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老子》64个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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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智慧25正确看待人生的成败得失

【原文】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解析】

声名和生命相比哪一样更为亲切?生命和货利比起来哪一样更为贵重?获取和丢失相比,哪一个更有害?过分的爱名利就必定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过于积敛财富,必定会遭致更为惨重的损失。所以说,懂得满足,就不会受到屈辱;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遇见危险;这样才可以保持住长久的平安。

人生路上很多时候得亦是失,失亦是得,得中有失,失中有得。所以在得与失之间,我们无须不停地徘徊,更不必苦苦地挣扎。我们应该用一种平常心来看待生活中的得与失,要清楚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然后主动放弃那些可有可无、不触及生命意义的东西。

唐代政治家柳宗元有一则寓言,名叫《赖帐传》,就是说贪婪害己的道理。

赖帐是一种善于背东西的小虫。它在路上爬行时,遇到什么就拾取进来,仰起头背着走,走得越远就背得越重,不管压得多么难受,不管自己承不承受得了,它总不停地朝背上加东西。它的背部能装很多东西,它捡到背上的东西都掉不下来,这样一直压得它倒地爬不起来。人们见到这种情况,出于同情,帮它扔掉背上的东西。但它只要能爬起来走路,又像从前那样往背上加东西,又喜欢往高处爬,使出全身力气,一刻也不停步,直到最后从高处落地而死。

柳宗元所讽刺的这种人现在仍然很多。他们疯狂地“得”,无论囤积多少都不知足,就是因财惹祸,被抢劫,被偷盗,被清洗,他们仍然不接受教训。只要一息尚存还是照捞不误,做梦也是梦见黄金白银。他们的模样也许高大魁梧,潇洒风流,但才智与贪婪和赖帐相差无几。

有道是——

山雀在深林筑巢,所栖不过一枝;

老鼠在河中饮水,所饮不过满腹;

人在万丈高楼之中,所卧也不过一间。

钱财是身外之物,没有它自然不能生活,但过多又成为自己的累赘,这就像一个人的十个指头,没有十个生活不方便,超过了十个就成了负担。财多必害己,多藏必厚亡。

石崇为西晋功臣之后,自小聪明机敏,但为人贪婪奢侈。在荆州做官时靠抢劫江中远来客商成为巨富,家中珍宝堆积如山,侍女数百都穿绫着缎。曾与国戚王恺斗富,王恺用糖和干饭擦锅,石崇就用蜡烛作柴火;王恺用紫丝做成路障四十里,石崇用丝锦做成路障五十里;王恺用赤石脂涂屋,石崇用椒料泥墙。恺为晋武帝的舅父,晋武帝在王石二人的斗富中暗暗帮助舅父,曾赐王恺一枝珊瑚树,高二尺,干粗枝密,世所少见。王恺把珊瑚拿到石崇面前炫耀,石崇见后拿起铁棍随手将它击碎,恺以为他在嫉妒自己的珍宝,声色俱厉地吼起来。石崇毫不在乎地说:“这是小意思,赔你的就是了。”接着命令家奴拿出六七枝来,高三尺、四尺不等,光彩夺目,王恺见后无地自容。石崇的厕所里也常候着十几个侍女,都打扮得浓艳照人,上完厕所后还得换一套新衣服出来,连贵族也不好意思上他家厕所。后来因得罪赵王伦被收监,他以为最多不过是流放边远地区,等送到刑场才大梦方醒,说:“他们是想要我的家财。”押送他的人回答说:“你既然知道财多害命,何不早散家财呢?”石崇沉重地低下了头。

所以,以名与货和人的自身价值对比,也是要人自重、自爱。老子宣传的是这样一种人生观:人要贵生重己,对待名利要适可而止,知足常乐,这样才可以避免遇到危难;反之,为名利奋不顾身,争名逐利,则必然会落得身败名裂之可悲下场。

虚名和人的生命、货利与人的价值哪一个更可贵?争夺货利还是重视人的价值,这二者的得与失,哪一个弊病多呢?这是老子在此向人们提出的尖锐问题,这也是每个人都必然会遇到的问题。有人说,这里讲吝惜生命,与提倡奋不顾身是格格不入的两种生命观。事实上,吝惜生命并不是贪生怕死,老子讲的是对宠辱荣患和虚名货利来说,不要贪图虚荣与名利,要珍惜自身的价值与尊严,不可自贱其身。“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这是老子处世为人的精辟见解和高度概括。“知足”就是说,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极限,超出此限,则事物必然向它的反面发展。

因而,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有清醒的准确的认识,凡事不可求全。贪求的名利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积敛的财富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他希望人们,尤其是手中握有权柄之人,对财富的占有欲要适可而止,要知足,才可以做到“不辱”。“多藏”,就是指对物质生活的过度追求,一个对物质利益片面追求的人,必定会采取各种手段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有人甚至会以身试法。“多藏必厚亡”,丰厚的贮藏必有严重的损失。这个损失并不仅仅指物质方面的损失,还指人的精神、人格、品质方面的损失。

没有永恒的存在,“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本着尊重大自然的坚定信念,老子严肃地告诫人们,以天地的博大,其反常行为尚且不能持久,人类的反常行为就更加短暂。所以,从事各种活动的行动者都必须首先认同不同的道之中的不同规则。

老子在此提出了三组概念:

一、“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是指修道或研究道的人,他们需要使自己的行为与道的规则同一步骤;能够使自己的行为与道达成统一,道便乐于接纳他。这里的道不但与“得失”相提并论,而且可以从事,可见这个道不是一种虚空恍惚的东西而具有实在的意旨。那么,它是什么呢?这个道仍然是一种比较抽象的道路,如果仅仅是我们日常行走的道路,则古代还没有铺路架桥这方面的学问,亦不会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但如果把道扩大为规则、法则,就构成了人生的重要学问;如果进一步把道扩大为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则道便成为天道,就构成了物理学;如果把道再扩大为观察和认识问题的各种途径,则道便成为工具性很强的科学观;如果把道扩大为路线,则道便成为国家、民族、社会、个人必须遵守的原则。我想,如此来理解道,不但使道找到了基础牢靠的立足点,也可能距离真实不会太远。

二、“德者,同于德。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德”的原始意是“得”,亦即“得到”“获得”之意。德字出现之后,意味着“得”的行为意义被分割,它不再是单纯的获得,“德”字是获得的合理性之标志,“德”也是“得”的意义标准。此处的“德者”,可能就是从事道德、品德、德行方面研究的学者或修行者,从社会价值说,这些获得者自然可以算是事业的成功者,他们既然讲求道德,便需要使自己的行为与道德相统一。事实上,老子认为,任何想要有所收获的人就一定要使自己的行动符合“道”的品德,这样才能与大自然确立一种和谐与持久的关系。

三、“失者,同于失。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失”,历来说法不一,我解读为失落,就是丢失的意思。从社会价值看,所有的失落者都应该算是事业的失败者。但得失之间的关系历来很复杂,有时看起来好像是获得了而实际上却是失落了,有时看起来好像是失落了而其实却是获得了,“塞翁失马,安知祸福”的寓言,非常真切地说明了这个道理。从老子的一贯思想看,他屡屡抨击患得患失的世俗行为,他亦主张“绝学无忧”,他也批评仁义道德,所以,他应该是赞成失落的。

人世间之得失,无非是利益之多少大小的比例而已,而利益这种东西与金钱一样,从来都是流动不息的,它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或一个人的手里不再变通,所以,任何利益之得失都只是暂时的,其中人为的努力可能会对利益之趋向起到一些诱导作用,但许多自然原因又往往使它们突然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