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根说道:“我让黑花鬼母带我去万灵山看一眼!”
我惊道:“万灵山,也就是说,你去过万灵山?”
陈无根摇头说道:“黑花鬼母答应带我去万灵山,但是第二个要求没有答应。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达成共识,我没有告知她青铜之门的秘密。所以她虽然答应带我去万灵山看一眼,可最终还是没有成行!”
我思索了片刻,随即问道:“你为什么要去万灵山,这个万灵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陈无根说道:“万灵山在湘西一处虚无缥缈处,听说那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老夫自然对里面一些神情的东西感兴趣,所以请黑花鬼母带我去走一遭!”
我又问道:“既然是在湘西某个地方,你可以自己去的,为什么非要黑花鬼母带你去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反而受黑花鬼母掣肘,这可不是你行事作风!”
陈无根讶异道:“你好像很关心这个万灵山啊,怎么你也要去万灵山吗?”
我犹豫了片刻,道:“没错,我就是要去万灵山,而且是非去不可。”
陈无根摇头说道:“萧康,你要去万灵山,必死无疑的。我之所以让黑花鬼母带我去,是因为只有和黑花鬼母一起去,才有可能活下来。我要是自己去,百分之百会困死在里面,永远也走不出来的。”
我踱着脚步,道:“看来,这个万灵山果然非常古怪。那黑花鬼母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入呢?她不用害怕万灵山上的机关陷阱吗?”
陈无根笑道:“萧康,那万灵山就是黑花鬼母的巢穴之一,你说黑花鬼母怎么会困死在里面,她自由进出,也是很正常,有什么困难的呢?”
我一拍脑袋,心想也是,万灵山是黑花鬼母巢穴,她自己可以自由进出的。我又问道:“你知道万灵山在什么位置吗?具体一点的位置,湘西这个范围太大了。到底在哪一座山边上呢?”
陈无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湘西最中心的腹地,就是万灵山的所在的位置。至于万灵山有多高,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有句谶纬我可以告诉你,生死魂断处,九十九朵尸花开,回首就是万灵山。”
我回味着陈无根的话,生死魂断处,九十九朵尸花开,回首就是万灵山。这个地方到底会在哪里呢?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吗?
陈无根见我陷入沉思之中,道:“萧康,能说我都说了,请你把金衣旱魃的尸身给我吧。我们就此别过,我今日不想跟你动手。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会等着陈野来杀我的,你告诉他,不要太差劲,否则我会很鄙视他的。”
“我要去万灵山,你想不想一起去?”我怕收起铁剑,后退了几步,陈无根走上前,把金衣旱魃提了起来,就背在身上。
“萧康,我当年就有机会去万灵山,后来我还是放弃了。对我来说,那个地方的诱惑再大,对我来说,总归是活命要紧。我不会再去了。”陈无根说道,“对我而言,万灵山的吸引力不及大罗神仙道。我收集这么多僵尸,要找个地方,好好修行大罗神仙道,还要研究这些僵尸的构造。”
陈无根最终还是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盗走尸首的目的,独眼转动了一下,接着道:“萧康,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你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还是不要去万灵山。这是我的忠告!”
陈无根背着金衣旱魃安倍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时,就听到胖子叔的喊叫声:“萧康,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回过神来,跑了过去,道:“胖子叔,我没有事情,只是遇到了一个大对头。不过我们两人都达成了默契,没有在这里动手。我和他说了几句话,现在没事了。”
胖子叔看着渐行渐远的陈无根,道:“他为什么要带走僵尸呢?”
