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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刺痛(2)

这匕首?杜晓有些呆愣的看着那把匕首,那里已经完全吸收掉她的血液,又再一次的恢复到了那一开始的锋芒毕露的时刻。

“杜晓,不许你动她。”潘西紧紧的抱着卡拉米,眼神厉锐的看着杜晓语气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警告。

“你放心,我不会的。”杜晓缓缓的说罢,忽而微微一笑了起来,但是在潘西的眼中,杜晓却是忽然握紧了那把匕首,缓缓的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沧雪回到大殿中后,他身后的殿门便是悄然的关上了,昏暗的灯火中,那团黑雾又从那巨大的窟窿里冒了出来,在笼罩整个大殿的同时,一个人形黑影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沧雪斜倚在椅子上,面带笑容的看着他,看着那双厉锐的红眸,不为所动。“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年轻人?”那声音一如既往是沙哑难听,而又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沧雪微微一笑,不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回去,“你的目的呢?前辈?”

“你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年轻人,一百年前那场战乱我虽然没有亲临,但是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年轻人,毕竟那是血肉至亲,只有我可以帮你,帮你报仇。”说话间,诡异便已经逼近了沧雪,那双幽暗的红眸散发着摄人的幽光。

“可是前辈,你得让你的条件让我满意。”沧雪忽然缓缓的笑了起来,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了然的冷意,以为他不懂这背后的代价是有多大么?

“在你报仇之前,我不会主导你的思维,在这之后,你得一切都是我的,这是我帮你完成愿望的报酬,年轻人,你是一个聪明人,前辈也不介意再多提醒你一句,做人,总是不能贪心的知道么?”

傀异当然沧雪在想什么,他的的语调稀疏平常,但是沧雪却是知道,他的最后的宿命逃不过这个可怕人物的掌控了。但是这一切他不想再去在乎了,也在乎不了。

只要能报仇,给那些还在逍遥快活的人带来痛苦,他就不想在乎什么了,不管别人怎样的生活,他都不想再在意了。

想罢,沧雪的眼神不再迷离,摄人的冷光在眸中闪现,他缓缓的笑着,致命的暴戾正在他的心里无限的扩大,“前辈,预计我们之间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一具已经没有人在意的躯体,在他看来已经是毫无用处了,只要他能报仇,沧雪,就会随着这一次的消亡而消散,如同沧月一样,不复存在了。

眼见沧雪是真的毫无疑虑的就答应了,那双幽暗的红眸却是不可察觉的一深,恍然间,黑色的烟幕就伴随着沧雪而围绕着了。

沧雪一直微笑的接受着这一切给他带来的疼痛感,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炸裂了一样去承受另一种力量的介入,折磨而又痛苦着。

四周围绕摇曳的火舌,照应着这一切的发生,如同在见证着一个人正在一步一步跌进深渊的时刻。

那痛苦越来越强盛,饶是沧雪死死的捏住了椅子的扶手,他还是无法忍受的低声的喊了出来,痛苦而又压抑着。不知是过了多久,那撕裂般的痛苦才在逐步的消减了下去。

沧雪撑着眼皮再去看着殿外的时候,就见殿门大开,无数的阳光铺散了进来,逼得他都是恍然的斗开了斗篷遮挡着,才觉得没有那么的刺眼。

今后,他只属于黑暗,阳光,只属于过去了。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声嗤笑,惊得沧雪都是浑身一震的回了神,原来,那一声嗤笑是在他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真的是可笑,都在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感叹什么?

“你在后悔?”傀异的声音自大殿的某一处缓缓的传递进了沧雪的耳朵里,自那寒意里,沧雪听到浓浓的警告意味。

“感叹而已。”沧雪暗下眼眸,嗤笑的站了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走到大殿的门口,缓缓的说着,“毕竟很快,这样明媚的阳光就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是么?”淡淡的烟雾飘散在沧雪的身侧,傀异冷冷的说着,“那是该好好地感叹才是。”

话落,那道烟雾就再一次的消散的无影无踪,沧雪一直立身在门口,明媚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恍惚间,沧雪缓缓的伸出了手,将阳光透过指缝铺洒进来,落进他迷离的眼中。

