎么选。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出租屋,卫虚那小牛鼻子,正没良心地在那里看奥特曼。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吗?我课都没上,着急乎乎地赶了回来,你却在这里看奥特曼!”我很无语,还很郁闷。
“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吗?”卫虚贱贱地笑了笑,然后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道:“咱们走吧!”
“去哪儿啊?”我问。
“买东西。”卫虚这小牛鼻子,是故意要跟我卖关子。反正在回了我这么三个字之后,他便不再多说了。
我们打了个车,去了白象街。
白象街上全是古董店,都是卖古玩的,被称为渝都的古董第一街。不过,这条街上的古玩,一百件里面,有九十九件都是假的。
“到这地方来,你不会是要买古董吧?”我问卫虚。
“咱们晚上得去文峰塔上去把田雪峰丢掉的魂找回来,要不找个靠谱的东西,那魂没法装啊!”卫虚说。
“靠谱的东西是什么啊?”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
“最好是找个有点儿年代的瓶子、罐子之类的。”卫虚顿了顿,说:“在地底下埋过的东西,地气重,魂什么的比较喜欢。那魂收进去,不至于让其不安。”
“那就是买古董呗!”我道。
“也不需要太老的,清末的都可以。”卫虚说。
一条街都是古董店,要想买件古董,那是很容易的。只不过,如果要想买到真货,而不是赝品,那还是有些难度。
连着逛了好几家店,看了不少瓶瓶罐罐,但没有哪一件,是卫虚看上了眼的。
我俩走进了一家名叫百宝轩的店子,这店面很大,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很是高档。门口铺着的那地毯,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就好像是没有客人进来过一样。
一走进店门,便有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很好的女人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二位买点儿什么?”那女人问。
“你妈呢?”卫虚直接就开口问她妈,就好像他跟她妈很熟似的。
“难道这位小真人认识我妈?”那女人面带着微笑问。
“你妈叫任静萍,人称萍姐。”卫虚嘿嘿地笑了笑,说:“你应该随你妈姓,叫任洛,对吧?”
这小牛鼻子,底儿摸得挺清楚的啊!不仅知道眼前这女人叫什么,就连她妈,他都是摸清楚了的。
“你是哪位故人?”任洛笑吟吟地问。
“我才不是你妈的故人呢?要说故人。”卫虚贱呼呼地指了指我,道:“他师父才是你妈的故人。”
“那臭算命的是你师父?”
任洛那脸上原本是带着迷人的微笑的,怎么在卫虚说了那句屁话之后,她那脸立马就拉下来了啊?难不成吕先念那老不要脸的,以前负过她妈?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说:“吕先念是我师父。”
“滚出去!”任洛叫我滚,这是为什么啊?
我愣住了,还有点儿懵逼。也不知道吕先念那老东西,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害得我这个当徒弟的,什么都没干,就替他挨了骂。
“为什么啊?”我弱弱地问。
“问你那老不羞的师父去!”任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把我妈害得那么惨,十多年了,连句歉都不来道,真是老不要脸!”
“洛姐,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贱贱地笑了笑,说:“师父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妈的地方,我代表他向你们道歉。”
“就算要道歉也轮不到你来道,赶紧滚!”任洛没好气地道。
我这是滚呢?还是不滚啊?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我,只能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
那小牛鼻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很小声地说:“据郑成生讲,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不让吕先念进门,他都会使出他那百试不爽的看家本事,也就是看相。”
看相?卫虚不说,我当真还差点儿忘了。
作为臭算命的,看相那是我的看家绝活啊!从任洛刚才那表现来看,她显然是因为她妈的事在生气。她妈和吕先念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有的最多也就是一点儿怨念。
女人对男人产生怨念,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情字。
我笑呵呵地朝着任洛走了过去,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打量了一番。
“还不赶紧滚!看什么看?”这个任洛,还真是够凶。不过她凶起来的样子,好像还有些好看嘛!
气舒,则色畅;气恬,则色静;气通,则光润华明见于色。气偏,则色焦;气滞,则色枯;气蔽,则憔悴暗黑见于色。
气色最易鉴别者,莫如口唇。
盖唇之为物,本属赤色,以美丽为宜。
看看任洛那嘴唇,虽然涂了唇彩,颜色装扮得很是显眼,但其唇之干,那是显而易见的。
唇干则焦,焦便是最近的时运不太好,定是遇到了麻烦事,有点儿急火攻心啊!
“火气那么大,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啊?”我善意地对着任洛笑了笑,道:“要真遇到了麻烦,完全可以给我们说嘛!就凭我师父欠你妈的,帮你们家的忙,我也是责无旁贷啊!”
“不关你的事!”任洛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我。
“这不是关不关我事的问题,我这人心好,不管是遇到了谁,只要需要我的帮助,我都会帮一下的。毕竟,行善才可以积德嘛!”我在那里鬼扯了起来。
“少用你师父拿来对付我妈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不吃!”
听任洛这话的意思,似乎上赶着给长得漂亮的女人帮忙这事儿,吕先念那老不要脸的当真是没少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