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住在君宅一段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把老爷子惹生气了,他们爷孙俩肯定要吵架。
可是君子宸却不假思索的拒绝道:“不行,以你现在的情况,要不赶紧上去泡个热水澡,一定会发烧的。”
确实,进门之后我也没感到有多暖和,可能是寒气已经侵入肺腑了吧,我现在依然觉得刺骨的冷,身体忍不住的哆嗦。
“少爷,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老爷······”
君子宸正半抱着我往楼梯上走,而王伯却依旧为难的说道,君子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口气严厉的说道:“他有意见就让他有意见去,他对谁没意见了!”
然后再也不也不管身后的王伯,径直扶着我上楼去了。
又是间很大的房间,已经有五个女佣在里面等候了,见到君子宸恭敬的鞠躬道:“少爷,水已经放好了。”
“嗯!”
毫无情感的答道。
“小晚,你快去泡个澡,然后好好休息,现在伯母大概已经睡了,明早我们再去见伯母。”
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既然妈妈已经睡了,那就明天再说吧,我点点头,跟着女佣进了浴室。
而外面君子宸好像没有立刻就走,皮鞋踏地的声音缓慢的回荡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吩咐道:
“这里的再铺一层地毯,晚上下床找不到鞋子,她的脚会凉,被子马上去换成我带回来的天蚕被,那样轻些,还有这里的窗户,明天找人从新装过,还有······”
全都是他对这间房间的意见,可是他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难受,温柔,往往都是毒药,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当初南宫熠是,现在的君子宸亦是,最好我都不要碰,什么都不要碰,这样才可以安然的活着,看来明天真的要找妈妈好好的商量商量了。
等到君子宸关出去了,我才从浴缸里面出来,本能的现在不想见到他了。
“小姐,换上这件睡袍吧,是少爷专门为你挑的,说是睡着暖和。”
面前是套米白色的套装,面料摸上去就像丝绸一样滑顺,上面的绒毛都是一根根仔细挑选的制成的。
“听说这是少爷找人在北极打下的雪狐制成的,雪狐的皮毛最是保暖,小姐穿着一定暖和。”
北极雪狐,那还真是价值不菲呢。
“对了,你们知道我的母亲住在什么地方吗?”
要是君子宸先我一步找到妈妈商量,可能就没有我多嘴的余地了,有些时候,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很可怕的。
“嗯,知道,不过现在夫人已经睡下了,小姐还是明天去找夫人吧,少爷也是这样吩咐的。”
君子宸居然吩咐过,他居然早已经猜到了我下一步想要做什么,看来我今天是见不到妈妈了。
“对了小姐,这里有个开关,要是夜晚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按一下我们就会立刻赶来的。”
就见她指着床旁边的一个银色按钮说道,恍惚一看,要是她不说,我只当是一个装饰品在那放着呢。
君子宸竟想的这样周到,但是也是潜在意义上的告诉我,我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不然他不会连这些都想到了。
把开关放在床边,目的是为了我在床上感到难受时方便按,而那时候我可能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穿上衣服就上床躺着,房间里面还有三个女佣,“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
她们还在铺地上的毯子,面面相觑之后,放下毯子就出去了,在她们关上门的瞬间,我就关了灯。
记得在君子宸的私人别墅里,什么都是智能化的,开个门都麻烦,但是在君宅,都是把手门,所以等她们都离开了,我便悄悄的下了床。
今晚必须见到妈妈,问问情况才行,想必君子宸现在也睡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发现外面的灯都亮着,但是没有多少佣人在走动,应该都去睡了。
我住在二楼,刚才听女佣们说,君子宸住在三楼,那我这样出来他应该不会发现,既然客房留在二楼,那妈妈的房间应该也在二楼才是。
我一间一间的敲门,可是都没有人回应,这就奇怪了,要是母亲来了,一定会住在客房的,怎么会没有呢。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君家的规矩,三楼才是客房,而二楼,是主楼,之所以会空着这么多的房间,是因为其间有君子宸已故父亲和弟弟的。
面前的这间是最后一间房了,也是离我住的房间最远的一间,正准备要敲门的时候竟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
手还没有放在门上,门就自动开了,出来的人是王伯,正在我奇怪王伯怎么会从我妈妈的房里出来时,王伯恭敬的说道:
“苏小姐,老爷请您进去一趟。”
说让就做出请的姿势,然后抬眼对我身后使了个眼神,我下意识的往后一看,就见一个佣人正惶恐的离开。
“小姐请。”
王伯再次说道。
老爷?君家可以被称为老爷的恐怕只有一人了,看来没找到母亲的住所,倒是把君子宸爷爷住的地方找到了,我说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当初君子宸的爷爷可以拆散君子宸的父母,因为身份悬殊太大,那今天说不定也不会允许我进君家的,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要君子宸的爷爷不同意,就算我妈妈有意撮合,恐怕也是不行的了,这样想着,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
绕过王伯,走进房间。
就见里面的空间竟和我住的那间一般大小,而里面全部以暗色为主,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大大小小的书柜,简单的大床,还有无数的照片。
上面的人和君子宸很像,但是要成熟一些,应该是君子宸的父亲了,而床的对面摆放着一张实木书桌,君子宸的爷爷就坐在那里。
身上衣着整齐,满头的白发下是一张古板而严肃的脸,岁月带走了他的青春,但却没有带走他骨子里面的傲气。
即使站在这里,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没来由的威严。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叠资料,夹杂着照片,我看到其中一张的边角,是婚纱,而这件婚纱我太熟悉了。
“您在调查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出,他在调查我,虽然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他却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这就让人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