真美啊。

杜然端着透明的水晶托盘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就见沧雪有些恍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但是他的脚步未曾停歇,待他走到沧雪的面前时候,沧雪已经恢复到平时的那一惯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着他。

准确的来是看着他手里水晶托盘里面盛这得的一碗血液,猩红的血液,在杯子里摇晃出极为妖娆的颜色,粘稠的在靠着碗边的时候,沧雪意味不明的看着杜然,幽幽的说着,“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杜然微微的抿着唇沉默着,腰间的匕首在阳光的直射下,带动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沧雪含笑的端起杯子,捏着高脚托在掌心里,在轻嗅摇晃着血液独有的味道的时候,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世界陷入了某种并不真实的黑暗里。

“虽然是一份假货,但是也不缺这一碗了。”沧雪似感叹的说罢,那双眼睛就猛然的睁开,自那双眼睛里,冰冷的寒光毫无遗漏的被透露了出来。

杯子被他放回托盘,语气微妙的问着,“想好带走谁了么?”

“卡拉米。”杜然说着。

“她?”沧雪忽的一笑,伸手接过托盘,缓步转身往大殿里走,“令人意料之中意外的答案啊,只是要可惜了影流家族的那位继承人了,沙希小姐还不是一位合格的聪明人啊,真的是可惜。”

沧雪似惋惜的摇了摇头说罢,挥了挥手打发杜然离开,“好了,你先下去把。”

杜然的瞳仁中悄然划过犹然的幽光走出了大殿,微微的顿住脚步的时候,没由的疲惫让他无法忍住的捏住了眉心,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杜然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时,她的一声轻叹便自唇中溢出了。

他不知道,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还有多久,杜晓,撑下去吧,杜然最终也只能是如此的在心里默念着。

在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跨离大殿时,他却并不知道,自他离开的那一刻,幽幽缠绕在他之间游荡的黑色烟雾也在那一刻倏然的抽身离开。

沧雪一步一步的走在大殿的昏暗的长廊上,头顶是燃着一盏又一盏的灯火,自头顶撒下来的光芒,幽幽的照应着了那杯子里面的血液的最外围正在悄然的散发出极淡的紫光,幽幽的恍如似淡雾般。他的身后,缓缓的飘荡着一股幽暗的烟雾,傀异闲闲的说着,“你身边似乎不尽然都是对你忠诚的人啊,年轻人。”

“在这世界上有有永远数不完的敌人,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对谁忠诚我可没兴趣去了解,我只需要为己所用就够了。”沧雪幽幽一笑,缓而淡然的说着。

“那杀了她,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傀异不以为然的一笑,语气极度的嘲讽着。

“她暴露她的野心,自然也不会为我所用了,前辈。”沧雪淡淡的看着正前方正开放的一株花朵,自那之下,是猩红的血液而灌浇而成的血水,白森森的骨头也就这样的暴露在了沧雪的视野里。

这里的无一是处都是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你的血腥之处还是令人我意外了。”傀异的语气顿然的就冷了下来,语气里也是带着了丝丝的震惊,“你真是要效仿他的做法,灌养血尸树?”

“有何不可?”沧雪端起那杯血,缓缓的浇进那株莲花的正中央,缓缓的笑了起来说着,“前辈,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这些小可爱们说不定也会为你所用不是?”

“是么?年轻人,你知道么,我当年都没有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傀异似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他的语气都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起来。

“所以你败了,前辈。”沧雪好不掩饰的嘲讽着,他唇边的笑意一刻也未曾退却之际。他便已经跨步离去,不再去理会已经发出不同以往状态的莲花。

傀异的之间缠绕的气息浑然的变得冷厉了起来,一缕黑气顿时就围绕着沧雪的脖子缓缓的收紧,冷戾的声音也在这一刻传进了沧雪的耳朵里。

“年轻人,如果你还想让我履行我对你的愿望,从今天起,就给我记住你的言辞,代表着了我对你的态度,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么不只是你的愿望,就是你的一切都在你话说完的那一刻,彻底的完全的属于我,不再为你所拥有了。”

话落,黑色的烟雾散去,沧雪也是再一次的重获呼吸的自由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但是他的嘴角一直都漾着一抹冷厉而又残酷的笑意,不曾褪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