我道:“旱魃尸气已经耗光,绝对不可能苏醒过来。他盗走尸身,目的就是研究解剖这些僵尸,应该是为了自己修行吧。”
胖子叔道:“修行就修行,解剖什么僵尸啊。估计这老东西最后会把自己修炼成一只僵尸的。”胖子叔无心之言,到了后来竟然得到了验证,陈无根修炼到最后,大罗神仙道副作用越来越明显,果真变成了一只僵尸,这都是后话了。
“那就看他的运气了!”我笑道,“胖子叔,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没有按照三个小时时间返回。这山崖下的僵尸都会陈无根分批次运走了,一具都没有剩下。我也没有看到罗禹的身影,看来这一套是无功而返了。”
胖子叔道:“我们赶紧下山去,要不然花雪他们该担心我们了。”我和胖子叔随即快速赶路,穿过山谷的密林,到了绳子追下来的地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峭壁。
刚没上去多久,就听到一行人的声音传来,我与胖子叔收红了绳子,躲在一边。抱怨的声音传来:“大家都忙着张罗新天师的大典,本想着热闹一阵子,却把我们派到这里来收集僵尸的尸身,真是太偏心了。”
有人附和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萧康,新天师和克成师叔起了冲突。我们是克成师叔一边的。克成师叔与新天师起冲突,大家都很没面子。所以张玄放派我们来干这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我和胖子叔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晚了五分钟,就和这帮人正面遇上。这帮人是张克成那一边的,因为张克成与张玄冲正面冲突。张玄放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来对付张克成,告诉张克成老实一点。
我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与胖子叔从小路悄悄地离开。山谷下面僵尸早已被陈无根运走了,他们下去搜索的话,只会空手而回的。
太阳已经西沉,我与胖子叔加快了步伐,经由山路往小镇那边走去,绕了一个大弯子,下到了山脚下,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镇。
花雪见我们二人回来,嗔怒道:“萧康,你伤还没有好利索,就跑出去,你太关心自己的身体了。”又看了一眼胖子叔,道:“胖子叔,你也太纵容胖子叔了。”
“花雪,其实我不想出门的,是胖子叔说,龙虎山僵尸落到悬崖下面,还是要去看一看才安心的。”我故意说道,随即朝胖子叔吐了吐舌头。
胖子叔道:“萧康,出发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又说我怂恿你去呢?”
花雪白了我一眼,道:“萧康,你古灵精怪,现在又要胖子叔给你背锅,你就是喜欢欺负胖子叔!”我与胖子叔哈哈笑了起来,花雪终于没有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我们吃过晚饭,就听到麻采石来叫我们,说麻雀儿已经醒了过来。我心中大喜,道:“真是太好,虫王没事了,一切就好办了。”
麻雀儿醒了过来,他是苗疆虫王,苗疆众人就有了主心骨。麻雀儿躺在床上,正在喝一碗很稀的稀饭,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是能够进食,已经是很好的征兆了。
莫忘道:“虫王,你苏醒过来后,要精心调养一个月,才能彻底康复。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在琵琶峰上又过入魔的征兆。为了避免再次入魔,我会给你选一本经典来读,你是要读佛经,还是要读道经!”
麻雀儿喝过稀饭,尝试着翕动嘴唇,喉结动了动,道:“莫忘先生……我最不喜欢就是读经书,你要我读佛经和道经,那就是在难为我。我根本就读不懂,只会越来越烦躁,想用这个办法压住心魔,根本是不可能的。”
花雪问道:“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莫忘先生!”
莫忘说道:“如果不愿意读经典,那就每天花点时间去冥想。心魔不会完全被扼杀的,你要尝试着与心魔和解。虫王,你是有智慧的人,你会找到一条与心魔相处的办法的。”
麻雀儿道:“多谢莫忘先生,你数次救我,你的恩情我永生不忘。”
莫忘摆摆手道:“你是我的病人,我救你责无旁贷,你要感恩,那就没必要了。不要说太多话,好好休息吧。”
我拍了拍麻雀儿的肩膀,道:“眼下苗疆还需要你收拾残局,大家需要一个健康的虫王。你好好休息,要尽快恢复过来。”
麻雀儿眼中泪水流出来,道:“多谢大哥!”
我回到房间,打坐休息,调整呼吸,脑袋思索着:生死魂断处,九十九朵尸花开,回首便是万灵山。总觉得要解毒这句话,需要一个巧妙的方式。
次日一早,就听到小镇子热闹起来,大家都在议论,新天师即将登位,到时候会有各种表演,还有诵经祈福的活动,小镇子受天师府影响甚大,大家都做好了准备,要去天师府凑凑热闹。
我对此没有多大兴趣,心中盘算着日子,和萧初十约好的三日之期已经到来了。