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神厨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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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擒贼先擒王

见一个黑影挟着一道寒光袭来,羽然眸光一紧,身子立刻向后仰去,那道寒光堪堪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羽然的随从见状马上赶上前来,可手中刀刚出鞘,那偷袭者竟然借着下落的力量,顺手将刀没入了随从的咽喉。

又有几人赶了过来,从马上跃下,和偷袭者战在一处。其他几人便赶到羽然身边,去保护他。

正在这时,树林里又跃出几个黑影,也不向羽然袭击,直接朝羽然身边的人发动了攻击。面对这样的攻击,一味躲避肯定不行,因此没过多久,羽然身边只剩了一个保护者。

“逍遥王,上次那一枪滋味如何啊?没有把你搠死,也算你命大了!”一块嶙峋的巨石后面转过一个个子不高的黑影,阴狠地笑着说道,苍白的月色将他浑身镀上一层骨灰一样的白色。

“左番王!”羽然翻身跃下马,冷冷地盯着那个矮个子。“上次被你逃了,也算你造化大!”

左番王脸色微微一变:“这回我可不会再让你跑掉!”说着,他一声唿哨,带来的人忽然向后退去,与此同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羽然此时才注意到,道路的这一处正是最窄,两侧都有树木,干枯的枝丫向道路中间伸展,几乎将道路遮蔽。而那上面张着一张大网,正从天而降。

说时迟时快,羽然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啸鸣着出鞘,月光下,一道凉白的光芒向空中划去,和闪着淡淡银辉的网相交在一起。

“哈哈哈,你以为能划开这网吗?”左番王得意地大笑起来,生硬的西陵话听起来就像不吉利的夜枭。

大网很是柔韧,长剑却更为锋利。

羽然没工夫理会他,手腕一翻,长剑一挺,“吱——”一声长鸣,网的中间裂开了一个洞。

一旦裂开,网便不能像正常时候那样落下了,而是软趴趴地掉了下来,这时间恰好能让羽然大部分的随从逃开。

“什么!”左番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能划开这网?!”

他布下的这张网,乃是逼着从西陵国抓捕的能工巧匠,用了极细的铜丝和人的头发,混上上好的麻线编结而成,极为柔韧,便是拿最锋利的刀也不能斩断。可羽然的剑却轻而易举地将其削断了!

羽然道:“你那网确实很结实,若不是我带了这柄青虹剑,定会被网罗住。能如此,既是天意,也是你的失算!今天既然遇上,你就再别想回去了!”

两人不再多话,当下一来一往站在一处。左番王端的是个英雄身手,与羽然相争丝毫没有怯意,不落下风。但两人打着打着,羽然忽然虚晃一招,转身便跑。左番王只当他是没有了气力,大喜之下连忙去追。可是追了快半里路,即将追上的时候,羽然忽然回过身,将手一撒。左番王看见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弥散开来,在那粉尘之中,又夹着一样什么东西。

他连忙回避,却被迷了眼睛,躲闪不及时,脸上便着了那东西一下子。顿时,一阵剧痛传了过来,血流如注。而几乎是同时,伤口处一阵针扎一样的疼痒又蔓延起来,真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啊——啊——”他大叫着两手向脸上乱抓,一边大声骂道:“逍遥王,亏你还是西陵国的王爷,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你——简直卑鄙至极!无耻至极!”

谁想“羽然”竟笑了起来,道:“左番王,谁说我就是逍遥王了?我长得和他一样,难道就是同一个人?”他说着话,将一层脸皮慢慢揭了下来。

左番王用手掩住脸,在指缝间看见,那根本不是羽然,是一个相貌和他有几分相像的男子!

“我是赵大将军手下的裨将,没想到吧?不过这计谋却是逍遥王定下的。所以你还是栽在王爷手下了!——休想跑!”

“羽然”见他要逃,忽然怒目圆睁,手腕一扬,一条锦套索朝左番王袭去,牢牢地套在他身上。

“走吧,回去再审你!”

“你——我死也不会跟你去受辱!”左番王大喊道。

“嘻嘻,你不跟我回去会比死还难受。那粉末名叫‘百蚁粉’,是用百种蚂蚁的粉末混着特殊的药粉制成的,撒在伤口上就会让人痛痒难忍,甚至水洗都洗不掉。沾上这种粉末的,就只能被痒死。——你喜欢这种感觉?”

左番王当然不喜欢。他第一次知道痒痒是如此难受,此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只听“羽然”继续说道:“你要跟我回去,说不定还能给你解药。那样就算死,也比较舒服吧?”

左番王此刻不再嘴硬,他一心想求解药,于是又用西陵话,又用蛮夷语大嚷着:“好,好!跟你走!给我解药!”

左番王被带到了西陵军大营里,他带来的那些人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仔细清点,竟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闻听战果,赵武不由大喜,对同样等着消息的羽然说道:“亏得王爷计策,果真将罪魁祸首捕拿回来。赵武一定会向朝廷奏表,给王爷记上这一大功!”

羽然笑道:“虽说主意是我出的,但人是将军选的,又是将军调教出来的,所以这功劳还要记在赵将军和您的裨将李将军身上。我们暂且不谈这件事情了,还是先审审那个左番王!”

左番王此时已经得到了一些解药,虽未能全部解毒,却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痛苦难耐了。可他依旧不屈服,傲然地立在帐下,对羽然叫道:“逍遥王,你用这样卑鄙的伎俩对付我,就是抓到了我,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羽然笑道:“那你在路上设伏,专门截击我们送信的人,难道就是英雄之举了?你用大网想抓住我们的人,难道就是英雄之举了?自古兵不厌诈,疆场上只要取胜便可,论什么卑鄙不卑鄙!倒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是真的!”

左番王无言以对,将头一梗,不再说话。

赵武叫着他的名字问道:“浑谷里,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要送信的?我们军营里是不是有你们的内应?”

左番王听了,忽然哈哈笑起来,道:“你们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竟连自己军营内出了没有骨气的人都不知道!没错,就是有内应,但我不会告诉你!”

羽然略一沉吟,走过去亲自将浑谷里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又从李将军手中取出一个小瓶,道:“方才做了有辱左番王的事情,请左番王不要记恨。您请坐,请允许我让人为您将解药完全敷好。”

“你又想做什么?收买我?”浑谷里一脸狐疑,却还是按照羽然的意思坐了下来。

羽然让人将解药敷在浑谷里脸上,待他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了,才继续说道:“左番王,您对我们两国年年交兵一事,究竟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